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源柊月問他:“你明天有事嗎?能不能陪我出門?”
他嘴快,說:“沒什麼事,要去哪裡?”
源柊月:“好的,明天上午見,我要去了解一下詛咒師的工作內容。”
工藤新一:“哦哦……”
他知道咒術師與詛咒師之間的關係,針鋒相對,但仔細回想,源柊月並不是邪惡之徒,哪怕站到咒術師的對立麵,也不會濫殺無辜,對方也安慰他,不要多想,隻是簡單的跳槽,哪個社會人沒有換過幾家公司呢,換個職業很正常……
工藤新一信了。
既然如此,應該是要去詛咒師那裡應聘吧?
經過麵試之類的,加入詛咒師陣營……
第二天,源柊月帶著他找到詛咒師集團Q的老家。
彬彬有禮地登門……
把所有人都揍了一頓。
貓尾草的‘蒼’嗖嗖地飆,詛咒師全是特級以下成員,沒一個具有抵抗的能力,試圖反抗的全部被打成肉餅,試圖偷襲的反被他偷襲,一上午的功夫,以一己之力修理了整個詛咒師集團。
他領著Q的首領的領子,笑道:“服氣了沒?我的提議要再考慮一下嗎?”
首領麵露驚恐:“當、當然!!您以後就是我們新的首領!!”特彆有眼力見地喊了一句,“老大好!”
源柊月:“不要叫我老大,叫我源總。”
首領:“好的源總。”
源柊月:“以後我們組織改名叫‘咒靈批發株式會社’,沒意見吧?”
首領:“當然沒有!!”
源柊月滿意地點點頭,放下被打成豬頭的前首領,轉身對工藤新一羞澀微笑,仿佛一名真正的社會人:“好開心,沒想到入職能這麼順利。”
工藤新一:“……”
你管這叫入職嗎!這完全是恐怖襲擊吧!!
不過,雖然過程充斥著暴力,但結果令人放心:口頭說著從此叛逃成為詛咒師,實際上把他們都修理了一頓……還是在乾好事呢。
“我餓了,去吃飯吧?”源柊月說。
工藤新一:“好的,吃什麼?”
源柊月:“預約了一家餐廳,我們去看看。”
人均三四萬日元的高端餐廳,至少提前一天預約,招牌菜品則至少需要提前三天預訂,新晉詛咒師帶著他的小學生外表拎包小弟,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吃飯。
工藤新一忍不住腹誹:“身為‘咒術界通緝犯’,你能低調一些嗎……”
……自由出入公共場所,完全不避人耳目,這也能叫‘叛逃’嗎!
源柊月:“我這個人,注定低調不起來,很抱歉。”
前菜一樣樣被端上來,身穿襯衫馬甲的侍者向他們介紹餐前酒的口感,口齒清晰,娓娓道來。
工藤新一有點納悶,收拾詛咒師集團這些事,源柊月完全能自己做,他又為什麼要特意帶上他?
很快,他知道了對方的目的。
對方輕輕擦嘴,無比自然地說:“去買單吧,工藤君。”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瞳孔地震:“等一下、是我買單嗎!”
源柊月:“當然啦,我作為‘咒術界叛徒’,信用卡消費記錄一定會被查到,到時候就很危險了呢。你應該不會拒絕這一點小小的、誠懇的請求吧?”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工藤新一十足肉疼地付錢,他的零花錢額度在同齡人中遙遙領先,但一頓午餐吃掉八萬日元,實在是有些過於奢侈了。
咒術師的吃穿用度可真超標啊。
源柊月安慰他:“等我新工作穩定一點了,找台ATM機給你報銷……你看五條悟就超級有錢的。”
工藤新一倒不擔心對方會故意宰自己,源君顯然不是缺錢的人,他對他坑蒙拐騙及其賺錢能力都很有信心,饒是如此,剛大出血過的他還是抽抽嘴角。
他歎氣:“現在我也淪為你的ATM了吧……”
源柊月愣上幾秒鐘,訝然道:“什麼?你怎麼會這樣想?”
工藤新一:“不然呢?”
源柊月坦然道:“你這個經濟實力,當ATM還不夠格,最多算是臨時錢包吧。”
工藤新一:“……”
好過分的人啊!!
