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
本來走競賽路線就相當於舍棄了普通高考的路子，如果再加上每周兩天下午泡在實驗室，能花在高考科目上時間就更少了，甚至連原本刷競賽題的時間都要被擠占。
高考的路走不通，她就隻有通過競賽拿到保送名額，才可以說自己穩了，如果到時候沒能進國家隊，而隻拿到了減分優惠，她就還要重新學習高考科目，那才真是焦頭爛額。
周舟一向是行事十分穩妥的人，很少做這種不留後路的事。就算對
自己的數學能力再自信，她也不敢打包票自己就一定能進入國家隊。
方文也很能理解她的猶豫，安慰道：“沒關係，也不是現在馬上就要做決定，你回去也能問問家長的建議。”
周舟點點頭。
方文說：“對了學妹，剛剛那題你是怎麼想到可以套柯西不等式的？”
他說的是上午周舟在黑板上做的那道題。
周舟說：“一部分其實也是直覺，但從題乾上來看，它的放縮
規律也是有跡可循的，我稍微試了幾次以後就可以確定大致思路了。”
方文說：“可是你在黑板上做的時候並沒有打草稿啊。”
這也是最讓他佩服的一點。看周舟做題總能有一種水到渠成的流暢感，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1+1=2那麼簡單，她總是能順著出題人的思路去走，永遠沒有碰壁或者猜錯的時候。
周舟有點不好意思：“我其實是在心裡大概算了一下，因為我怕黑板上寫的太亂會誤導大家。”她掏出手機，在屏幕上大致比劃了一下：“記得那條式子嗎？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是出題人露出馬腳的地方。”
上次被周季然說了以後，她開始暗中留意周圍人是怎麼放手機的，這才發現之前的層層包裝是有點過了，於是也逐漸習慣放在兜裡。
方文若有所思，直到兩人都走到階梯教室門口了，他才回過神來：“啊！對，就是這樣！”
“我先前就感覺這裡不對勁，可惜沒仔細想下去，怕時間耽誤太久，所以直接上手化簡了。”
周舟點點頭：“學長的思路已經很接近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教室，林霖見他們來了，從手機裡抬起頭，推了推厚厚的眼鏡：“兩位大佬，吃飯這麼久？刷題都不香了？”
周舟看見他在用猴題庫。
林霖說：“今天實驗中學也出了個花果山潑猴，白粥小姐的地位岌岌可危。”
王一諾從座位裡伸出頭，說：“對，要有危機感，咱們可是比賽東道主，不能被實驗的人搶了風頭。”
周舟說：“我印象中沒看到實驗的人，還以為是前一百被我們包攬了。”
“......”
林霖無語地說：“怎麼可能，是因為今天才開放了全省排名，你看。”
他飛快地劃到論壇：“這幾天討論你的帖子的熱度都下來了，現在大家全都一致對外呢。”
周舟一看，果然標紅的帖子一水兒都是【來自實驗中學的潑猴？白粥地位不保，鴿一危在旦夕！】【省排新鮮出爐，細數大佬間不得不說的那些事】【省排開放，拿出排麵來！押五毛鴿一積分總榜第一】。
翻到加精帖的最下麵，才看見一條【解碼白粥：13班跑出大黑馬】。
周舟：“......”
王一諾說：“解碼帖裡說你刷題一直懶懶的，靠正確率取勝，而且進了競賽班之後就更鬆懈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你看看，個人資料顯示你就刷了十套競賽題，一套高一化學題！這怎麼可以？”
林霖說：“這都是我刷的第七十六套題了。”
王一諾說：“你有什麼好炫耀的，溪哥都刷了一百六十套了。”他伸手往教室後方一指，周舟沿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了顧景溪。
少年垂眸看著手機，在紙上飛快演算著，微長的劉海有幾縷垂落下來，側顏好看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方文敲了敲桌子，忽然說：“說到解碼，我倒是想起一個事。”
“學妹，為什麼之前會有人懷疑你是找人刷題？”
被他這麼一說，剩下兩人也都想起來了。
王一諾說：“對，那個樓蓋的老高了，一邊是陰謀論刷題黨，一邊說是咱班有人潛伏去當臥底，到現在造謠的事不了了之，那個樓主應該出來道歉。”
林霖說：“大佬這麼強，我等凡人膜都來不及，是誰在造謠。”
作者有話要說：周舟：什麼都彆說了，說就是楊樂水的鍋
ps：蠢作者還想要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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