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隨著子彈掉落到地麵的叮當聲,冬子終於鬆懈了緊繃的神經。
她此時整個人就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這還是鬆田第一次見她這幅模樣。
安靜又脆弱,甚至還帶著些不能言明的孤獨。
明明就在他麵前,他卻察覺不到她在想什麼。
是在想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蹤她的嗎。
又或者是在想這次受到的埋伏。
還是在想怎麼再次和他扯開關係
鬆田不知道,他隻是繼續沉默的幫她處理著傷口。
很快,染血的棉花掉落在地,一團接著一團。
傷口被清理乾淨,撒上藥粉,再用繃帶卷起。
這隻是短時間內的應急處理,但鬆田並沒有向她嘮叨要怎麼處理這種傷口,又要怎麼判斷要不要縫針的問題。
他知道,對於這種事情,她的經驗要比他豐富的多。
“……多謝。”冬子的嗓音有些沙啞。
是脫力後的發音。
鬆田把地上掉落的棉花處理乾淨,再把剛才沒用完的藥粉和繃帶收好放到醫藥箱中: “你能保護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冬子現在隻感覺疲憊,她甚至都不想去追究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事情,隻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你走吧。”冬子看了一眼門外。
他快要來到了。
鬆田站起身來,看了她兩眼,就在冬子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俯下身給了她一個擁抱。
“我後悔了。”
鬆田喃喃自語道。
他當了兩次膽小鬼。
第一次是在發現自己被欺騙,得知她殺手身份的時候。
第二次是在知道她以往經曆的時候。
降穀那家夥說的對。
你不需要拯救。
我也拯救不了組織中的冰梅酒。
但……我想陪著你。
之前的那麼多年,你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雖然之前就了解過,想象過,但果然還是親眼見到更讓人害怕。”鬆田很誠實的說道,同時微微加大了些擁抱的力量。
看著她滿身鮮血躺在沙發上的那一刻,他再也不能否認自己的感情。
用什麼理由都掩蓋不住。
他在為她而擔心。
“我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
我對你的心動其實一直都沒有消失。
無論是春天盛開的第一朵花,老板做錯的咖啡,討厭的突然加班,半夜便利店幸運的最後一份關東煮。
全部都想要讓你知道。
“一個月前,你接到的陌生電話是我打的。”
他用公共電話撥通了她的手機號,卻一直沒有出聲。
被掛掉電話之後他也覺得自己很可笑,可他當時實在是太想再聽聽她的聲音了。
“你——”冬子瞪大了眼睛,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把他推開,卻因為失血過多而被鬆田強硬的攬住。
“你的槍就在口袋裡吧。”
“即使你現在要把子彈送進我的心臟。”
我還是要說。
“我愛你。”
他完蛋了。
他愛上了一個明知道不會有好結局的人,卻依舊甘之如飴。
當我發現,我看到你受傷的時候,竟然要比我自己受傷還要憤怒的時候,我就已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