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2 / 2)

呂東望:“…………”

偏偏貓咪還不領情,在裴與屠把挑好了刺的魚肉推過去時,它非但不吃,還嫌棄地轉過身,隻拿毛絨絨的圓屁.股對著他,憤憤地甩甩尾巴尖兒。

“嘖,”裴與屠伸出手指,戳戳他尾巴根兒,“小東西還挺記仇。”

呂東望發現,自家舍友還真的一夜之間變成了深度貓奴,連隔壁幾個教官找他打籃球都拒絕了,一整天窩在房間裡逗貓。

不過一下午的功夫,裴助教差點沒把貓給擼禿,毛毛揉得亂七八糟是基本操作,又是在貓咪柔軟的白肚皮上埋臉吸,又是捏它粉嘟嘟的爪爪,把平教官煩得險些想跳窗而逃,隻能不斷默念“我需要他的信息素”以麻痹自己。

直到裴與屠捏住他的蛋蛋,問呂東望:“老呂,公貓絕育的話是不是要割蛋蛋?”

“對!現在倡導科學養貓,很多寵物專家都推崇絕育,裴哥,你想長期養咪.咪了嗎?我知道附近就有家寵物醫院。”

呂東望話音未落,原本四仰八叉、生無可戀躺平任擼的貓咪卻忽然一個翻身,眨眼間從敞開的窗子裡躥了出去。

“臥.槽!怎麼突然跑了,是不是你弄疼它了?不是,裴哥你笑什麼?”

裴與屠笑得肩膀都抖了,片刻後才一擺手:“放心,跑不遠,今晚就能回來。”

他大馬金刀地靠在沙發上:“今晚我摟著他睡。”

*

平墨在夜色中跑了好遠,仍能感到下.體泛著一陣涼意。那姓裴的兵痞今天到底吃錯什麼藥了?怎麼突然就對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平教官不由得懷念起他對貓形的自己愛答不理的往昔來,現在這熱情真讓人無福消受,他打定主意多再外邊逛逛,等裴助教睡熟了再潛回去蹭一點信息素。

他漫無目的地沿著排水管道爬上燈火通明的教學樓,卻隔著窗子看到兩個孤零零的、熟悉的身影。

正是周藜和季安。

周藜是個Omega女生,乃是平教官親自帶的學生,季安是隔壁經管院的Omega男生,倆人關係不錯,上一次險些在太平街走失,好在有驚無險。

現在不是考試周,偌大的教室裡除了他們倆,就隻有幾個占座的書包。

‘還挺用功的。’平墨邊讚許地想,邊用爪爪將窗戶縫撥大一些,繼而靈靈巧巧地擠進去,便大搖大擺地跳上了倆學生的桌子。

“哇,好可愛的小貓,它是咱們學校那隻網紅貓嗎?”

“對,是咪.咪!嘬嘬嘬,好久不見啦!”

周藜撓了撓平墨的下巴,平教官回以一個禮貌但略顯敷衍的單音節“咪”,便抖抖小耳朵,探頭看她的課本——居然還是自己布置的“作業”。

原來平教官實在懶得自己動筆寫教學計劃,裴與屠的字又格外有礙觀瞻,且如今還握著自己的把柄,著實不宜壓榨,便把注意打到了學生們頭上。

可還沒等這位魔鬼教官開始派發任務,周藜就毛遂自薦,她的字跡娟秀工整,奈何裴與屠的原稿委實難以辨認,寫一行都要抄好久。

“周藜,你乾嘛這麼認真啊,認不出來就算了,少寫兩個字也沒人計較。”季安歪著頭勸道。

“不行,這是平教官交給我的任務,一個字都不能錯。”

“什麼任務,就是變相壓榨學生。”

“你不能這麼說平教官!”周藜大聲說,“我是自願的,你知不知道,他在太平街救過我——”

“知道!”季安打斷她,“平教官一個人打一群小混混,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帥斃了——你都跟我說過一百遍了。”

周藜放下筆,臉頰有點紅,但立即用手捂住,做托腮狀:“平教官真好看啊,還A爆了!又能打,又溫柔,連信息素都特性.感!香根草耶,好有格調!”

平教官被誇得頗為受用,乾脆就勢趴在桌子上,聽倆人聊天,時不時拿爪爪撥周藜的丁字尺——做貓時就忍不住想把桌子上一切東西都撥到地上去。

自習室裡除了一隻貓,再沒有其他人,兩人就比較放鬆,話題漸漸轉到了最近失蹤的alpha男生陳江豪身上。

周藜:“你說陳江豪還回得來嗎?”

季安搖搖頭:“這麼多天了,應該沒希望了。”

“哎,你彆想太多,說不定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他活該!陳江豪那渣男,都劈腿了還求你原諒,那死纏爛打的勁兒,我想起來都覺得惡心,那天如果我不在,他說不定真把你灌醉,給強行標記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挽回’你,這種人就是死了,都不值得你為他難過。”

“周藜,謝謝你那天陪我去,不然我真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周藜很社會地一撩劉海:“這有什麼?為了姐妹我兩肋插刀!好歹我也是隻身去過太平街的人,有經驗!”

季安被她逗笑:“什麼姐妹,我可是男生。”

“大家都是Omega,分什麼男女呢。”周藜說,“不過那天真挺嚇人的,陳江豪可真不是東西,看見你拉上我一起,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後來因為沒得逞,就一氣之下把咱倆扔在那兒,那些不三不四的混混把咱們帶到那荒郊野嶺,差點就把咱們……哎,想起來都後怕,我再也不敢蹦迪了,再也不去太平街了。”

平墨忍不住甩甩尾巴尖兒,這倆人的說辭和學校、警方得到的證供都不一樣,居然隻是一氣之下把他們扔在那裡嗎?並沒有什麼‘陳江豪和人販子聯手想賣掉同學’的橋段?

不過,這樣反而更可信一些,平教官一直就不大相信這些熊孩子真有膽子參與販賣人口。但周藜和季安為什麼要說謊呢?

正疑惑間,就聽周藜說:“不過,季安,你後來到底跟那人說什麼了?他怎麼突然就大發慈悲放了咱們呢,你給他錢了?可你哪來的錢呀。”

平墨連丁字尺都不撥.弄了,就以伸長一隻爪爪的姿勢看向季安。

周藜也扯著季安的袖子:“神神秘秘的,一直都不告訴我,弄得我好好奇,現在沒人,你說說嘛。”

季安卻嚴肅地說:“沒什麼,你彆問了,總之我們安全回來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周藜,我不想再惹麻煩了。你記住,以後再有任何人問起,咱們都要按著之前商量好的說辭說。”

“唔,”周藜,“我知道了,不說就不說,弄得這麼嚴肅……不過那個人長得真嚇人啊,右邊耳朵還少了一半的耳.垂,我都不敢正眼看他。”

平墨陡然揚起圓腦袋,他舔舔鼻子,心跳都因激動快了不少,季安和周藜關於陳江豪的討論到這裡戛然而止,平教官卻已經能確定了,不由得正襟危蹲,長尾巴卷住兩隻前爪爪,興奮地抖抖小耳朵:他知道鬼耳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