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廣順挖了挖耳朵:“媽,你說啥?我沒聽清。”
“你彆裝糊塗,你小子長了八百個心眼,不可能聽不懂我的話。”
“媽,你既然知道我是有心眼的,不是三哥那樣說啥是啥的,何必又說這話呢?這不是白傷咱們母子情分嗎。”
石廣順難得認真道,目光直直地看著趙婆子。
趙婆子瞥過眼:“你也當爹了,也該知道當父母的難處。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希望你們都能好。”
“媽,您既然知道做父母的難處,為啥還要難為我,難為我的孩子?”
“立夏是女娃,能嫁個好丈夫,帶好孩子就是最大的本事,沒必要跟男人一起爭,那不是女人的本分。咱們家還是得靠男娃才能撐起來,外嫁的女兒再出息,跟咱們石家又有啥關係?”
“行,我讓立夏把工作讓給她大哥,以後給你找個城裡的孫媳婦。”
石立夏聽這話,一臉淡定,完全沒有插話的想法。
趙婆子臉色頓時不好看:“那怎麼行,豐秋太憨了,彆回頭在城裡鬨出事,還把大家都給連累了。”
“冬青太小了,他想去人家也不要。”
趙婆子忍不住道:“你彆在這裝糊塗,我說的是永豪,他比立夏大幾個月,年紀最是合適。”
石廣順直接蹦了起來:“我這人雖然經常不著調,可絕對沒有跟四弟妹有啥不清不楚的!永豪絕不是她跟我生的!我可沒碰過她一根指頭啊!媽,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在屋外偷聽的胡桃花聽到這話,差點沒叫出聲來。
這二伯是瘋了啊,這種話怎麼能說得出口!
趙婆子也唬了一跳,伸手就要往他身上抽:“你胡咧咧啥呢!這話傳出去,咱們家還要不要臉了。”
“明明是你說的話驚世駭俗,咋能冤枉我呢?永豪又不是我兒子,他自己的爹還活著呢,我憑啥不管自己兒子去管他?外人還以為我跟他媽有一腿呢。”
趙婆子噎住了,這一點她還真沒有想過。
“那不是你兒子不合適嗎。”
“媽,你試著把這話對外說說,看人家信不信吧。豐秋彆的不說一把子力氣,當個搬運工那絕對是沒問題的,他是莽又不是智力問題的傻子。結果有工作機會我不給我這頂天立地大兒子,卻要給我弟弟的兒子,這能讓人不多想?弟妹還是跟我一個院子生活的。
媽也,這話傳出去,我的清白是徹底沒了。你信不信,早晨這話傳出去,晚上就能傳我怎麼被弟妹睡的了,啥時候睡的,在哪裡睡的都給你編排出來了。”
胡桃花是徹底聽不下去了,臉漲紅得快要炸了。
石廣順怎麼敢這麼說,他怎麼敢這麼說話!
她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咋啥話都敢往外吐呢!
一想到那情形,胡桃花隻覺得眼前一黑,她以後還做不做人了!
胡桃花心裡宛若萬馬奔騰,又氣又怒還不能進去懟,憋得快喘不上氣來了。
得虧石廣華上工去了,否則胡桃花不敢相信那個場麵會是啥樣子的。
趙婆子也氣得直哆嗦,硬撐著才沒撅過去。
“那,那這個機會不要了,你讓你女婿給永豪找份活。”
“媽,你要不要去知青點去瞧瞧醒醒腦子,多少城裡娃都在城裡找不到工作呢,你以為工作是廁所,想上就上啊。”
“我不管,反正這事你必須得辦成!”趙婆子開始耍無賴,嚎嚎大哭起來。
“老頭子,你怎麼這麼早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可咋活啊,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啊,我真是命苦啊,孩子大了就不由娘了,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孝順啊,老頭子喂,你快點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