第75章 第 75 章(1 / 2)

“柏深!!!”

林蘇瓷被人揪著後衣領, 趴在飛劍上, 心慌不已, 他拚命朝著宴柏深伸出手, 卻被身後那個人怒罵著拍打。

“你瞎喊什麼呢!下麵那個人是宴然!宴然!大魔頭宴然!心裡徹底沒有人性的家夥!”

那人的怒吼幾乎震破林蘇瓷的耳膜:“他殺了好多人!剛剛才殺了左先生!”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林蘇瓷反唇罵了回去,聲音比他還大, “那是我師兄!你們認錯人了!!還有那個左先生不是我師兄殺的!快把我師兄放了!!”

“你腦子壞掉了吧?他是你師兄?莫不是宴然殺了人冒名頂替?”那人皺著眉。

“胡扯八道!”林蘇瓷怒視,“他就是我師兄!”

“他是你師兄, 你怎麼不知道他是宴然?”那人飛速道, “你該不是剛入門被騙的吧?我看你也不過剛引氣入體,不分辨是非也情有可原。”

“不是!”林蘇瓷道, “我入門都四五年了!”

“四五年……”那人臉色終於變了,“那你還在這裡叫嚷著什麼認錯了人, 他可不就是宴然麼!”

“我都說了你們認錯了認錯了!”林蘇瓷怒道。

“不可能!”那人斬釘截鐵, “小金魚認錯誰都不可能認錯宴然!”

“那是我的一位師叔, 他的徒弟慘死在宴然手下, 師叔凝結了他徒弟屍身上殘餘的靈氣波動, 做成的這個小金魚。隻要有宴然的靈動,金魚才會動。”

“這個小金魚安靜了快三年了, 無論放在誰麵前試探,都安靜如舊。之前隻動過一次,是在林止惜家裡。現在他和林止惜都在這裡,這麼一試探, 在他麵前果真動了。”

林蘇瓷的心驟然一跳。

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們沒有說謊的話, 他家飼主, 宴柏深,就是那個惡貫滿盈的大魔頭……宴然?

飛劍試圖帶著林蘇瓷離開此地,竹林被摧殘的失去庇護之力,卻有股另外的靈氣,牽動著,難以輕易離開。

那人急得滿身是汗,看向林蘇瓷的眼神也不太好。

林蘇瓷自聽了他這話,心裡大腦都亂成一團,他趴在劍上,伸著脖子焦急去看。

在不遠處,那個他剛剛被拽離的院子裡,宴柏深的身影被刀光劍影法器波光覆蓋,十幾個人都不是什麼低階修士,一道並肩子上,威壓幾乎要把這個小院子衝破。

林蘇瓷終於看見了宴柏深的身影。

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影在一片金光璀璨之下,不急不緩拔出了劍。

林蘇瓷屏住了呼吸。

黑色的煞氣隨著劍勢衝天。

林蘇瓷肉眼可見,山地在顫動。趴在地上的婉兒縮著肩給自己打了一層護身咒,抱頭裝死。

十幾道刀劍夾帶著凜冽之勢,齊刷刷衝著宴柏深襲來。

一劍。

林蘇瓷耳嗡鳴了聲。

就好像是上等窯瓷之間輕輕相磕,清澈,乾淨,餘韻繞耳。

短暫急促的一聲嗡鳴過後,林蘇瓷眼前一花,重新聚焦時,小院子裡的局勢已經在瞬息之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黑色的鬥篷隨著風卷動著衣袍,流淌著暗光的長劍劍鋒垂直指著地麵,宴柏深依舊站在原地,甚至沒有動一下。

而那十幾個撲上去的修士中一大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水衝洗過的小院濕漉漉的,混雜著一道一道鮮紅的血跡,重新將這個被整理整齊的院子染上了汙色。

院子裡,還能站著的人,不過幾個。

宴柏深執劍,兜帽下被掩蓋的五官看不清表情。白晴空與林止惜躲在磨盤後,麵麵相覷一言不發。

而那些對宴柏深出手的人,站著的寥寥無幾。

他們手中有的折了劍,有的本命法器被破,鐵青著臉步步後退。

“不好!這魔頭果然難以對付!”那禦劍的男人低聲咒罵了句,驅使著飛劍試圖飛離去搬救兵,奈何飛劍卻怎麼也不受他指揮,固執僵持在竹林上空,低低盤旋。

林蘇瓷卻注意到,那站在原地的宴柏深,微微抬頭,朝著他的這裡眺望。

宴柏深遮蓋在兜帽下的臉上半明半暗,那雙眸靜靜看向林蘇瓷,嘴唇微微動了動。

林蘇瓷看清了那幾個字。

半響,院子裡還能站著的人動了,卻是一咬牙,拚著金丹破碎的千鈞之勢,招出本命法器,淩厲劍勢直指宴柏深。

宴柏深的劍,林蘇瓷曾經看見過一次。隻不過太久遠了。這一次,他清晰的看見那把流淌著暗光的劍,是如何在宴柏深手上,化作一道天地間最璀璨的光。

狂風大作,林蘇瓷身後的竹林早已經被摧殘得折斷滿地,隨著強勁的風勢,不少有小腿粗的青竹哢擦攔腰折斷。

竹葉晃落滿天,隨著風卷起飄飄灑灑落了小院一地。

又有兩人飛出摔倒在地,狠狠砸在不遠處的籬笆樁上。

那男修一張口,一口血吐出。

站著的,隻剩下兩個人。

一個男修,一個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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