工藤新一淺淺怒了一下,在那之後,他替源柊月付錢再也不會笑了。
“接下來去哪裡?”工藤新一說,“要去查案,晚上得坐車去大阪一趟,就不和你一起了。”
源柊月:“今天的主線任務‘收服Q集團’已經完成了……我們找個空點的地方抽卡玩吧。”
經曆了一上午打打殺殺(單方麵毆打)工藤新一,對抽卡這種和平且歡
樂的行動喜聞樂見,立刻答應下來:“好啊。”
最近案子纏身,又逢小學開學,他有一段時間沒去院子做客了。
所以,他對源柊月‘隨機模仿者’的理解,還停留在‘會抽出會丟孩子的大咒靈’的階段,成功錯過了版本更新。
而新版本的大BOSS,爆率不是一般的高。
兩人找了一個空曠的河畔,兩岸草長鶯飛,溪流涓涓不覺,叮咚叮咚地在耳邊奏響,天氣陰涼又有一絲陽光,一切是那麼清新美好,讓人想躺在草地上睡一覺。
工藤新一盤腿坐在綿軟的草地上,看見源柊月隨手丟出的變身茄子轉了兩圈,接著,一大片白霧籠罩了他的視野,耳邊響起一整攢勁的音樂……
工藤好奇道:“這是新的植物……”
源柊月:“快跑!走走走!怎麼又是這個晦氣家夥啊啊啊啊——”
……
一名二級咒術師(重讀)的叛逃,像蝴蝶扇動翅膀,在咒術界掀起一陣巨大的龍卷風。
霎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源柊月根本沒有叛逃,而是被總監部以叛逃之名囚禁起來——無論是他的朋友們,還是禪院家,抑或是部分總監部內部成員。
畢竟他的離開發生得太過突然了。
而總監部的迫害和刁難,卻已經持續好一陣子。
另外有相當重要的一點:絕大部分咒術師都認為,一名咒術師除非被逼迫到絕境,否則不會輕易加入詛咒師陣營,而源柊月麵臨的困難,稱不上毫無生機的程度,也就是說,他的叛逃動機並不充分。
所以,站在各自的立場上,大家都找到了自己認為最合理的解釋,而這些真相又不約而同地指向同一個幕後黑手:總監部。
全是他們害的。
總監部立刻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
而夏油傑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在朋友的角度,他們認為源柊月不會丟下他的院子、植物和貓尾草們跑路,可是……
可是另一隻香蕉加農炮被帶走了。
說明源柊月大概率回來過。
既然如此,那‘叛逃’,八成是真的。
以這家夥的性格,由於‘不想乾了’所以直接跑路投敵,完全乾得出來吧?而且前些日子聊天的時候,也說過‘打爆總監部’之類的話……
夏油傑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接近真相。
他對五條悟說:“小源會不會真的叛逃了?叛逃之後,以詛咒師的身份製霸咒術界……他乾得出來吧?”
五條悟沒什麼精神,單手撐著下巴,一臉鬱悶的樣子,像一隻主人離家許久未歸的大貓咪,眼巴巴地蹲在門口,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地板。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幾個小時前還在京都收拾總監部高層,並成功把剩下那三席送進了醫院,生死未卜。
“當然想過……”五條悟慢吞吞地說,“但是,那樣的話,他一定會叫上我的吧?”
他們是共犯
,哪怕是叛逃這種離經叛道的重大決定,也不可能撇下他——他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夏油傑了然:“也對……”
他正準備說些什麼,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是個陌生號碼。
夏油傑站起身,摁下接聽鍵:“喂?”
對麵的聲音有點奇怪,經過變聲器特殊處理,是接近小女孩的尖細聲音,但聽那語氣,一秒能認出是誰:“傑、是我啦!先不要大驚小怪保持安靜!也不要告訴五條悟。”
夏油傑準備拍五條悟肩膀的手收了回來,笑容剛出現,又立刻收斂,裝出無事發生的樣子。
五條悟不明所以,轉頭打量他:“怎麼了?”
夏油傑一頓,開始編瞎話:“……呃、你肩膀上有葉子,想幫你拍掉,原來是我看錯了。”
然後走去門口,繼續接電話。
對麵楚楚可憐道:“我處理不了僵王博士,快來幫我,有好幾個僵王博士,救命啊,越抽越多了……”
夏油傑壓下湧上喉嚨的一堆連環問題,說:“好,你在哪裡?”
源柊月報上大概的地址方位,又叮囑一次:“你自己來,彆告訴彆人。”
還沒來得及問“悟也不行嗎”,對方已經匆匆忙忙掛掉了。
夏油傑:“……”
還能怎麼辦……
他回到院子內,胳膊搭上外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無比心虛地對五條悟說:“我有點事,出去下。”
“哦。”
五條悟對好友微妙的異狀毫無懷疑,畢竟他做夢也想不到,他不是源柊月的第一聯係人。
於是,依舊懨懨的,隨口叮囑道,“有小橘子的消息隨時告訴我。”
夏油傑:“……”
夏油傑眼神漂移:“……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