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談的,石立夏還沒什麼表示,就把自家侄女的事全都給說了出來。
“我這侄女條件可好了,長得好看,工人家庭出身,自己還是個護士。結果,竟然看上那麼個玩意,當初給她找的相親對象,哪個不比那男人好。一個大老爺們,什麼本事都沒有,除了一張嘴,彆的啥都不會。老大一個人了,竟然靠女人養著,要換作是我女兒,我早就不認了!”
石立夏笑道:“他把家裡照顧得好也挺不錯的。”
“可拉倒吧,拉屎都恨不得彆人幫忙擦屁股的人,照顧啥啊。家裡家外都是我侄女乾的,她愣是一點抱怨也沒有。我們說她這樣不行,這男人太沒用太沒出息了,還不知道心疼人,她覺得是我們太勢利,你說她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
石立夏原本也就是聊天打發時間,哪裡曉得能聽到這麼讓人不痛快的瓜。
“你侄女在家裡經常要乾活?”
“要是這樣我都沒那麼生氣,她是家裡最小的女兒,我們家也不知道怎麼,生的都是兒子,我自己也是生了四個兒子的,所以就稀罕女兒。從小寵得不行,家裡男娃都不如她。
一個老大姑娘,不會洗衣做飯,在家裡飯都喂到嘴邊的。結果倒好,在家裡一動不動,在外頭卻給人做牛做馬,你說氣人不氣人。”
石立夏可算明白這位大嬸為什麼抓住一個路人,就忍不住吐槽自己侄女了。
大嬸確實是個話多的,可這事也確實讓人忍不住讓人想要說幾句。
石立夏想到脫口秀的一個段子:“有的女人談對象就是想要吃苦,吃了苦才覺得自己情比金堅。”
大嬸猛拍大腿:“就是這麼個理!都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你不知道我們以為她那啥了,差點就去那啥了。”
石立夏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跟什麼啊?
大嬸望了望四周,車上人很多,走廊上都是人。
不過全都自顧自的,沒人關注她們這邊。
大嬸在石立夏耳邊低聲道:“我們覺得她是被人做法了,所以腦子才壞掉的,所以想找人解呢。”
石立夏收回之前的話,這大嬸純粹就是個藏不住話的。
這種事能在這個年代對外說嗎,要是被人聽到舉報搞封建迷信,那可就完了!
“可不敢信這些,都是哄人的。”
大嬸歎道:“我們也懂,我老伴可是黨員呢。可這不是實在想不清楚怎麼一回事,所以就……不提這個了,妹子,你這是要去哪啊?”
“我要回娘家,順便在公社辦點事。”
石立夏娘家所在的公社叫紅星公社,距離周城並不算遠,隻需要四個多小時的車程,因此有直達的班車,不需要從縣城輾轉。
這個距離放在現在已經是近的了,如果是幾十年後的路況和車子,頂多兩個小時就能到了。
從公社到村裡,石立夏還得走兩個小時的山路,如果運氣好,能碰到大隊的牛車,還能順道蹭一把。
原身沒回娘家,除了邢鋒的態度外,也是懶得折騰,費錢又費勁。
石立夏對於石家人並不陌生,她現在已經完全跟原身融合了,兩個石立夏都是她,隻不過多了一世的記憶罷了。
兩人各方麵高度契合,更不怕露餡。
“你娘家是紅星公社的?在哪個單位啊?興許我還認識呢。”
紅星公社並不大,人和人之間繞幾個彎就是親戚,基本都能搭上關係。
“我娘家是豬頭山大隊的,不在公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