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番外7(1 / 2)

犬齒 特米米 13880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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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舉行太莊重的傳統婚禮。

主要是從理念上來說,中式婚禮主要是兩個家庭的結合,而他們兩個現在既然都已經成了孤兒……

也就沒有這一說了。

等等,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說到這裡的時候,就插一句嘴。

說一下樓諫這輩子身體的家庭。

樓諫自從重生後,穿進這具身體後這麼多年,他這輩子的身體就真的像是一個孤兒一樣,要不然原身也不至於**都沒人知道……

但是在樓諫在互聯網上麵出名,有了曝光後。

突然有一天,一對兒聲稱是他父母的人找上了他。

他們先聯係上了宴修祁,在他麵前哭得眼淚汪汪,抱著他的胳膊說樓諫是他們走散了多年的小兒子,今天終於找到了。

他們本來就已經找了樓諫很多年,直到這個時候在網上看見了他的照片,又對上了名字,這才確定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要來和他相認。

他們不求彆的,隻求能夠見上他一麵。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宴修祁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怕真的是樓諫的父母找上來,彆耽誤了人家相認,就給樓諫打了電話。

樓諫接了電話,聽了就笑了,說好。

他那天剛參加完一個研討會回來,身上還穿著筆挺的西裝。

那一頭原本稱得上是非主流的白發,這幾年也都被宣傳成為了屬於藝術家的獨特審美。

隨著他逐漸出名,也成為了樓諫的個人特色。

殷刃跟在他的身邊,有點搞不清楚這是要去做什麼。

他們進了咖啡店,那兩個老人衣著樸素,最開始的時候有點怯怯地看著他,還不太敢上話。

就算是臉長得挺相似,但是一個人的精氣神不同,看起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甚至有點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孩子。

直到被身後一個男生往前不耐煩推搡了一把,眼中的淚水才掉落,人也撲了上來。

“小寶啊……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女人剛要拉著樓諫的手開始哭,就被打斷了。

“我不是你們的孩子。”

樓諫往後退了一步。

“你們的孩子早在七年前就**。”

死在了那個夏天裡無人知曉的街角,甚至在他死後,也沒人知道。

我現在隻是用了他的身體,但是我卻不是他。

“你在說什麼啊……”

女人瞪大了眼睛,眼淚流得更狠了。

“你明明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辛辛苦苦養了你這麼久,你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

“你知不知道,你說出這樣的話會多傷我們的心!”

“我會按照法條。

就當是為了曾經這具身體的原主吧。

“絕對不會少了你們一分錢。”

“但是彆的,沒有了。如果你們想要更多的話,就請去起-訴我吧,我相信法庭會給出公平的審判的。”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狠心!”

女人明顯愣住了,有點不知道這出戲要怎麼演下去。

她連忙給一邊的男人使眼色,男人最後憋了半天,卻隻說出來一句。

“就算是我們曾經有錯,但是我們可是你的父母啊!”

那天的場麵最後鬨得很難看,宴修祁趕來匆匆收場。

“哎,你們的關係再不好,你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說這樣子的話啊,萬一放出去的話對你的**多不好。”

宴修祁人也麻了,沒想到還能在三次元遇見這樣戲劇化的事兒。

樓父樓母有著三個孩子,樓諫是中間的那個。

這具身體還有一個姐姐,現在也基本不回家了,基本處於放養的狀態。

原主初中畢業後就被趕出去來靈都打工了。

因為年紀小,賺不到錢,一直也被家裡嫌棄。

估計在外麵過得也不好。

後麵失蹤了沒消息了,家裡也不在乎。

如果不是看見他出名了,估計也不會來認什麼親。

樓諫下麵還有一個弟弟,這次認親也是他鼓動的。

總之就是真心是沒有多少的。

但是錢是想要的。

“我又沒說不給錢,讓他們去起-訴了再給錢也是給啊。”

樓諫無所謂地一笑。

“再說,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公眾人物,沒有必要一定要維護自己的什麼形象。隻要我的畫,畫得好就足夠了。”

“——而且還有你幫我不是嗎?”

