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身體和女友貼在一起,袖子卻被陳歌拽在手中。
他站在104路公交車前門處,有些後悔:“要不,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你幫了我大忙,今天我可要好好謝謝你才行。”不等男人說完,陳歌已經將他和他女友一起拽上了公交車。
車門關閉,104路靈車緩緩前行,聽著耳邊冰冷的廣播聲,男人和他女友也感覺到了深深的寒意。
三人投幣過後,那對情侶在司機怨毒的注視下朝著車後排走去。
陳歌則扶著電動車站在司機旁邊,他扭頭看著對方,也不說話。
司機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他穿著破舊的公交公司製服,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手背上浮現出一條條青筋。
“你看起來身體不太舒服?”
“還好,老毛病了。”司機不敢和陳歌對視,雙眼盯著前麵的路:“那個……新上車的乘客請往後麵走,我們公司有規定,不讓司機在開車的時候跟乘客交談。”
“你們公司不讓你跟乘客交談?那你們公司是不是也規定了晚上不能讓乘客上車?”靈車試煉任務差一點就失敗,陳歌是拚了老命騎著電動車追了三站路才終於趕上,這事擱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我看你騎著電動車,以為你隻是在車站避雨,所以就沒停。”司機有些拘謹,憋了半天想出一個理由。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陳歌默默把碎顱錘塞回背包,他看著司機,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名字啊?”
“唐駿,駿馬的駿。”司機感覺自己被盯上了,小腿不自然的抖動著。
“挺好的。”這位司機對待乘客態度很好,而且人也不死板,警覺性也很強,這樣的鬼怪不正是陳歌所需要的嗎?
沒有為難司機,陳歌看向104路末班車上的其他乘客。
除了坐在最後麵的那對情侶和陳歌自己外,車內還有八名乘客。
一位是那個全身被厚衣服包裹的男人,他戴著口罩和帽子,整張臉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這人旁邊是在前一站剛上車的男人,四肢極不協調,就好像是玩具廠裡剛拚接好,還未調試過的機械玩偶一樣。
除了這兩個陳歌親眼看著他們上車的乘客外,還有四個身穿病號服的女人,她們四個坐在車窗旁邊,一直低著頭,長長的黑發遮住了臉,看起來有點嚇人。
陳歌的目光從她們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第三排一個中年女人身上。
這女的長相很醜,五大三粗,她攥著鄰座一個小男孩的手。
那孩子看起來也就四五歲大,靠在女人身上,不管車輛有多顛簸,他都沒有睜開過眼睛。
“不像是睡著,倒有點像是昏迷。”
陳歌是第一次坐上104路末班車,車內的情況和小顧當時說的不太一樣,他沒有在車內看到什麼高中生和渾身濕透的男人,唯一能對上號的就是那個中年婦女。
“她旁邊的孩子就是紅雨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