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Blood(2 / 2)

於是越傳越離譜,什麼“Blood私下跟APEX一起作過曲”、“APEX和Blood會有合作舞台”、“Blood是演唱會嘉賓”等等見風就是影的小道消息,越傳越多。

甚至還有人還說“Blood被樂青簽了,分分鐘出道橫掃樂壇”。

可誰知,傳言中全民皆知的官配團——APEX、Blood,兩次親切會晤的地點,都是這逼仄到腳都邁不開的休息室。

劉夏有點窒息,安姐的本意是讓子殊換個環境,鬨騰些,所以他才給Blood的人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想著人多熱鬨些。

可情況好像跟他想象甚遠。

何子殊左看看,右看看,上前和Blood幾人抱了一下,給彼此做了個介紹,便跟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兩方人馬唯一的聯係就是何子殊,劉夏想了想,從壓箱底的存貨裡掏了一本很大的相冊出來,佯裝自然道:“我前幾天剛理出來的,你們看看,要不要去多印幾份,帶回去做個紀念也好。”

相冊攤在眾人麵前的小幾上,入眼的第一張,就是何子殊在打架子鼓的照片,身邊還站了個人,手上同樣拿著鼓棒。

何子殊曾跟陸瑾沉說過,他的架子鼓是塗哥教的,陸瑾沉微微前傾身子,輕笑著開口:“子殊說,他的架子鼓是塗哥教的?”

沙發不大,皮質,所幸扶手不算窄,何子殊坐在最側邊,陸瑾沉順勢在他身側坐下,手恰好撐在何子殊身後,乍一看,像是把人圈在懷裡似的。

塗遠被陸瑾沉這一聲“塗哥”嚇得夠嗆,雖說照年齡算,他們這一圈人,都比陸瑾沉他們要大三四歲,可都是玩過音樂的,不興輩分年紀那一套。

他忙坐直身體,道:“我會的也就那麼一兩首,就打著玩,子殊學得快。”

一旁的貝斯手接口:“小殊學什麼都快,三兩下就可以上手。”

相冊被翻了頁,背景是休息室,照片上的人也是何子殊。

這人穿著校服,袖子半挽,露出的一截腕骨,看著格外秀淨。

手上是一隻畫筆,筆鋒沾著朱紅色的顏料,麵前鋪著一件黑色的純T,也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剛剛眾人你一嘴我一句,氣氛破了冰,這下起了話頭,便熟絡了起來。

謝沐然:“這是在畫畫?”

塗遠:“對,小夏那天也不知道從哪裡受了刺激,回來說隔壁都有隊服什麼的,一定要我們也弄一個,然後買了一大桶紅色顏料,兌了水,端著盆就想往衣服上潑。”

吉他手:“非說我們叫Blood,一定要血淋淋、煞氣點才好看,攔都攔不住。”

劉夏摸了摸鼻子,沒什麼好氣道:“誰讓你們否定了我第一個想法。”

貝斯手笑了:“你那也叫想

法?每個人在衣服上寫個B?子殊倒沒事,討小姑娘們喜歡,往話筒前一站,小主唱、小哥哥隨口喊。我們能一樣,要是有新來的,不認識的,指著台上說這個B是貝斯手,那個B是吉他手,還能唱的下去?”

謝沐然直接笑出了聲,連紀梵都沒繃住。

塗遠:“後來小夏說要自己畫,他那審美,我們信不過,畢竟是劉哥親兒子,肯定是一脈相承的建國初期審美,所以就交給子殊了。”

“好一頓折騰,等畫完的時候,校服這一塊紅那一塊紅的。”

何子殊怔了怔,記憶隨著照片刺啦冒著頭,眼角隨即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慢聲道:“那天是在這裡睡的,來不及換校服,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劉叔和塗哥他們怕我被老師罵,一起帶我去的學校。”

謝沐然:“最後畫了個什麼?”

何子殊:“沒什麼,就取了每個人姓氏的首字母。”

劉夏說風就是雨:“穿了幾次就沒穿了,我還有那時候穿著隊服演出的視頻,特地刻了個光盤,我去找找!”

何子殊跟著起身,以劉夏丟三落四的性子,找個光盤能把整個房間給掀了,於是開口:“我去看看。”

剛走到門口,腳步一頓。

他和劉夏一走,這裡剩下的人……

何子殊回頭,朝著陸瑾沉眨了眨眼睛。

陸瑾沉被何子殊下意識看向他的目光取悅,笑著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哢噠”一聲,鎖舌落入鎖扣。

房間裡隻剩下陸瑾沉和塗遠他們。

氣氛冷了幾分,卻也不似最初的死寂。

在相冊翻頁的窸窣聲中,陸瑾沉突然開了口:“抱歉。”

Blood眾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紀梵抿了抿嘴,也輕聲開口,說了句:“抱歉”。

說完,他繼續低著頭:“那次在酒吧……”

塗遠他們反應過來:“嗨,沒事。”

他們原先也有點懵,可後來發生的種種,讓他們多少也猜到了點。

塗遠把相冊中一張Blood的合照取了出來,看著看著,突然笑了一下:“其實當初陸隊你帶走子殊的時候,他問過我們,可不可以。”

