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仰倒喝酒的動作,偷偷把酒液潑到卡座之後的地麵上;
……以及把酒喂給貓尾草,貓尾草喝掉,“嗝”得打出一個未成形的‘蒼’。
五條悟歎為觀止。
天·生·牛·郎。
百萬香檳塔的熱意尚未散去,店內的氛圍因為另一個人的到來,再度走向頂峰!
“甚爾君!”
“甚爾君來了!!”
此時正是Club客人最多的時候,聽到這個名字,幾乎三分之二的女客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左顧右盼地尋找‘甚爾君’的聲音,其他男公關則感慨著‘甚爾君還是那麼受歡迎呐’。
在翹首以盼中,被稱作‘甚爾君’的男人出現了。
他的身材比他的容貌更加矚目,強健的體格支撐著賁張的肌肉,不加掩飾的力量感是令人無法拒絕的魅力,五官也同樣極具侵略性,整個人像一隻蟄伏的黑豹,懶洋洋的,依舊危險。
五條悟覺察到咒靈的氣息。
對這人有好感的客人太多,那因
為扭曲感情誕生的咒靈(),也鎖定了這裡。
源柊月興致缺缺地看過去?[((),心想,有點眼熟。
是在哪裡見過……
伏黑甚爾察覺到他的注視,略微偏頭,湖綠色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地回望。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
源柊月:“……”
伏黑甚爾:“……”
這瞬間,大記憶恢複術激發,源柊月放下酒杯,對客人微笑著說“抱歉失陪一會兒”,起身準備溜之大吉。
然而,下一秒,伏黑甚爾已鬼魅般站在他身後。
男人嗓音低沉,態度悠閒:“去哪啊,小鬼。”
源柊月:“。”
伏黑甚爾看著眼前這名穿著煙灰色西裝的少年,似笑非笑道:“我們還有賬沒算。”
源柊月誠懇地打招呼:“叔叔你好。”
伏黑甚爾:“……”
在客人麵前,他向來注重形象,僅是抽動嘴角笑了一聲。
皮笑肉不笑,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而源柊月在店內尋找著五條悟的身影,汗流浹背地心想救一下啊救一下啊,現在很尷尬……而五條悟去找咒靈了,不見人影。
伏黑甚爾問:“介意我坐這麼?”
客人自然毫不介意,甚至有些驚喜,源柊月也沒資格說不可以,無奈地坐了回去。
伏黑甚爾陪著客人調笑,三兩句把女人哄得心花怒放,時不時隔著客人掃他一眼。源柊月感覺自己像是被綁在橫杆上的真牛,偶爾被他的眼神片下來一塊肉。
十分鐘後,客人去洗手,卡座上隻餘他們兩人。
伏黑甚爾打量他半晌,緩慢開口:“怎麼做到的?術式?”
由於徹底舍棄咒力,他的肉.體和五感也被強化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幾乎是人類的巔峰——因而,被一個小毛賊順走了兜裡的錢這件事,令他相當不爽。
原本差點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冤家路窄,能在這裡重逢。
還沒開口忽悠,源柊月聽到身後有一道女聲試探性地喊道:“源……君?”
回頭一看,是一個打扮靚麗的褐色短發少女。
少女身後,經理亦步亦趨地跟著,隨時準備為大小姐服務的模樣。
“你……”鈴木園子有些驚訝,有些難以置信,磕磕絆絆地說,“你在這裡……上班……嗎?”
源柊月:“等一下,你聽我說……”
“源君,真是笨蛋。”
鈴木園子皺起眉毛,哀其不幸又略帶怒其不爭的表情,由於這裡還有彆人,隻是克製地說,“我說過吧,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並不需要你付出什麼。”
伏黑甚爾勾起唇角,眼神略帶興味:“哦?”
壞了,連環車禍案,發生了!
源柊月越發汗流浹背。
在鈴木大小姐麵前,他隨口給自己編了一個極其經典的悲慘人設——愛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和破碎
() 的他。
鈴木園子悲天憫人(),主動提議可以為他支付學費生活費?()?[(),等到他以後有能力再償還。
然後晴天霹靂,發現他在做鴨(……)。
救命啊。源柊月痛苦地想。真是左右為難。
旁邊是被他金盞花順了錢的冤家,後邊是他的天使投資人之一、努力維護客戶關係的財閥大小姐。
他深呼吸一口,打起精神。
與兩個人周旋罷了,不是什麼難事,就當是第一次做鴨(?)的考驗。
沒關係,總不能更加糟糕……
“——喂,小橘子。”
下一秒,更糟糕的來了。
五條悟單手揣兜,極其瀟灑地穿過走道,閃亮登場。
他旁若無人地對源柊月說:“我處理好了,走吧。”
是六眼。伏黑甚爾眼神一凜,握著酒杯的手差點捏碎可憐的玻璃杯。
鈴木園子正為源君的下海行為哀傷著,見到五條悟的臉,那點傷心立刻忘了。
“……”
五條悟從在座幾人身上掃過,意識到氣氛有點詭異。
他優先注意到的是伏黑甚爾,對方毫無咒力,腰上卻纏著裝有咒具的咒靈……天與咒縛麼?
可鈴木園子灼熱的目光也不容忽視,五條悟迅速做出判斷,對她展露一個友善的微笑:“你好。”
“你、你好。”鈴木園子害羞道,“你是源君的朋友麼?”
“哦。”五條悟眼睛一轉,風度翩翩道,“請問你是……”
她自我介紹道:“我叫鈴木園子。”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五條悟輕輕挑眉。
哦,ATM零號機。
他把墨鏡推到額頭上,似笑非笑望著源柊月的人,又多了一個。
五條悟尚未開口,那笑容裡明晃晃地寫著‘好啊趁機跟彆的ATM私聯是吧活膩了你小橘子’。
氣氛有些焦灼,鈴木園子指了指源柊月,對經理說:“為源君開個香檳塔,最貴的那檔。”
經理彎腰:“是,大小姐。”
五條悟俯身,維持著笑臉,在他耳邊陰陽怪氣地小聲道:“最~貴~的~那~檔~”
源柊月:“……”
救——命——啊——
他單手捂臉,像鴕鳥把頭埋進沙子裡那樣,試圖躲避現實,同時,苦中作樂地想“哈哈往好處想可以考慮單挑詛咒之王了”。
區區兩麵宿儺,現在他是三麵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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