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菲聽著陸徵審犯人一樣質問的語氣,不由的心頭火起,冷冷的道:“陸公子的武藝高強,不妨拿刀架到我脖子上問,看我是回答還是不回答。”
陸徵一怔,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嘲諷,卻也並不放在心上,隻是盯著她看,等著元青菲的回答。
元青菲氣的咬牙切齒,自己學了幾年琴乾他何事,早知道就讓他死在清泉寺好了,救了他性命還在這裡擺一副彆人欠了他銀子的表情!
啊,好像還真的欠人家銀子。
她剛要開口告訴陸徵去泰山腳底下的平安客棧取他的荷包與銀子,就聽元承進遠遠的喊道:“這位公子!”
元青菲與陸徵同時轉頭看去。
元承進急急地走到元青菲身邊,以眼神詢問她是否有事,見元青菲微微搖頭,這才放下心來,轉而朝陸徵拱手道:“這位公子,可是在下的八……弟有得罪之處?”
陸徵冷漠的搖頭。
元承進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我想也是,八弟是最老實本分不過的了,若是有得罪之處,我這個做兄長的替他給兄台致歉了。這廂不打攪兄台遊寺了,我們先行告辭了。”
他說完便毫不遲疑的帶著元青菲走了,留下陸徵一人在那裡有些發愣。
元青菲老實本分?
待元承進帶著元青菲回了寺裡給他們準備的禪房,這才問道:“八妹妹與那人認識?”
隻知道個名字似乎不算認識吧?
元青菲下意識的搖搖頭,而後眼睛一亮:“大哥認識他?”
元承進亦是搖頭:“不識。”
不過元承進也是跟著名師練過的,元老太爺覺著既要讀書亦要強身健體,因此特意請了名師來教過家裡的子孫。元承進雖然自己練的很一般,隻能如元老太爺說的那般是強身健體的,但他在這方麵的眼界卻是遠高於元青菲的。他隻從陸徵的側麵便能看出他是個高手,十分的危險,而且當時似乎對元青菲神色不善。
待走近了,更加發現陸徵的不同尋常,手指孔武有力,脊背挺直,身體微微側轉,兩腳程八字形張開,這是防禦戒備的最佳姿勢。
這個人應當是大封軍隊裡的人,他腳上的黑色高筒皮靴是大封國軍隊中統一配發的戰靴,而且隻有副將以上的級彆才能穿。
這個人不簡單!
十六七歲就能做上副將,要麼是家中十分的顯貴,給他花大筆的銀子捐上了這個副將,要麼是有真才實學,憑著自己的本事英勇殺敵,因軍功而得到大力提拔。
如今看來多半是後者,不僅僅因為這人一身的煞氣和給人的危險之感,而且因為元承進幾乎認識京城中所有權貴人家的子弟。
而剛才的人,他並不認識。
元承進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所知告訴了元青菲,沒有因為她年紀小而刻意隱瞞,他覺著元青菲雖然年幼卻十分的懂事明理,眼睛裡偶爾透出的光芒昭示著她與眾不同的睿智。
而且他覺著剛剛見到的男子過於危險,看元青菲的眼神裡似乎有一種異樣的光芒,而軍中男子多有龍陽之好,萬一他以為元青菲是個俊美男童起了壞心,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