“一個純玩鬨性質、說不定哪天就散了的地下樂隊,一個要什麼有什麼的首席男團,這個問題竟然也需要思考。”

“可他問了,而且是認真的。”塗遠輕輕歎了一

口氣:“那時候我們玩笑著說了一句,那我們要是說不可以呢,他說那就不去。”

“你看看,這樣一個性子,哪能說走就走,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對吧。”

陸瑾沉聲音微啞:“我知道。”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隻是這幾年間,那人的避而不見、各自成立的工作室、無以計數的通告和娛記晝夜不停的鏡頭,這也顧忌那也小心,熬著熬著,等回過神來,三年就過去了。

其中的原由也早就

說不清了。

塗遠看著沉默的紀梵和謝沐然,以及神色有些重的陸瑾沉,有些後悔把氣氛搞僵,清了清嗓子,爽朗道:“子殊那時候年紀小,他去了‘APEX’之後,我們第一件事就是在門口巷子裡,罵了半個小時的臟話。”

謝沐然和紀梵抬頭看他。

貝斯手想到了那時候的情景,笑得不能自已:“你也知道,我們玩地下音樂的,有時候罵著罵著,靈感就來了,可是劉哥偏不讓我們在子殊跟前說臟話,怕他順嘴學了,到時候開口一個‘媽的’,閉口一個‘艸’。”

吉他手:“我覺得還挺帶感的。”

謝沐然眼睛一閃:“我也覺得挺帶感的。”

陸瑾沉淡淡看了他一眼。

塗遠又道:“酒不讓喝,煙也不讓抽,好好一個地下樂團,愣是給整的跟下鄉送溫暖的慰問演出似的,你說好不好笑。”

吉他手:“對,主要是子殊酒量差,成年禮的時候,就喝了一杯,還是碳酸酒,就暈乎乎睡了一宿。”

陸瑾沉深有同感,笑了笑。

吉他手又道:“酒量不行,後來所有人也不敢讓他喝了,塗哥生怕他喝醉了被人騙上床。”

塗遠被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他的嘴:“什麼床不床的!這麼不正經!”

陸瑾沉很淡定:“這樣啊。”

一旁的謝沐然和紀梵同時轉頭,看著陸瑾沉,神情複雜。

這樣不這樣的,你還不清楚嗎?

誰會這麼不正經,你還不清楚嗎?

竟然還有臉說。

幾人正聊著,劉夏蔫噠噠進了門。

何子殊跟在他身後。

劉夏抓了抓頭發:“我記得我刻了光盤的,怎麼就找不到了。”

“不見了?”塗遠回道:“我還想複一份帶回家給媳婦看。”

何子殊坐下,隨手翻過相冊,語氣有些失落:“好像也沒照片。”

大概是當初拍了視頻,便把照片給忘了。

陸瑾沉傾過身子,隨口問:“找不到了?”

何子殊點了點頭。

陸瑾沉又問:“想看?”

何子殊心思全放在找照片上,下意識又點了點頭。

陸瑾沉抬頭,看著劉夏:“今晚店裡有什麼安排嗎?”

劉夏:“沒,就正常營業。”

劉夏怕陸瑾沉誤會,又道:“我這店裡很少關門,新客老客都知道,上次關了一天,就有人

在附近蹲,說突然關門肯定有事,說不定還和你們有關,一傳十、十傳百的,說什麼的都有。”

“所以今天你們來了,也正常營業,不過沒事,馬上過年了,這幾天客人也少。”

陸瑾沉:“好,那台子借一借。”

劉夏:“嗯?台子?”

所有人聞言,動作均是一頓,齊齊抬頭看向陸瑾沉。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

陸瑾沉看著何子殊,笑了下:“

不是想看嗎?”

劉夏:“你們?!一起?!”

紀梵和謝沐然已經起身,走向那掛滿了樂器的牆壁。

陸瑾沉偏頭,問塗遠:“方便嗎?”

塗遠手都有點抖。

陸隊這是邀請他們同台演出???

沃日!

那可是“APEX”!

玩音樂的誰不想和他們同台!

他們連吹牛逼都不敢這麼吹!

塗遠全力繃住表情,儘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沒什麼不方便的。”

他的“無所謂”隻堅持了十秒鐘,頓時泄下氣來,忐忑道:“可以嗎?”

陸瑾沉看著何子殊那雙溢著開心的眸子,點了點頭:“塗隊方便就好。”

塗遠差點被這一聲“塗隊”懾得從沙發上滑下去。

陸瑾沉看著何子殊。

這人是“APEX”的主唱,也是“Blood”的主唱。

在那段他來不及參與的歲月裡,在這間小酒吧,也有那麼一群人陪著。

陸瑾沉覺得可惜,卻並不遺憾。

隻是現在,這人是他的。

隻要能讓他覺得開心的事,他都願意去做。

作者有話要說:2019年12月27日,聖誕剛過2天,離2020年還有4天,今天出太陽了,愛的小本本也開張了,所以把這些偷心盜賊通通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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