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第二十八章

裴與屠從前看到這隻灰藍色眼睛的奶貓, 總能聯想起同樣瞳色的平教官, 便會不知不覺地愛屋及烏,加上貓咪又很粘人, 他對這小東西也生出些喜愛來。

可如今得知這貨就是平墨本人,反而怒從心頭起。

姓平的個大騙子!渣男!

居然在他身邊做了這麼久的貓, 到現在還想瞞著他!都臨時標記過了,還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撩陰腳說踹就踹!而且特彆會招蜂引蝶,明明自己就是個omega, 還對著隊伍裡的omega男生女生, 一口一個“小丫頭”、“小朋友”,撩得他們見到他就臉紅, 還有那個姓成的alpha,看他的眼神就不對,gay裡gay氣的……等等,他們是一個部隊的, 而平墨因為隱瞞身份背了處分,他該不會是已經知道平墨是omega了吧!

……操!看來罵那姓成的一頓是便宜他了, 有機會得揍一頓!

裴助教心理活動翻天覆地, 最後瞪著小毛團兒哼道:“你還不是得回來找我!”

平墨隻當裴與屠在說貓跑出去這麼久沒露麵的事兒, 完全沒往心裡去, 裴助教甫一進門, 淺淺淡淡的龍舌蘭酒味信息素就隨著他一起漫進來, 立竿見影地緩解了平教官因為性成熟期Omega激素激增帶來的不適, 他舒舒服服地把兩隻前爪爪向前伸長,撅起毛絨絨的屁.股,愜意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而還沒等這懶腰伸完,就感到屁.股挨了一巴掌,被拍了個‘貓啃泥’。

平教官被拍懵了,保持著撅著屁.股的姿勢,無措地舔舔鼻子,才後知後覺地炸了毛。

然而他剛爬起來,就被裴與屠一隻大手按住,另一隻則啪啪啪地揍屁.股,邊打還邊罵:“你說你過不過分?以後還敢不敢了?”

縱使對著隻貓沒真用力,可裴助教的手蒲扇似的,沒過一會兒,平墨便覺屁.股火辣辣的,一片滾燙,除了疼,更多的還是羞恥,他堂堂中校、鷹隼特戰隊隊長,什麼時候被人按著打過屁.股?而且嚴格來講,自己還是裴與屠的上峰!他這是以下犯上!

平教官炸了毛,劇烈掙紮起來,非要把裴與屠撓成土豆絲不可!

然而,裴助教過完了手癮,氣消了大半,又心疼起來,平墨現在可不是人,那麼大一丁點的奶貓,可彆給打壞了?

於是他捏住平教官後頸的軟.肉,試圖把貓拎到懷裡檢查,奈何毛團兒氣得喵喵喵直叫,凶巴巴地揮舞爪爪,粉嘟嘟的梅花形肉墊間伸出鋒利的爪子,一時真沒辦法抱進懷裡,倒是那雙灰藍色的圓眼睛汪了一泡淚,顯得眼睛更大了。

……這是給打哭了?

裴與屠愣神的工夫,貓咪便成功掙紮出去,同時一個猛喵撲食,一爪爪拍上裴助教的脖子。

“嘶——臥.槽!”

這一抓就見了血,平墨不戀戰,甫一得手,掉頭就跑,三兩下躥上了衣櫃,確定了裴與屠沒追過來,才抬起一隻jiojio,扭過圓腦袋,努力去.舔尾巴根的毛毛——屁.股還是疼,都疼出生理性淚水了。

平教官一邊舔毛,一邊在心裡又給自家助教記了一筆,奈何自己現在有把柄在他手裡,不好明目張膽地給他穿小鞋……

裴與屠則看著他那淚汪汪的小可憐模樣,又覺得好笑,萬萬沒想到,平教官褪去人前那張高冷的麵具,不用做鐵血教官的時候,私底下這麼可愛。

不行,他轉念一想,平墨這人把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至少現在,決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他就是那隻小白貓,還按著他揍了屁.股。

不然依著平教官那暴脾氣,非掏出槍來崩了自己不可。

同時又生出個不合時宜的暢想:無論做人還是做貓,他那裡都肉呼呼的,如果那巴掌拍在平教官真正的尊臀上,該是什麼手.感呢?必定又軟又彈,打上去脆生生的響,他那麼白,會不會輕輕一拍,就留下緋紅的巴掌印?

