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一拳砸在【夏油傑】臉側的牆壁上,‘咚!’,驚天動地的一聲,拳風擦過耳畔,牆皮綻開蛛網般的裂紋,粉塊撲簌簌地落在袈裟上。
“彆再沒完沒了地陰陽怪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五條悟語氣冰涼,“老子忍你很久了。”
見他怒不可遏,【夏油傑】又忍不住笑。
“你們兩個,真凶啊,我是不是要表現得害怕一點?”他說,“想知道什麼,不妨去問另一個你,我隻是猜測,他那邊應該有更明確的證據。”
【五條悟】偏過頭,側臉輪廓線條起伏嶙峋。
“悟,沒有要對大家解釋的嗎?”
“我也很好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夏油傑】似笑非笑,嘴唇開合,對著始終沉默的白發男人,緩緩道出了一個幾乎令少年組目眥儘裂的稱呼,“你們應該還不知道?這位是,咒靈源柊月的……”
“主人。”
……
源柊月無端打了個冷戰,像突然被人用冰冷的手指戳了下後頸,背後發涼,皮膚直冒雞皮疙瘩。
對麵的加茂家代表正在滔滔不絕地遊說,他維持著八風不動的姿態,悄悄搓了搓手臂。
怎麼回事,不好的預感。
他一向相信自己突如其來的直覺,除了遊戲抽卡的時候。
於是,他開始疑神疑鬼:難道是這些老登準備聯手給他下套?
不可能,就算是也無所謂,就憑他們的手段和布局水平,下輩子也套不住他。
難道,又有一個不妙的存在穿越過來了,這是一種提醒?
……兩麵宿儺?!
源柊月陡然一驚,背挺得更直了,對麵喋喋不休的加茂尚紀一直在注意他的動態,生怕這位卷土重來的祖宗心生不快,六眼和咒靈操使又衝進來把所有人砍了。
他稍微動了下,加茂尚紀頓時閉麥,僵硬得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其他人也惶惶然地小幅度左顧右盼,打量本會議室共同祖宗——一個咒靈受肉.體少年的神色。
源柊月語氣輕鬆:“繼續講啊。”
加茂尚紀差點流下冷汗,弱弱地說:“好的……好的……那我繼續。關於您提出的新架構設想,我這邊有幾點想補充……
”
那兩人一口氣刀了四十三個老橘子,死神降臨,血流成河,嚇得總監部上下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一時間,一個念頭讓所有人達成共識:“果然,源柊月這個錙銖必較、手段狠厲的家夥,這就回來複仇了!”
又來了、那個恐怖的少年又來了!
哪怕變成咒靈了還不消停!
總監部眾人死也想不到,其實隻是那兩個人的任性妄為,源柊月被迫收拾爛攤子,不情不願地含淚謀權篡位。
他們隻是愛權愛到眼瞎心黑,但更愛惜小命,生怕死了就再也享受不到榮華富貴,在局勢麵前能夠靈活地下跪以及砰砰磕頭,源柊月簡單宣布進行職權結構優化,大刀闊斧地改革,與會眾人不敢吱聲,連連點頭,把他的話奉為圭臬,若無其事地捧一個咒靈做總監部的領導者。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順從,畢竟動了他們的蛋糕,真到執行的時候要廢好一番勁。
會議持續了大約三小時,眼見著時間差不多,源柊月也聽累了,宣布散會。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他的身體好了不少,至少體能已恢複正常水平,不再像回來時那樣走兩步就喘氣。
身後眾人擁簇著,擠擠挨挨地想要和他搭話,臉上掛有殷勤討好的笑容,說出來的每句話都用了最高規格的敬語,恪守禮節地跟在他身後幾步的位置,不貿然越界。
“源君……”
“源先生……”
“下周日犬子成年禮……請問能否賞光?”
源柊月隨口應付著這些人,腳步不停地穿過長廊、穿過層疊的障子門,穿過枯山水造景,門口已有人在等著他,是五條悟——
臉色很不好看的五條悟。
像凝了層霜。
估計又是被大的那個氣到了。源柊月漫不經心地想著,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五條同——”
對方驟然捉住他的手,盯著他,打斷道:“我有話要問你,車上慢慢說吧。”
源柊月:“……?”
那種一激靈的不妙預感又來了。
五條家的加長豪車停在眼前,家仆恭敬地打開車門,源柊月彎腰上車,隻見另一個【五條悟】交疊雙腿,遊刃有餘地對他打招呼:“你來啦?”
兩個夏油傑也同時望向他,不言不語。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錯綜交織,編織成一張網,密不透風地撲向他,恍惚間有種被捆住的錯覺。
“……”
源柊月轉了下眼睛,若無其事地落座,心裡開始慌了。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有種聯合審判的氛圍?好不妙……
砰。車門合上。落鎖。
五條悟在他右側坐下,肩膀貼著肩膀。
想離開這裡,先得突破圍著他的四人,再撞開金屬車門。
分明開著空氣循環係統,卻莫名感到喘不上氣。
“我們遇到了一個穿越者。”【五條悟】慢條斯理地開口,“你猜猜看,是誰?”
源柊月眉心一皺:“……兩麵宿儺?”
【五條悟】笑道:“不是啦,沒有那麼糟糕。”
源柊月頓時鬆弛:“哦,那就好……”
難道還能有比兩麵宿儺更糟糕的存在嗎?
【五條悟】以一種恭喜他中獎的語氣,歡天喜地地宣布道:“哈哈,其實是另一個小源同學,也就是你自己哦~!”
【夏油傑】說:“他神誌不清,處於瀕死狀態,應該是把我們認成幻覺,所以,無意間透露了一些情報。”
“小源同學,你重生許多次,究竟是幾次呢?”【五條悟】似笑非笑,“我們來對一下答案吧。”
源柊月:“…………”
一句史無前例的臟話飆到嘴邊,差點脫口而出。
……這!是!什麼!事!!!
“要誠實哦。”對方好心補充著回答的前置條件,口吻甜膩膩的,仿佛浸過糖漿,“告訴過你吧?——說謊的孩子,會被我關起來。”
“你不想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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