宴修祁:……

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也很灑脫,很清醒。

……但是現在幫你處理這些破事的可是我啊!

·

總之就是這樣子,讓我們再說回他們的婚禮。

他們兩個人的性格都不是那種表演型人格,更不追求什麼儀式感。

也沒有傳統的家庭要求,對於婚禮這檔子事兒就更加隨心所欲,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畢竟隻是結個婚而已,本來也就是兩個男生,沒有什麼婚紗照拍。

去除掉很多儀式性的東西,大家也隻是在一起過日子罷了,更是沒有必要上趕著去給婚慶公司送錢。

第二年夏天的時候,他們請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吃了飯,也送了幾份伴手禮,就算是婚禮了。

沒有勞累煩瑣的流程,是簡單又樸素的幸福。

在最後當他們交換戒指的時候,有不少人都哭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們會在一起!”

小桃在其中是哭得最真情實感的那個,她用手指揉著眼睛,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小桃當時考上的學校也還不錯,畢業後兜兜轉轉了幾個遊戲大廠當原畫師,但是最後卻還是轉行了,現在在做教培相關。

她也沒有結婚。

“已經十年了啊。”她說。

十年前那群在畫室裡麵打打鬨鬨的少年少女們,如今也都已經長大了。

在最無知無覺的時候,時間一天天地,毫不停留地往前走。

她今天本來是穿得很漂亮的,現在情緒上來了,卻也一點都不顧及形象了。

“當年,當年我就知道——”

“我當時就,就感覺你們兩個不對勁……雖然當時就有很多人喜歡你們,但是根據我的本能,就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實在是太好了。”

“好到任何一個人都插不進去。”

也許人看見過於幸福的東西都是會哭的,所謂喜極而泣,大概也是這樣。

“好了,好了,彆哭了。”

殷刃連忙給他哥遞紙,樓諫拆開來抽出一張來,再給小桃遞過去。

小桃用力擤了下鼻子,又哭了一會,然後轉身抱了抱樓諫,又抱了下站在他身後的殷刃。

“你們兩個一定要,要好好的啊。”

“這樣,看見你們兩個,我就又相信愛情了!”

晚上的時候,送走了賓客。

樓諫一個人撐著下巴坐在餐桌前。

桌子上是一個點著蠟燭的八寸小蛋糕,還有一束插在白瓷花瓶裡麵的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是很俗氣的那種玫瑰花,但是殷刃喜歡。

深紅色的玫瑰花,好像學名叫做ette,花瓣飽滿,花型也比一般的玫瑰花要更大,顏色更深。

今天剛好是他們的二十八歲生日。

卻也不是巧合,是殷刃強烈建議下選擇的日期。

按照他的說法,他們一定要在這一天舉行婚禮,這樣子他們之後每一年的生日,就都是結婚紀念日了。

“是啊,怎麼已經十年了呢?”

樓諫撐著下巴,不由得說出聲來。

感覺好像還沒有過多久,怎麼時間就嘩啦一下子過去了?

曾經的小孩子也一下子就長大了。

曾經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在酒店裡麵過的那次生日似乎還曆曆在目。

怎麼突然之間,他們就已經結婚了?

他當初還以為自己拿到的是複仇本呢。

“哥,你說什麼?”

殷刃沒聽清楚。

他正開著水龍頭在廚房嘩啦嘩啦洗水果,最後端著一個小碟子出來,在那蛋糕上麵點綴了幾顆藍莓上去。

他有點強迫症,按照他的審美將每一顆藍莓都放到了應該在的位置。

這才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了,生日快樂!”

樓諫揚了揚唇。

“生日快樂!”

殷刃在桌子的另外一邊坐了下來,抓住他哥的手親了一下,眼睛笑得眯起來。

“現在,你可以開始許願啦!”

他們閉上眼睛,就這樣等了一會,再睜開眼睛,同時去吹那蛋糕上麵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