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劍修許印藍十分高興地道謝,這回真心實意多了。
希光真人眼睛裡露出笑意,不愧是蘇纖羽的師妹,和她一樣有趣。
蘇纖羽也笑得真誠了些,覺得那些女人的致命目光根本不算什麼,她怎麼就忘了希光真人除了修為不俗外,富裕程度也是修真界數一數一的,當然大方慷慨更是他的優點。
以前和他搭夥闖秘境時,雖然他的女人們都賊煩,但有什麼好東西,他分配得極為大方公平,是以不少修士都十分樂意跟他組隊。
鑒於希光真人
的態度,這些女人們隻敢在心裡逼逼。
這女修的雖然長得好看,但聽說是個粗魯的錘修,出身貧窮的天劍門,渾身上下的首飾跟衣服加起來最多一千塊下品靈石,這種窮酸女壓根配不上希光師兄,她們不需要擔心。
離開前,希光真人一臉誠摯地邀請蘇纖羽,“蘇師妹,下次若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秘境闖蕩吧。”
蘇纖羽笑得一臉真誠,話說得很敷衍:“好啊,有機會的話。”
機會肯定是沒有機會的!若是希光真人邀請她,她就直接閉關,看他背後的那些師妹們,一個個的眼睛都要冒火光了,也不知為何火氣這麼大。怪隻怪她生得太好看,即使她對希光真人無意,也沒辦法讓這些女人安心。
回宗門的路上,蘇纖羽和許印藍科普希光真人。
“希光真人出自以生女聞名的軒轅世家,他家的姐妹眾多,從小就習慣尊重女人。”
修真界以實力為尊,搶天材地寶的時候,從來沒有說是女人就讓著的時候,所以希光真人的行為也算難得了。
許印藍突然想起藏魚說的重男輕女的家庭拚命生下兒子,姑娘們都變成了扶弟魔,不知希光真人家裡是不是也這樣。
“另外,希光真人的劍法之道是多情劍。”蘇纖羽說著,有些不解道,“也不知是環境影響了人的道,還是他的道影響了他的性格。”
身為軒轅世家這一代唯一的男兒,他習慣性的照顧女人,他的行為舉止讓他溫柔多情的名聲遠揚,不少殺伐果斷的女人對此不屑一顧,但修真界想走捷徑或者說戀愛腦的女人更多,像飛蛾撲火般想嫁與希光真人。
許印藍眨了下眼睛,“可是,我覺得希光真人不是花花公子誒。”想到自己從希光真人身上感受到的銳意,她有不同的看法,“他對那些女人看似溫柔體貼不錯,但都能保持距離感,言語中也沒有曖昧之意。”
希光真人不過是生得太好,家世過人,性格又過於溫和不擅長拒絕人,被那麼多的女修愛慕也不代表是他的錯吧。
蘇纖羽一臉警覺地看著她:“小師妹,不管希光真人是不是花花公子……你長大後,如果你和那些女人一樣成天追著男人跑,莫怪師姐打你斷你的腿!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應該自尊自強,就算你的伴侶再強大,也彆想有靠男人活著的想法,隻依靠男人的寵愛活著是走不遠的,風險也大。”
仿佛想到什麼事,蘇纖羽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目睹過太多這樣的案例,女人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這風險實在太大,若是哪天被男人拋棄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希光真人再強大再富有,但蘇纖羽從未有攀附的念頭,人生的經曆告訴她一個道理:道不同不與為謀。
許印藍一臉莫名地看她:“師姐,咱們劍修最好的伴侶不是本命劍麼?這天下萬物都沒有本命劍靠得住吧。”
蘇纖羽噎了下,無話可說。
她好像有些杞人憂天了。
“哎,我要到築基期才
能去選本命劍呢,也不知我的本命劍是什麼樣的?”
許印藍的思緒早就拐到十八萬千裡,一臉憧憬地說,“我之前看過連城師兄的劍,他的劍靈很活潑,大師兄的劍靈很穩重,也不知我的劍靈是個活潑的小姑娘還是穩重的大帥哥?”
