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玄千兩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全當是真的,那目前問題是:既然她知道陳梵是新人類,隻管抱前男友的粗壯大腿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和明顯大腿不夠粗的自己合作?
很顯然,玄千兩知道歸知道,卻抱不到陳梵的大腿。
為什麼抱不上?
要麼嘗試抱卻失敗了,要麼至今沒找到抱的途徑。
但無論是哪個理由,玄千兩之所以要找自己合作,都一定是為了利用自己首先解決“抱不上”的問題。
也就是說,她們的配合模式一定是這樣的:自己先幫助玄千兩→玄千兩抱大腿成功了→玄千兩給自己信息→自己再給玄千兩信息→完成信息交換任務。
這樣的配合模式有兩個隱患:第一,玄千兩有一定的失敗率,會導致自己前期的付出付之東流;第二,玄千兩成功後拒絕配合,過河拆橋,獨占資源。
朱祁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臉上的表情越發糾結。
如果不幫玄千兩,這幾百個人中最有資源優勢的就是自己,最掌握先機的也是自己,但自己的資源和優勢其實如同井底之蛙,很難長期生存;可如果幫了玄千兩又遇上過河拆遷,她、甚至她那個小團體就會搶了自己的資源優勢和先機優勢,自己還是沒有任何改善,還平白無故給彆人做了嫁衣……
她需要聽聽玄千兩的要求再做結論。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走,是朱祁先一步打破了二人間的平靜,她聲音不大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玄千兩思索片刻:“我想知道這個世界的首腦人物的名字是什麼,或者一些非常敏感的政治詞彙有哪些。”
“就這些?”
“就這些。”
“為什麼?”
“我在《校園城市管理條例》中發現,校園城市裡麵所有的固定監控設備,是有敏感詞監測係統的。”
“什麼意思?”
“你知道直播平台的智能監管措施嗎?那麼多主播做直播,監管員不可能24小時在線盯著每一個人,所以有係統自動監守。一旦發現敏感詞、敏感造句就會立刻彙報人工台,由人工台做出處理。他們可能上報,又可能警告,或者直接封掉直播間。所以才會有政治老師直播上課被封禁這種事發生,因為監管係統可分不清你是在上課還是搞動/亂。”
朱祁頓時明白了:玄千兩是個明白人,她知道提出太難的要求自己一定不會同意,與其低聲下氣地找自己去求迪雅幫忙聯絡陳梵,不如利用監控的特點觸發監管係統上報她的行為,再對著攝像頭提出要見陳梵的打算。這樣,就等於和監控監管者麵對麵談話,而監管者一定不止迪雅和蝴妠這些人,總有人會將問題反饋到陳梵的耳朵裡。
但是,真的能如願以償成功嗎?
如果陳梵已經不再念舊情,就是鐵了心不見玄千兩怎麼辦?
不……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要挾陳梵必須見玄千兩,但這要看玄千兩自己願不願意和陳梵撕破臉這麼乾了。
“那可是你分手不到了兩個月的前男友,你確定你不會婦人之仁?我很害怕和你們這種城堡裡長大的滿腦子都是情啊愛啊的小公主合作……”朱祁意味深長地問。
玄千兩瞬間明白了朱祁這個問題的意思,她自嘲般地笑了笑:“城堡裡長大的可不一定都是白雪,還有葉卡捷琳娜,不是嗎?”
朱祁哼了聲。
“這個給你。”這時,玄千兩從口袋中掏出一條項鏈,中間是一個愛心吊墜,“如果我拉攏了陳梵卻過河拆橋,你就拿這個去找你的後台,舉報我和陳梵私通叛國,雖然這東西不至於置他和我於死地,但我和他一定會被拆散,並且受到懲罰。”
朱祁接過項鏈,打開愛心吊墜,裡麵是一張小嬰兒的藝術照,嬰兒穿著黑色的修道服,身後是豪華的大禮堂,頂端懸掛著星月與共的耀星共和國國徽。
“這是……”朱祁詫異地問。
“陳梵說這是他8歲的時候,他的父親送給他的,他和他的父親已經分彆了很多年,他在情人節的時候送給了我。”玄千兩撐著下巴乾笑,“當時收到這個東西我嚇了一跳,還以為陳梵喜歡我喜歡得要死,打算帶我見家長呢,現在想想我當時也大概是傻了……”
朱祁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玄千兩,又看了眼手心的吊墜。
“現在,你還有什麼不確定因素嗎?”玄千兩轉頭問。
朱祁默默地將項鏈收進口袋裡,沉默幾秒道:“今天晚上12點前,我會把你需要的違禁詞寫交給你,而你,24小時必須給我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