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正在吃飯,一臉懵逼的被拎走:這個新主人又乾嘛?
抱著貓站在譚玉書家門口,路邊的冷風終於把池礫發熱的頭腦吹涼了。
他在乾什麼啊,就算譚玉書真的暗戀他,他這麼上趕著來,是不是也太沒道理了……
看著譚玉書家的大門,明明以前來過無數次,現在突然不敢進了。
還好看門的小廝發現了他,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妙法大師,是來找我家老爺的嗎?”
池礫抱緊貓,抬著下巴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小廝頓時樂了:“那大師你來的可巧了,我們家老爺今天剛好不在。”
池礫:……
搞了半天,他白糾結一場,那家夥根本不在家!
正興致缺缺的要走,小廝又開心道:“但他今天就回來了。”
池礫:……
你說話就說話唄,大喘氣乾什麼!
抱著貓往裡走:“那我進去等他。”
“好嘞,我給您上茶!”
“你們老爺這幾天去乾什麼了?”
“去接表姑娘了。”
停下腳步:“表姑娘?”
小廝沒發現池礫一瞬間的微妙表情,還是開心道:“對,舅老爺在隔壁縣做生意,老爺跟著老夫人去舅老爺家拜年,順便接舅老爺家的表小姐來這住幾天。”
池礫隱隱感覺哪裡不對:“為什麼要接表姑娘來?”
聽到這話,小廝頓時露出了一個明知故問的表情:“還能為什麼啊,我家老爺今年可都二十三了,還沒娶妻!我們家表姑娘呢,也正值妙齡~妙法大師,你說這還能因為什麼啊?”
池礫:……
二十三怎麼了!二十三大學才剛畢業,沒娶妻有什麼奇怪的嗎?
可轉念一想,這是古代,雍朝的法定結婚年齡,男人16,女人13。23歲還沒娶妻的譚玉書,在雍朝來說,確實是個大齡剩男了。
但譚玉書勾搭完他,居然還要娶妻嗎?
池礫氣鼓鼓的站在那,連小廝都看出不對了。
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岔了,小心翼翼的問:“大師怎麼了?”
池礫眯起眼,冷哼一聲:“沒什麼,等你們老爺回來的時候,讓他來見我。”
看門小廝:……
這副樣子,怎麼有種難以言說的違和感呢?
……
譚玉書從馬背上跳下來,小廝見他下馬,立刻幫他牽繩。
將手衣褪下,搭在小廝手上,嗬嗬手:“我不在這幾天,厄法寺高僧來過嗎?”
“老爺,巧了,妙法大師現在正在屋裡小坐。”
聽到這,譚玉書忍不住會心一笑,正要快步進屋,小廝突然想到了什麼,把他拉住:“但是老爺,妙法大師來的時候聽你不在,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譚玉書停下腳步,有些疑惑道:“為什麼,你沒告訴他我去哪了嗎?”
“說了,我說老爺您去舅老爺家了,聽到這,妙法大師好像就不太高興了。”
“為什麼?”
譚玉書一頭霧水,他去他舅舅家,池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呢?
小廝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他照實說的話,他覺得妙法大師當時的狀態,就和正牌夫人發現丈夫在外麵養外室一樣。
但總不能這麼回他家老爺吧,隻能無奈道:“小的哪敢問啊,老爺你還是自己去問問吧。”
譚玉書:……
好吧……池兄確實總有千萬個生氣的理由……
歡快的步伐一下沉重起來,譚玉書躡手躡腳的走進屋裡,探出半個頭,微笑道:“池兄~”
池礫神情淡漠的撫摸著掌心柔軟的毛皮,和一隻極為醜陋的貓臉,一起無悲無喜的看著他。
那一副“閻羅王”般的“慈悲”表情,弄得譚玉書差點當堂跪下。
他……犯什麼事了嗎?
小心翼翼的進門,極力保持神色如常的微笑道:“池兄,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池礫斜著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怎麼就你一個。”
譚玉書懵:“什麼就我一個?還有誰?”
哼,還裝!要不是他發現了,這家夥不會瞞他一輩子吧?
譚玉書不在的這段時間,池礫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譚玉書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代人。
就是那種娶著老婆,納著小妾,生了一堆孩子,還不耽誤他和某人談真愛的那種古代人。
更不用說他還是個男人,就算譚玉書真的喜歡他,也不會和他明麵上談感情,最多玩玩罷了。
回想一下譚玉書對他的態度,可不就是經驗豐富的海王,撩無知小女孩那套嗎?
等把他弄到手,玩膩了,就微笑著說:“沒辦法,我娘必須讓我找個人傳宗接代,雖然我娶了老婆,但我愛的還是你啊!”
如果他敢不同意,就故作遺憾:“那沒辦法,既然你沒法理解我,我們就分手吧。”
愉愉快快、方方便便的把他踹開,自己妻妾成群,子子孫孫無窮儘去了。
一想到這,池礫險些氣成了河豚,譚玉書居然敢這麼玩弄他!
越想越生氣,譚玉書還一直不回來,池礫周身的低氣壓越積越多。
看著譚玉書進來,一身獵裝,英姿颯爽,與往不同。
哦,打扮的這麼好看去撩妹啊,可真有他譚玉書的。
眯起眼,似笑非笑道:“你的表妹呢?不是去接你表妹了嗎?”
啊?
譚玉書疑惑的看著他:“我雖然是去接舅母和表妹了,但她們當然不能住到我家。我表妹如今待字閨中,來京就是為了議親方便,而我尚未娶親,住在一起,瓜田李下的,多引人誤會。所以我娘將舅母和表妹,安排到京中另一處院子裡暫且住著。”
池礫停頓了一下,不是給譚玉書議親的啊,那剛才的氣豈不是白生了?
然而雖然表妹這茬揭過去了,池礫心中還是很不快。
譚玉書這樣的人,就算沒有表妹,也會有其她人,在現代都有很多人無法摒棄“傳宗接代”的觀念,譚玉書這個古人又能怎樣呢?
池礫知道,如果讓一個古人順應現代的道德觀,那太無理取鬨了。可是如果讓他做譚玉書妻子之外的情人,那又如鯁在喉。
越想越生氣,惡狠狠的看了譚玉書一眼:呸!渣男!
譚玉書:?
他到底做錯什麼了啊?
弱弱的問:“池兄……此次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池礫看了這個“渣男”一眼,理直氣又壯的抬起下巴:“送貓啊。”
譚玉書:……
這隻貓居然還是他的嗎?
不過池兄說是,那就是吧……
哎,為什麼池兄就不能直接說一句,就是想來看他呢?
非常莫名奇妙的不歡而散,譚玉書完全摸不著頭腦。
“玉郎……玉郎……”耳邊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突然間,一聲大喝伴著掌風劈下來:“跟你說話呢!”
“嗯?”
被一巴掌拍清醒的譚玉書,坐直身體看著他娘:“娘,你說什麼?”
扈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