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擔心?”溫故應問。
“嗯。”李川點頭。
“蔣鬆進去了,他……很有本事。”溫故應不情不願地承認,又快速換了話題,“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繼續看,還是?”
“尋幾件法寶給我修修吧,修壞不心疼的那種。”李川說。
“行。”溫故應一口答應,又笑問:“菩提珠呢?要不要順手也補了?說不定你補好了,她就現身了。”
李川聽了覺得有些不舒服,說:“我總覺得菩提珠沒那麼簡單。還有……莪覺得你太過輕視她了。”
“並沒有,”溫故應否認了,“隻是我與諸位長老都覺得,這是一次不錯的考驗機會而已。”
“這還不夠輕視嗎?”李川側過身,直視溫故應,“她的目的是什麼,究竟有何手段,進入金鳳門前在乾啥,一樣都不知道,就把她當關卡道具了,這不是輕視嗎?”
“你還是認為她的目的不是雲夢觀心花?”溫故應問。
李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玄門的事,一說起來就是幾千年,幾萬年的。但是,實際上七八年就已經是很漫長的時間了,就我這樣不學無術的《紋經》傳人,兩年不到的時間,就從打不過雞……還是打不過雞……”
溫故應忍不住笑了出聲,“李兄,你說話總是那麼有意思。”
“我很認真的。玄門怎麼樣,仙界如何,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感覺;幾千幾萬年後的劫難,與我也沒什麼關係。”李川正色道:“但不管在你眼中,我是螻蟻,還是什麼東西,我是把你當朋友的……”
“李兄,你當然是我的朋友。”溫故應慎重說。
李川自顧自地說下去,“所以我把我心裡怎麼想的告訴你。我知道一個人,千方百計一定要做成一件事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我與風歡意不算我偷聽那次,一共見了三次,三次裡,她沒有一句話是廢話。她心裡有謀劃的。”
“那時我殺黑角大王,我心裡是真的想殺他,想儘辦法要殺他……我知道我一文不值,但我就要去把所有可能不可能的選項都試一遍。也許是機緣巧合,或者他剛好就是命數到了,但是我知道我當時想殺他,他們死了,我才能活。”
“如果一個人,她用了七八年,或者更久的時間,去籌謀一件事,她又能做到什麼程度呢?”李川問溫故應。
溫故應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他說的話。
“風歡意加入金鳳宗,是為了來靈光會,為了進秘境。七八年時間,足夠她搜集秘境相關的資料,做出無數個預案來。觀心花沒有在秘境開啟時開放,你覺得她有沒有想到過這點?”
“如果她的目的不是觀心花呢?”李川把問題繞了回去。
“她的確不可能提前料到欽天監與靈魚大王之間的糾葛。但是,如果靈魚王與觀心花,隻是她恰好用來遮掩真正目的的幌子呢?你們前看五千年後看五萬年,怎麼不把這條魚的前世今生看一遍,再把她當關卡……關卡首領呢?”
“二十年前因為霜葉門死了一堆弟子,哭得嗷嗷叫的,現在一堆弟子被妖怪綁架了,真就雲淡風輕地看著了。心真大。”
說完後,李川就覺得氣順了,該回去救救公二旁三的靈石了。他往前邁了一步,對溫故應擺擺手,“我就一說,你隨便聽聽,我說話不有趣的,你就彆打趣我了。”
“李兄,等一下。”溫故應喊住了他。
李川停下腳,但沒有轉身。
於是溫故應繞到他麵前,一拜而下。
李川趕緊移開一步,尋思著這年齡有點折壽
溫故應說:“多謝李兄點醒我,我是輕視她了。”
他又說:“我會弄明白她的目的的。你放心,我帶來的這些弟子,他們喊我一聲大師兄,我怎麼帶他們過來的,就一定會怎麼帶他們回去的。”
“能者多勞啊,溫神。”李川也有心思與他說笑了。
“你放心,明天找十個八個法寶給你練手。”
李川正要推門的時候,溫故應又喊住了他,“那串菩提珠,你還是修一下吧,也許能有發現。”
這次李川同意了,“行吧,你多檢查幾遍再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