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委員會的人抽身離去,劉海中麵色猶猶豫豫,卻沒有跟上,而是選擇留了下來。
此時,用著拘謹的目光看著李峰,想要說些什麼,卻不好張口的意思。
他作為新晉的一大爺,不提這層身份,也知道,李峰爆出來的消息,多麼令人驚訝,這要是一走了之,搞不好晚上賈家就得出命案。
始作俑者李峰,則是很無辜。
他能知曉秦淮茹會瞞著婆婆賠償款的事情麼,他不知道呀,這種事情,本來不就是婆媳倆一人一半的或者商量著來麼,哪裡會猜到秦淮茹會全貪。
雖然李峰前頭的話,說的是輕飄飄的,但這麼大筆的賠償款,確實讓大家夥挺吃驚,所有人全都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了起來。
可以不信秦淮茹那張嘴,但李峰說出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易中海把人家弄死,可不得賠償,哪怕是賠了條命,但該賠錢還是賠錢的,他雖然離了婚,但手上當時還是有錢的,他那一輩子的存款,已經超過院子裡太多人家了。
那邊的賈張氏,佝僂著身子,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癱坐在地上的兒媳婦,高高的顴骨上,那皺紋像是刀刻斧鑿的一般,那雙乾癟的雞爪,手背上的高高隆起的血管已經跟蚯蚓一樣扭曲了。
哪怕是人多勢眾,這一幕也不禁讓人看的起雞皮疙瘩。
再配上夜色降臨,枝頭烏鴉的鳴啼,彆提多瘮人了,此時在場的街坊們,才後知後覺,賈張氏這蹲一趟籬笆子,回來後的變化,跟以往忒大了。
賈張氏是如何度過那孤獨的兩個月的,不就是心頭的那絲執念,不然恐怕在一重又一重的打擊之下,早就了結了此生。
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不會不相信錢。
秦淮茹拿了賠償款,自己回來後隻字不提,家裡依然過著苦哈哈的日子,孩子要吃肉,沒錢,孩子上學交學費,沒錢……
搞了半天,錢進了她的口袋裡,就沒打算拿出來了,就這還讓自己糊火柴盒掙錢。
往事一幕幕的在賈張氏眼前滑過,胸口裡鬱積的怒火,已經讓她的四肢開始顫抖了起來。
五百多塊錢,在這個年代,無疑是一筆可觀的巨款了,普通人家在這個吃喝占大頭的年月,至少得三五年才能攢下來。
這下秦淮茹不是捂著臉哭了,而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一臉恐懼,她可太清楚婆婆的秉性了,為了錢,可是什麼都能乾的出來。
“好啊,還有賠償,你是隻字不提啊,五百多塊錢那是我兒子的命換來的,秦淮茹,你到底要乾什麼?”
這下賈張氏徹底陷入了癲狂,篤定了兒媳婦想跟外人謀財害命,嘴角垂下著激動的涎水,人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了起來,昏黃的牙齒,似乎想要奪人而噬。
“你接了我賈家的班,拿了我賈家的錢,現在還想跟外邊的男人結婚,睡在我賈家的房子裡,你該死!”
說完,賈張氏瞬間撲向了癱坐在地上的秦淮茹,一切的一切,在她看來,都是針對賈家的陰謀,這是要吸乾了賈家的血,吃乾抹淨跑路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