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必要提醒她遠離這個人,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元青菲聽完元承進對陸徵身份及身手的判斷,不由訝然。
一則是對元承進敏銳細致的觀察力感到驚訝,他隻憑借著匆匆一麵就能看出這麼多有用的信息,可見心思之縝密,見識之廣闊。
二則是對陸徵的身份感到驚訝,沒想到自己見到陸徵一瞬間的感覺竟然是對的,他還真的是上過戰場的大將。
不過,他就算是做副將也太年輕了點兒吧!第一次見他時,他一身凶神惡煞的血腥之氣,根本就不像是個好人,當然,元青菲如今也沒覺著他是好人。
但他的身份似乎是正正經經的將士,而不是她以為的亡命之徒?
元青菲想了一會兒,沒有想明白他為何來東平,又為何來泰山,但他們相遇顯見是偶然的。
隻是遇見這樣的一個人實在不是什麼開心的事,開口閉口殺人要命的,她現在特彆希望陸徵能到平安客棧去找她要荷包,從而趕緊跟他劃清界限撇清關係,免得一不小心惹惱他丟了性命。
所以對元承進“離他遠點兒”的話,十分讚成的點頭應下。
元承進覺著元青菲十分的乖巧懂事,不由的放下了心。
他是知道元青菲母親的身份的,也知道為何老夫人對她另眼相看,要將她接到京城中親自撫養,因此就更不能讓元青菲出事,務必要將她平安帶回京城。
二人說了有一刻鐘,元承遙與廖宜昌才匆匆而回,兩人卻竟是一身的狼狽,灰頭土臉的,似乎剛剛打完架。
元承遙見元承進沉了連,不由訕笑道:“不小心從台階上摔了下去,大哥不要動怒,我沒打架沒打架。”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惹的一旁同樣狼狽的廖宜昌直想撞牆。
元承進臉色更加陰沉了,千叮萬囑的要他照顧好八妹妹,自己一走他竟然就跑去打架去了,還拉著金貴的廖宜昌,萬一吃了虧怎麼跟廖家交代!
不過他到底還是要給自己弟弟留個麵子,不好在妹妹和他的好友麵前訓斥他,隻能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下山!”
元承遙沒挨罵,忙朝廖宜昌擠了擠眼,十分諂媚的上前給元承進扇扇子,見他皺眉,忙又吼來小廝,體貼道:“這麼冷的天兒,還不趕緊給大少爺拿了大氅來披上,要是凍壞了,可要仔細你們的皮!”
那模樣哪裡像個大家公子,明明就是個媚上欺下的跑腿兒管事。
幾人收拾一番,便往山下行去。快到山底時廖宜昌忽然朝元青菲道:“在三官寺的時候我聽著似是有人撫琴,八小姐一直在寺裡,可知道是何人所奏?”
元青菲沒想到他竟然也聽見琴音了,她看了一眼離得較遠的幾個小廝,心中微定,隨即眼睛裡露出疑惑裝傻道:“應當是寺裡的人吧?”
說了等於沒說。
廖宜昌有些悻悻然,覺著這位元八小姐有時候看著十分的精明,有時候又有些愚笨,跟她身邊的丫鬟有些像,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杏珠此刻臉上亦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在廖宜昌看來自然是覺著她亦不知是誰撫琴,而實際上她正在疑惑的是:明明就是小姐撫的琴,怎麼還說是寺裡的人呢?小姐撫琴那樣好,怎麼好像不願意告訴旁人呢?
她想了一會兒覺得根本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反正小姐一定是對的,她就聽小姐的就是了,小姐說是誰撫的那就是誰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