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扯完,言歸正傳。
胡大夫見時候不早,取出筆唰唰地開出一張藥方子遞給張國慶。
“一般藥鋪都有上麵藥材,你多配幾貼帶到學校,每天用爐子燒開給你媳婦泡腳。等天氣轉暖,我再換方子。”
張國慶聞言鄭重地折好放入衣服內兜。
胡大夫指著包裹,點了點桌麵,“提上來。”
張國慶不止提上胡大夫給的包裹,還親自打開——裡麵都是些大小不一的木盒和書籍,難怪非常重。
胡大夫摸著那十來本發黃的古籍,將上麵附上的一張信箋取下。
“原本為師在包裹裡麵附上這本計劃表。”胡大師說著彆有意味地斜了眼徒弟,“目前包裹內的書籍還是遲點再看,一切還得以你身體健康為重。”
周嬌淺笑著點點頭。
張國慶聞言一怔,垂下的雙手緊緊地渦成拳。
“……剛才你大師兄提示為師介紹門派門規,並非為師忘記,他性情歸於老實,忘了馬道長原與本門派同源,所以為師特意避之。”
周嬌輕聲問出:“道家醫學?”
胡大夫讚許地微微頷首:“我們是正統道醫,門規跟其他門派差不多。不過從你太師公開始追求的就是隨性。”
周嬌忍笑點點頭。這其中意思她懂,不就是彆被門規什麼的給拘傻了。她師父自己就是隨性之輩。
“想笑就笑。”胡大夫斜了一眼徒弟,“等你了解我們門派曆代祖師爺遭遇,你就明白他老人家為何如此。名望過大不是好事,就如你祖母娘家。”
周嬌心神一怔,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也是為師為何要收你為徒最大原因。為師曆經幾朝,熬過幾道生死關,早已沒了年輕時的懵懂無知,隨心而為何嘗不是為了保命。”
“師父……”想起前麵這位老人為自己恢複原職,周嬌愧疚地望著他。
“哈哈哈,你師父我活得很好。”胡大夫欣慰地大笑,朝周嬌擠眉弄眼,“這兩年為師年紀大了後人老眼花,手腳都開始發抖,這不趁早收個徒弟養老。”
一旁靜觀的周孝正見聊得差不多,放下茶杯:“胡叔你一個人住真沒事?”
“誰說我一個人?過了正月自有人來照顧我生活起居。哎喲,你們早點回去,我就不留你們用飯。”
周孝正也沒再相勸,他看了眼時間:“那我們先告辭。小五先帶你媽她們上車,我隨後就來。”
張國慶聞言看向老丈人,心裡暗喜,趕緊拉起欲開口的妻子。
周嬌無奈地看了眼自己被牽著的雙手。這是鬨什麼?張國慶有所發覺,她還有點數,可兒子牢牢抓著自己另外一隻手往外走?
“師父,那我先走,家裡下酒菜沒了,我讓小五送過來,你老彆虧了自己。”
“好。等霍嬸他們過來,為師讓他們給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