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出左眼,還無法保證可以獲取病例單,陳歌猶豫了。
“陳歌,交易取消,我們走。”左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目光緊盯著陳歌,給了陳歌一個眼神示意,然後起身就準備離開。
兩人剛一動身,舞蹈室的門就被關上了,屋子裡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但是陳歌和左寒卻感覺自己好像要被碾碎了一樣。
“留下一樣東西,你們才可以走。”鏡中的獨眼女人站在血字當中,她滿是疤痕的蒼白手臂緩緩抬起,陳歌的身體開始控製不住的朝鏡子走去。
“陳歌!”左寒抓住陳歌的肩膀,但是他根本攔不住陳歌,被拖拽著一起來到鏡子前麵。
看著鏡中的獨眼女人,陳歌內心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這個場景,陌生的是眼前的人。
獨眼女人抬起的手臂向前探出,觸碰到了鏡麵,血色滌蕩,那條滿是疤痕的蒼白手臂穿透了鏡子,抓向陳歌。
瞳孔縮小,陳歌眼中的獨眼女人和另外一道身影緩慢重合,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念出了一個名字:“張雅?”
聽到這個名字,獨眼女人伸出去的手停了下來,她原本抓向陳歌心臟的手懸停在半空,最後隻是取走了陳歌的一根頭發。
鏡麵上的所有血字全部消失,獨眼女人深深的看了陳歌一眼,走進了鏡子深處的世界。
舞蹈室裡溫度恢複正常,左寒站在陳歌身邊,他滿臉是血,幾乎不敢相信殘暴的獨眼就這樣放過了自己和陳歌。
“你是不是以前認識獨眼?我怎麼感覺她剛才在某一瞬間,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先離開這裡再說。”獨眼女人在鏡子裡出現的那一幕,觸動了陳歌的記憶。
當張雅的身影和獨眼女人身影重合的時候,他仿佛被閃電擊中,一種久違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可以非常肯定,張雅曾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過。
“張雅的那些夢裡一定隱藏有真相,剛才獨眼聽到張雅的名字後,神態明顯發生了變化,僅僅隻是張雅兩個字就讓她產生動搖,這說明張雅很有可能是比獨眼更加恐怖的鬼!”
因為張雅是身邊人,所以陳歌之前更多的想法是保護張雅,不讓張雅受到傷害,但現在他發現真相好像並不是這樣。
“我必須要好好和她聊一下。”
比起獨眼的承諾,陳歌現在有了新的方向。
走出新海西郊私立學院,唐駿的麵包車就在外麵。
上了車後,左寒和陳歌才鬆了口氣。
“那就是厲鬼嗎?太恐怖了。”陳歌和平安公寓的房客相處時,並沒有覺得太難受,這次接觸了獨眼後他才知道厲鬼到底有多麼可怕。
“陳歌,我有點想不明白,獨眼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才對啊!”左寒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丟失了以前的記憶,獨眼說不定曾經和我是朋友。”這是陳歌能想到的比較合理的解釋。
“你的一枚眼睛,相當於七條人命,厲鬼不會在交易籌碼上撒謊,看來我要重新思考一下了。”左寒摸著自己的下巴:“在醫院時,你就是最特殊的病人,那些醫生把其他病人當做治療你的藥,現在離開了醫院,厲鬼也覺得你非常特彆。”
“我有時候也覺得這座城仿佛是專門為了治療我建造的,一切痕跡都被抹除,隻留下那些醫院想要讓我看到的東西。”
一路上左寒和陳歌都在交流,離開了醫院,他們終於可以暢所欲言。
淩晨十二點,唐駿開車載著陳歌和左寒來到了荔灣街。
這條老街位於新海東郊,是104路公交車的終點站,極為偏僻,平時很少有人會過來。
“房客們應該已經到了,你知道怎麼聯係他們嗎?”陳歌看向左寒和唐駿,兩人都搖了搖頭。
“荔灣街我也是第一次來。”左寒下車以後,先朝四周看了看,老街兩邊路燈忽明忽暗,一個人影都沒有。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條街道上所有東西的影子都是歪斜的?”一直沉默的唐駿突然開口,他努力回憶了好一會:“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後,我就感覺很熟悉,以前我似乎經常來這裡跟人飆車。”
“影子?”陳歌低頭看去,他發現了更加詭異的一點。
這條街道上所有東西和人的影子都是歪斜的,唯有他的影子是正常的。
“有點不對勁。”
三人進入街道,兩邊的建築和商店門窗緊閉,一點人氣都沒有。
橫穿整條街道,他們來到了荔灣街最深處的一個住宅區。
剛邁入大門,他們渾身就被陰冷的感覺籠罩,這住宅區和外麵似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心有所感,陳歌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他發現某種住宅樓四樓窗口,有個身穿紅色血衣的小女孩正盯著他。
“那就是緋紅?”
樓道門被人打開,周姓中年人出現在門口:“彆墨跡,快點過來!”
三人全部進入樓道,他們在老周的帶領下見到了緋紅。
老周和門楠想要介紹一下陳歌,可他們還沒開口,被稱為緋紅的小女孩就主動走到了陳歌麵前。
接下來她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舉動,這身穿血衣的小孩蹲在陳歌身邊,手掌輕輕撫摸著陳歌的影子。
片刻後她抬起了頭,一個個猙獰的血字在女孩身邊浮現。
“我遵循本能來到這條老街之後,有一個影子正常的男人在這裡等我,他說自己是二號病人,他現在需要我的幫助。”
看著地上的血字,屋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影子都是歪斜的,隻有陳歌和那個二號病人影子是正常的。
“他想讓你幫他做什麼?”陳歌下意識的問道,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非常重要。
“他想讓我做你的影子。”被稱作緋紅的女孩,雙眼之中血色翻騰,她似乎已經找回了部分的記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