“裴哥!想什麼呢表情那麼猥瑣?”呂東望推門而入,“外頭可真熱,星城的夏天怎麼這麼長——臥.槽!!!咪.咪!!是咪.咪嗎?”

“咪.咪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他看著肥嚕嚕糯嘰嘰的毛團兒,睜著眼睛說瞎話,“小可憐兒都瘦了,外邊流浪吃不到肉吧,等著我給你買魚去!”

呂貓奴一陣風似的刮出去,又帶著一大份清蒸白鰱魚刮了回來。

將魚肉往茶幾上一放,恰好挨著裴與屠買回來那份點心。

“快下來,吃飯飯咯嘬嘬嘬嘬嘬嘬!”

剛剛那頓飯隻吃了一半,平墨就不得不離席變回貓,如今還真的有點餓了,他眼巴巴看著茶幾上的食物,舔舔鼻子,又警覺地看了裴與屠一眼,見對方沒有再突然抽風打貓的意思,才縱身一躍,跳到了茶幾上,嗅了嗅魚肉,然後……開始用爪爪扒那點心。

“想吃這個嗎?裴哥,你買的?我征用一點哈。”呂貓奴邊說邊撕開包裝袋,本想挑一個出來逗貓,哪知打包袋剛撕開,毛團兒的圓腦袋便整個擠了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三種口味舔.了個遍。

那速度,仿佛生怕屋裡這兩個人類反悔似的。

呂東望:“…………”

裴與屠:“…………”

再看平墨,已經叼.住一個粉紅色的雪媚.娘,費力地往外拖,那雪媚.娘分量很足,滿滿的奶油和果肉餡料,皮又薄,尖尖的犬齒咬下去,便破了洞,根本拖不出來,反而蹭了自己一臉,毛毛上都是奶油。

呂東望:“不好意思啊裴哥,這下你沒法吃了。”

裴與屠挺感興趣地瞪著小奶貓,“貓還吃奶油呢?”

呂東望不怎麼確定地說;“按理來說,貓是嘗不出來甜味兒的,但它好像挺喜歡,連魚都不吃了。”

“彆的貓不知道,他應該嘗得出來。”裴與屠看著吧唧吧唧舔.奶油的毛團兒說。

也就是半小時之前,這人還信誓旦旦地說奶油“甜膩膩的,有什麼可吃的”,現在倒是撅著屁.股吃得夠香。

嘖,姓平的你怎麼那麼能裝逼呢,明明這麼愛吃,卻要裝出‘我們猛男才不吃甜食’的樣子,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裴與屠在平教官毛絨絨的圓腦袋上,輕輕撓了一把:“傻不傻啊你。”

平墨沒搭理他,埋頭吧唧吧唧舔得飛快,奶油香濃細滑,草莓清甜多.汁,更重要的是,按他現在的身形,這塊雪媚.娘就是‘龐然大物’,吃著實在太過癮了!平教官越吃越投入,邊舔.奶油邊不由自主地發出愉悅的呼嚕聲,連尾巴尖兒也輕快地甩了甩。

平墨除了尾巴尖兒的一點黑色,通體雪白,糯米團子似的一小團,奶油倒是好大一坨,也是糯嘰嘰的乳白色,看貓咪吭哧吭哧努力吃的樣子,萌得呂東望心都化了,伸手就要擼一把毛毛,卻被裴與屠一巴掌打斷。

呂東望:“?”

裴與屠理直氣壯:“人家吃飯呢!去去去彆搗亂。”

從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平墨的身份,他再也不肯讓彆人擼自家貓了,那可是他一個人的!

好在呂東望從小和裴與屠一起長大,深知這位爺脾氣上來了不好惹,也不深究他到底哪根弦搭錯,怎麼突然也變成了貓奴,不讓摸就先不摸唄。

卻沒想到,裴與屠的反常還不止如此,他居然還接替了挑魚刺的活兒,一米九的高大alpha,曲著長.腿,彎著腰,掌心布滿槍繭的大手握著筷子,微微眯著眼睛,以拆定時輻射彈的肅穆神態,一根根挑出魚肉裡的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