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菜雞互啄(1 / 2)

第19章

《榕樹下》最受寵的小女兒鹽鹽,在剛學會喵喵叫這天,因為老父親一句“行啊”,不僅賺到了一條小裙子,甚至還有人生第一桶金。

那是兜裡隻有二十三塊的老父親陸瑾沉,從全場唯一有錢的李導那裡搜刮來的大紅包。

謝沐然對陸瑾沉借女兒斂財的行為非常不恥。

直到第二天,他們靠著鹽鹽發了財,可以和導演對著乾,甚至不用下地之後……

謝沐然才知道了陸瑾沉的“良苦用心”。

這下更不恥了!

拿著女兒拚命喵喵叫才賺來的血汗錢,竟然拿來買肉給自己吃!

這不就是“壓歲錢媽媽給你存著,長大了就還你”這樣的童年陰影嗎?

可眾人嘴上雖不恥,身體卻極為心安理得的,懶了一天。

直到晚上,夜幕降臨。

看著被搬到樓下大堂的被褥、枕頭,四人麵麵相覷。

在極度驚愕中,何子殊先開了口:“這是……什麼意思?”

就因為今天沒挖地瓜,連覺都不能睡了嗎?

這還真冤枉李旭了,今天真不是故意為難他們。

昨天忙活一天的素材早就夠了,李旭打算點到為止,讓謝沐然和紀梵三天兩夜的行程不至於那麼辛苦。

可或許是因為前兩天下了大雨,二樓左側靠著山林的兩間房,也就是陸瑾沉和何子殊的房間,生了些不知名的蟲子,隻要一見光,就爬的密麻。

節目組連忙找了村裡的老人來看,說是沒大礙,用特質的藥草熏一個晚上就好。

這也就意味著,房間住不得人了。

李導一通解釋。

在謝沐然“你繼續狡辯,我繼續聽”的眼神中。

帶著他往樓上走了一圈。

仿佛見證了動物世界大遷徙的謝沐然:我為我的口出狂言道歉。

立刻接受了打地鋪的事實。

紀梵怕何子殊貼著陸瑾沉睡不好,一心想要隔開他們兩個。

於是盤腿坐在最裡側的位置,準備縱觀全局,盯緊隊長。

可誰知,防住了陸隊,沒防住謝沐然。

當謝沐然在自己身側躺下的時候,紀梵默默背過身去。

生悶氣。

罪魁禍首還在身後伸出手指,戳了戳紀梵:“梵梵!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

紀梵: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陸瑾沉從一開始就接收到了紀梵警告的眼神。

簡直就是防狼似的防著自己。

陸瑾沉覺得好笑。

於是耐著性子,恰好在廚房晃了一下.

恰好遇上了正喝水的謝沐然,又恰好說了句“去看看小梵,一晚上都沒怎麼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謝沐然向來聽陸瑾沉的話,立刻跑了出去。

然後順勢在紀梵身邊躺了下來。

陸瑾沉這才悠悠從

廚房晃了出來。

“想睡裡麵,還是外麵?”陸瑾沉倚靠在門側,看著抱著枕頭、赤腳站在地毯上的何子殊,皺眉道:“快躺好,彆著涼了。”

抱緊小枕頭的何子殊很想說一句:我想睡牆上。

他覺得睡牆上可能都比睡陸瑾沉身邊好一點。

經過這幾天的磨合,在麵對陸瑾沉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原先那麼拘謹了。

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心如止水的,和陸瑾沉同床共枕。

可饒是何子殊心中天人交戰的再厲害,到頭來,隻是抿著嘴,低聲回了一句:“睡裡麵吧。”

陸瑾沉留了一盞燈,關掉鏡頭後,在何子殊身側躺了下來。

兩人離得那樣近,近到,好像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陸瑾沉有些怔神。

這些年來,粉絲形容他和何子殊之間的關係,總愛用四個字來表示:至親至疏。

她們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那些逆著歲月而上,席卷一切的風,吹得猝不及防。

似一切如常,又覺乏善可陳。

所以才玩笑著說出“至親至疏”四個字。

陸瑾沉微微偏過頭去。

燈光在那人的睫羽掃著,投下一小片圓弧的輪廓,一下兩下細微亂撲撲顫著,一下子點破在裝睡的事實。

陸瑾沉想,丟了這橫衝直撞的幾年也好,趁著還沒走遠,趁著餘溫尚存。

以前的,以後的,該善後的,沒善後的,都會有個答案。

哪怕等不來答案,也等來了一個開始。

四個人都沒睡著,可偏偏又誰都不說話。

直到謝沐然幽幽出聲:“上一次我們四個躺在一起,是什麼時候啊?”

“好像很久了。”

在謝沐然的記憶裡,隻有剛出道、什麼都拚命學的時候,幾個人練舞累趴了,才會毫無形象、橫七豎八地倒在練舞室。

睡一會兒,醒來繼續練,反反複複。

可卻從來不喊累。

一晃眼,都過去六七年了。

“子殊。”謝沐然極輕極緩地喊了一聲何子殊的名字。

何子殊呼吸一頓,慢慢睜開眼睛來:“嗯?”

“如果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選擇進娛樂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