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昌文君卻是沒有看到。
他在扶蘇身上投入的越多,扶蘇離君位也就越遠。
“嗬嗬,你已經見過那趙佗了吧?”
“此子雖然年幼,但確實聰慧有禮,更兼此番伐燕立下大功,甚得大王喜愛。等他長大後,少不了封卿拜將。”
“更喜的是他與扶蘇同歲,又是趙國出身,在秦國並無根基。如此助力,正是上天賜予。我已經向他發出了入府邀請,好好招攬,日後定能成為扶蘇的助力。”
昌文君臉帶笑容,滿臉憧憬。
昌平君溫和的笑了笑,眼中卻閃過冷酷的光芒。
……
慶功宴的第二天一早,趙佗前往鹹陽城中的一處旅店,與昨日分彆的袍澤相見。
隻有涉間、黑臀二人。
涉間和黑臀都是截殺燕丹的有功士卒,跟著參與了李信的獻俘大禮,並接受封賞,所以身處鹹陽。
至於小白和西乞孤,還有其他手下,倒是都想跟著來,但可惜這些人並未參與那場截殺,沒有入京獻俘的資格。
在入了函穀關,王翦被收取虎符的時候,他們就隨大部隊遣散回鄉了。
秦國的通行製度非常嚴格,十裡一亭,若是沒有相應的驗和傳,簡直寸步難行。更彆說大軍回國後,為防士卒引發動亂,防備更加嚴格,強令遣散鄉裡。
這些士卒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老老實實回家,就連趙佗也沒有辦法操作,畢竟他當時還隻是個大夫爵的百將,背後還有軍法官盯著,哪敢胡亂行事。
“阿佗,你快看我腦袋上的冠,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一見麵,黑臀就大叫起來,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但緊接著,當他看到趙佗腦袋上的雙板長冠時,又驚叫道:“我的母耶,阿佗,你這可不得了,腦袋上的冠也太大了吧。”
不僅是他,就連麵容沉靜的涉間亦神色微動。
無怪乎其他。
如今的趙佗,腦袋上戴的已經不是昔日的單板長冠。
而是由兩塊板拚接而成的雙板長冠,中間有著一道接縫,兩板之間略呈內凹的弧形,遠遠看去,比大夫爵的單板冠更加粗大和顯眼。
公乘!
黑臀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單板長冠,剛剛升爵時的喜悅感已經沒有了。
相比於趙佗,他完全沒有了驕傲的資本,隻能滴咕道:“阿佗這升級也太快了吧,一場大戰連升七級,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聽過這種事情。”
趙佗這時候也發現黑臀和涉間兩人頭上的冠不一樣了,笑道:“還沒恭喜你們呢,如今都是大夫爵了。”
聽到這話,黑臀哈哈大笑,“是呀,本以為我當時墜車,沒有親手擒獲燕丹,隻能來鹹陽撈點賞金。哪知道大王竟然如此大方,念及我也隨車作戰的功勞,讓我也跟著升了一級,哈哈哈。如今乃公回去可是要被稱作黑臀大夫了。”
當笑容收斂後,黑臀卻一下跪在地上,神色十分鄭重。
他向著趙佗叩首道:“我黑臀不過甕牖繩樞之子,甿隸之人,既無才乾,又無德行。若非阿佗你一路相護,提拔器重,豈能有今日的爵位和風光。”
“如此大恩大德,我黑臀心中十分清楚。日後隻要你趙佗一句話,我黑臀必舍命相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