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玄千兩自己先震驚了。
難怪月伯美得讓人時常覺得雌雄莫辯,原來他……他……他已經不是男人了……
於是玄千兩結結巴巴地問:“所以,你,呃,已經?”
問得比較含蓄,但該傳達的意思已經傳達了。
月伯:“……”
見對方不說話,玄千兩以為月伯·生氣了,她趕忙換了一種更加體貼的語氣問:“就算沒有繁殖能力也沒關係,依舊可以享受成年人生活的愉快,不是嗎?總不會全退化……了……吧……”
說到這裡,玄千兩自己都不自信了。
理論上來說,生物隻會進化和保留對自己有用的器官,如果繁殖不再有意義,那麼這方麵的功能自然就會退化,但是到底是僅僅退化掉繁殖的功能,還是連帶著把快樂的功能也退化掉,這不好說。
思前想後,玄千兩心中已經對月伯的身體情況有了一個基本雛形判斷——
這個男人的身體得到了某種進化,擁有唐僧血一般的功能,他的血滴在誰的身上誰就能夠被治愈,接觸到誰的血液就能靠對方豐富自己基因多樣性。
但是與之相對的,他的男性體征開始漸漸消失,為了穩定住自己的男性特征,他需要長時間使用雄激素類一類的藥物保持外形。
幸好他是科學家並且擁有一定的權力,所以能夠隱藏變異的事實,可是實際上,他已經是沒有性彆的生物了……
想到這裡,玄千兩終於明白了月伯願意為自己花大價錢托名生育的原因,原來是他……他不能生。
為了隱藏不能生的秘密,他不但要進行托名生育,還要去十都之外的家族手中購買卵/子,用一連串多餘的行為以達到迷惑旁人的樣子,然後再偷偷做手腳……
玄千兩在內心長歎一聲,她有些惋惜,畢竟自己現如今的日子已經這麼苦了,她本來還想一邊尋找回家的線索一邊享受成人生活釋放壓力來著……
不過,可惜歸可惜,這個結果總好過她去做試管嬰兒,算是因禍得福吧。
於是玄千兩試圖安慰月伯道:“不過沒關係啦,反正你的人生很豐富,唐僧血比繁殖能力厲害多了好不好!”
看著玄千兩臉上反複變化的表情,月伯猜到了她腦袋裡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內容,本想解釋,可轉念一想,又覺得眼前的女孩什麼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太早知道真相,就可能會沉不住氣,急於將身體的能力變現成為回地球的籌碼,可新人類的勢力遠比她想象中錯綜複雜,到時候的她,被那群豺狼虎豹生吞活剝都不為過。
杜蘭亞家族雖然和十都政權沒有瓜葛,但並非善類,向杜蘭亞家族購買卵/子的事肯定會引起杜蘭亞家族的疑心甚至調查,想要封住他們的懷疑,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將自身塑造為一個墜入愛河、為愛買單的傻子。
於是月伯抬起手臂揉了揉眉心後道:“隻是才開始退化,沒有喪失繁殖能力之外的能力。”
玄千兩一聽,頓時眼前一亮,但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開心的動作太明顯了,於是又將頭低了下去。
月伯無視玄千兩瞬間的小動作,伸手拿過被她丟在一旁的文書道:“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
說話間,月伯寬鬆的對襟睡衣因為抬手的動作敞開了幾分,露出了漂亮的鎖骨,順著鎖骨能隱隱約約看到精壯的胸膛,他裡麵是真/空的,什麼都沒穿。
玄千兩想看但又不敢看,隻能不自在地挪開視線,乖乖接過文書簽字,然後將文件交還給月伯,眨巴眨巴雙眼,等著他下一步的安排。
“你不睡覺?”月伯瞥了眼牆上的鐘表,“三點了。”
玄千兩一聽,下意識看了眼不遠處那張又大又軟的床,脫口而出問:“睡這裡嗎?”
說完,她知道月伯肯定會對她翻白眼,立刻笑了笑化解尷尬的氣氛道:“嘿嘿,我就說說,我馬上走……”
誰知她“走”字還沒說完,月伯卻道:“可以。”
玄千兩瞬間目瞪口呆,她盯著身後的那張大床又看了幾秒,才有些拘謹地笑了笑道:“要不然我還是回去睡……”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月伯就已經起身關了書房的燈,黑暗中,借著小夜燈的微光,月伯轉過身,緩緩地對她伸出了手。
模糊的光勾勒了月伯本就美輪美奐的容顏,寬鬆的對襟睡衣此刻因為慵懶的動作變得更加鬆鬆垮垮,仿佛隻要伸手輕輕扯一下,就能看到裡麵鍛煉有素的無限春/光。
這一刻,玄千兩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被蛇誘惑吃掉禁/果的夏娃,美色的蠱惑讓她放棄了思考,伸出自己的小手遞在月伯的手心,兩人十指相扣的瞬間,月伯輕輕一拉,玄千兩整個人就撲在了月伯的身上。
她的雙手頓時變得無處安放,隻能輕輕交疊在月伯的胸膛之前,或許是此刻距離月伯實在是太近了,她甚至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還不等玄千兩回過神,她已經被月伯用雙手抱了起來,直接放在了軟乎乎的床榻上。
玄千兩在腦海中瞬間腦補了八百部夜間小劇場,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然而,當她以為一切要開始時,一切卻就在這時結束了。
月伯在她身側優雅地躺下,然後閉上眼睛睡了。
玄千兩:“……”
沉默地看了月伯三秒,玄千兩也隻能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