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治保持著安靜,聽她說著,目光飄遠,似乎落在了遙遠不可及的地方。
雖然忍者就是個無可救藥的職業,但這些在這個職業上奮鬥的人無一不是在追求生的可能性,他們向生而行,又有多少人可以走出死亡的邊界呢?
眼前的這個女孩,未來的羽衣族族長是否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作為忍者獲得新生的自己,又是否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宇智波治在羽衣愛子的身上隱約看到了鏡花的身影,糾纏於死亡與戰鬥中的罪惡之花啊,要如何才能真的拜托夢魘,成為那鮮豔薔薇呢?
或許,眼前的羽衣愛子永遠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宇智波治沒有打算去尋得答案,他的雙手依舊將羽衣愛子的手合攏於其中,就像是在給她支撐全身的力量一樣。
羽衣愛子說了很久,他也聽了很久,直至最後哽咽聲漸漸消退,相顧無言。
看著眼眶微紅的羽衣愛子,宇智波治終是有些不忍,放平了聲音:“我想,下雨的那天,我可以給你遞把傘。”
羽衣愛子知道宇智波治說的是哪一天,下雨的日子?不,是清理戰場的下葬日吧……
她輕歎了一聲,抹去眼角冒出的淚花,重新揚起了笑容,“不,我不需要。”
怎麼可能會需要宇智波來安慰自己呢?我可是羽衣族的未來,不能夠就這麼弱氣下去!就算自己第一次上戰場,被那血氣衝天驚到夢魘纏身,也不能夠示弱!
把手中的糖果解開,塞到嘴裡去,羽衣愛子拍了拍宇智波治的小腦袋,“你這個小鬼,哪天上戰場了,姐姐罩你!”
宇智波治:……
哦,不需要了,我可是要當城主的人,才不需要上戰場呢!
麵上當然不能這麼說,宇智波治捂住自己的腦袋,向後退了幾步,企圖躲開羽衣愛子的“愛的拍拍”,嘴裡說著,“彆到時候還需要我來保護你!”
“胡說八道什麼?姐姐我可是比你大兩歲的!”羽衣愛子追著宇智波治在院子裡跑來跑去,企圖把這個“大言不慚”的小鬼抓到手。
“見血時哭唧唧的姐姐嗎?真是一個好榜樣~”宇智波治冷笑了一聲,完全瞧不見剛剛可靠溫柔的模樣。
“你!”羽衣愛子仿佛看到了調皮搗蛋的小惡魔,被揭露黑曆史這個事情氣的跳腳。
看著兩個小孩打打鬨鬨,商討完合作事宜的田島和羽衣族族長相視而笑。
宇智波治飛速躲到自家哥哥的身後,朝著羽衣愛子做出挑釁的表情,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得到了田島的當頭一敲。
“哥哥!”
“好了,跟羽衣族長和愛子小姐道彆吧。”田島輕描淡寫地掀過這個事情,拉著宇智波治和他們道了彆,這才拽著他回族地裡,“愛子小姐怎麼樣?”
回憶起羽衣愛子剛剛的悲傷模樣,宇智波治隨意地說道,“七分真三分假,還算機靈活潑的女孩?羽衣族應該是要把她當做族長培養吧?”
“不一定,她的弟弟再過一年也要上戰場了,”田島搖了搖頭,“那孩子天賦也不錯。”
宇智波治眯起了眼睛,“這樣啊……那合作怎麼樣?”
對此避而不談,田島誇讚起了自家弟弟的“好手段”,“比起這個……你剛剛安慰愛子小姐的模樣很不錯。”
歪了歪頭,他笑了起來,“羽衣族長對你很滿意,可以考慮未來的聯姻。”
“聯姻?”宇智波治瞪圓了眼睛。
田島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反而非常坦然地說道,“對,和羽衣族的聯姻,你不是約好下雨的時候要給愛子小姐遞傘嗎?好好培養感情哦!”
宇智波治:……
我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想這個,隻是感覺看到了過去的鏡花醬而已……我知道了,田島這是在忽悠我!
像我這種五歲開寫輪眼的天才是不會有外部聯姻的機會的,隻有千手和漩渦那種不講究血繼,還有族裡血脈不純的家夥們會有外部聯姻的事情。
想清楚了情況,宇智波治擺出了冷漠臉,拍了拍田島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下次撒謊請說個不容易被拆穿的,還有,我已經開眼了。”
說罷,他便慢悠悠地離開了廳堂,回家去了。
沒有成功逗到弟弟的田島可惜地歎了一聲,朝旁邊出現的族人感慨道,“阿治長大後都不好騙了。”
下一秒,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等等,剛剛阿治說什麼?他開眼了?!”
族人默默地盯著他,點了點頭。
“嘶……阿治才五歲吧?他居然開眼了?!”震驚與喜悅交織,田島倒吸了一口氣,神色複雜,在廳堂裡反複踱步。
一拳猛砸手心,田島義正言辭:“不行,我要翹班去找阿治暢談未來!”
說罷,他大步流星,無視眾人,直衝回家。
圍觀的族人們一臉冷漠:
很好,弟控族長以後吹少爺的談資又多了一個!我們又得多聽一些族長炫耀弟弟的廢話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族長他又丟下工作去找弟弟了!族長你快回來啊!先把對陣千手的戰鬥安排說了,再去找弟弟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