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公寓樓下。
“被你打的人叫王粲,家裡做小生意的,玩得很開,但確實沒有下藥的前科,又或許是沒爆出來。”
何非辦事很有效率,讓他查的事沒幾天就有了結果。陳聿深坐在車裡對著這條微信陷入思索,新的消息又接踵而至。
“他這回做了手術,董事長和明夫人都比較關注,建議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彆再接觸的好。又或許,帶桑雀去做個體檢?”
這麼多天,就算是毒藥也代謝掉了。陳聿深收起手機,望向車外熙攘的街道。
休息日市區總是人來人往,但桑雀一出現依然能夠成為畫麵中心。
他雖漂亮,但弱不禁風而又茫然無措,有昂貴的衣服加持也未改變分毫,比起什麼華麗的大美人,更像個隨時都會迷路的小孩。
怎麼會覺得那種年紀的人像小孩呢?
陳聿深凝視了片刻,忽然按響喇叭。
桑雀終於注意到不遠處的越野車就是目標,忙走過來打開車門。
兩人一對視,昨晚的畫麵自動腦內重播,他的臉又不爭氣地發燙,趕緊移開目光,花了點力氣爬上頗高的座位:“老板中午好。”
撲麵而來的是木質雪鬆味,看來連幫他配的香水都用了,倒是聽話。陳聿深眯起眼眸:“要我說幾遍?人前換個稱呼。”
這要求還真有點複雜,叫大名生疏了點,去掉姓太過肉麻,情侶之間好像都有昵稱吧?可惜桑雀思索不出。
他忽而想起小時候養的可愛狗狗,鬼使神差中把它的名字念了出來:“竹竹。”
陳聿深第一次震驚了:“你敢罵我?”
桑雀哪有勇氣說是小狗名,硬著頭皮解釋:“竹子的竹,感覺很像你啊,又挺拔又與眾不同,就說是網名。”
陳聿深啟動車子:“隨便吧。”
桑雀蒙混過關後忍不住又叫了聲:“竹竹。”
陳聿深透過後視鏡滿臉無語,桑雀趕緊微笑。
“今天人多,不該說的彆說。”陳聿深吩咐,“特彆是對秦世,那節目要靠他家的團隊來做,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事是假的。”
桑雀認真到就差拿小本本記下了:“秦世就是派對主人?”
陳聿深嗯了聲:“離他遠點。”
*
聚會是為了慶祝秦世的喬遷之喜,地點在東港郊區的山上。車子一路盤桓上去,最後駛入能夠俯瞰半座城市的嶄新莊園,夜晚時風景一定不錯。
隻不過把如此大片的山林當成家,是不是太奢侈了點?桑雀當真開了眼。
他想用手機拍下豪宅當畫畫參考,又怕顯得冒昧,猶豫再三都沒敢開口,又默默地發愁到底如何才能表演出自己對小陳總愛意泛濫。
越野車停住後,陳聿深先一步下了車,主動走到桑雀這邊打開門,作勢要伸手扶他下來。
呀,還挺紳士呢。可惜眼神凶巴巴的,仿佛在警告他不要搞出麻煩。
初次“上崗”的桑雀從善如流,沒想到越野車的底盤太高,陳聿深輕輕一拉就害桑雀結結實實地撲到了他身上,鼻尖撞得生疼。
見他麵若桃花卻不敢躲開,陳聿深終於勾起嘴角,附在他耳邊道:“教你的都記住了。”
桑雀輕聲鬱悶:“可你也不能總是故意戲弄我。”
“喲,你這剛回國就談上了,什麼情況?”
雖然聲線不錯,但語調不羈的招呼聲在不遠處響起。
桑雀害羞地望去,腦內瞬間冒出四個字:斯文敗類。明明是位身型修長的陽光貴公子,五官極其端正,眼神卻不懷好意。
陳聿深轉而握住了他的手,回頭做起簡單介紹。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家開娛樂公司、整日遊戲人間的二世祖秦世?桑雀趕緊小聲打招呼:“你好。”
據言這人與陳聿深做了多年同學,肯定相當了解彼此,說話間他已經開始忐忑,隻覺得陳聿深牽手牽得更用力了些。
秦世興致勃然地盯著桑雀觀察:“你的名字好有趣,麻雀的雀嗎?”
陳聿深:“長尾山雀的雀。”
有什麼區彆?桑雀找不到話題切入點,和陳聿深交纏的手指逐漸發熱。
幸好秦世沒多盤問,轉而帶路走向舉辦派對的花園,“你都多久沒回來了,今天可得好好喝幾杯。”
這話讓陳聿深猛然看向已經掉線的桑雀:“你不準喝。”
桑雀:“?”
垃圾酒品,沒有一點自覺是吧?
陳聿深用眼神警告。
秦世哈哈笑:“陳少爺是不是很霸道?打小就沒人能治住他,小桑雀隻能受委屈了。”
桑雀沒留神聽,順口回了句:“我不小,我九三年的。”
聞言秦世很是驚訝,從上到下重新打量,聲調曖昧:“一點都不像呢,看起來還是隻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