蘇纖羽毛不禁扶額:“說不定是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呢。”
許印藍成功地被噎住了,想了想又高興起來,“老爺爺也很好,我沒有爺爺,一直羨慕有爺爺的人,我會當個好孫女的。”
蘇纖羽再次冷酷無情地打破她的幻想,“不好意思啊,劍靈模擬出的一般都是劍的性格,劍是殺器,殺器就沒有慈眉善目的。目前為止,就沒有劍靈會是老爺爺的,天劍門最老的劍是擁有十萬年曆史的弑神劍,但劍靈形象也是個帥大叔。”
許印藍雙眼發亮,“那我希望我的劍靈是俊男美女。”她吱吱喳喳地說,興高采烈,“我會努力賺靈石的,將本命劍打造成天下最美的劍。”
蘇纖羽忍不住翻白眼,不愧是天生劍骨,和宗門那些打光棍的劍修們一個德行,有錢絕對不找伴侶,隻想將自己的本命劍裝飾起來。
遇到危險的時候,劍修在本命劍和伴侶之間,絕對優先考慮劍,劍修是修真界出了名的不適合當伴侶第一名。
這會兒,蘇纖羽不擔心許印藍會變成戀愛腦,她擔心宗門又多一個光棍。
之前他們掌門和天蓮寺的主持打嘴仗時,那住持非常損,說什麼不如天劍門全體弟子剃光頭發算了,反正這些劍修同和尚也差不多,一樣是打光棍。
仔細想想,這百年來,好像有伴侶的劍修一隻手都數得出來?人家五大三粗、外貌毫無優勢的體修,都比劍修容易找著伴侶。
“小師妹長得這麼可愛。”蘇纖羽憂心仲仲地說,“我卻擔心你找不到伴侶,難不成劍修天生注定是單身狗?”
許印藍覺得師姐挺莫名其妙的:“師姐,你歎什麼氣?你想找伴侶了?”
想到希光真人剛出現,她就將自己的臉遮起來,正好許小師妹剛學會的成語裡有個詞叫“欲蓋彌彰”。
如果真的不在意,那應該視為陌生人才對吧?
蘇纖羽並不知道自己純潔無瑕的小師妹被一把破劍毒害了,什麼都能聯想成狗血劇,她果斷搖頭:“我才不要呢,養男人太費錢了。”
她又不是希光真人,彆說一個,對他來說,幾十幾百甚至上千個女人養著都毫不費力。
許印藍當即就覺得,彆管蘇纖羽外貌多柔弱纖細,這內在也是杠杠的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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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宗門,許印藍就拎著這一路上買的零食興衝衝地去找大師兄。
哪知道將淩水峰找遍,都沒見到大師兄的身影。
“咦?大師兄不在?”
蘇纖羽從院門上取下大師兄留下的傳音符,“大師兄出門乾活兒去了。”
“大師兄能做什麼工作?”許印藍一臉疑惑,誰這麼心大,竟然敢雇傭童工?
蘇纖羽不禁
噗地一聲笑起來,“你彆小瞧大師兄啊,他那張臉很有欺騙性,去當誘餌很受歡迎的。”
接著蘇纖羽給小師妹科普大師兄曾經的豐功偉績。
有一次,修真界世家的幼子被人拐了,大師兄便去當誘餌,將那人販子集團全滅了,拿到兩份報酬,一份來自修真世家,另一份來自修仙聯盟的賞銀。
還有一次,一個小城市發生幼兒失蹤案,大師兄分析應該邪修乾的。
果不其然,竟然是某個腦殘的邪修搞了個什麼天煞地絕陣,需要幾百個童男童女祭陣,到處偷孩子。臉嫩又可愛的大師兄裝得跟鵪鶉似的,在邪修出入的角落發抖,邪修見獵心喜,將大師兄掠了去。
“後來呢?”許印藍忙不迭地追問。
“後來大師兄成為這幾百個孩子心目中的救世主,還將邪修多年的積蓄搜刮了個一乾一淨,將他打個半死送聯盟官府換賞銀。”
“修真聯盟也發現大師兄當誘餌特彆好用,一有需要就找他。”
蘇纖羽又說了幾個案例。
許印藍聽完後,隻有一個想法:大師兄在當誘餌方麵不要太熟練,從未失過手,可謂修真界最佳“誘餌”!
蘇纖羽的神色有些古怪,“其實後來就不行了,大師兄威名赫赫,修真界的人販子和邪修都知道有個長不大的金丹愛當誘餌,做事更謹慎了。我聽說他們將大師兄的畫像貼在床前,免得拐到不該拐的人。”
“所以大師兄失業了?”許印藍一臉同情。
“是啊。”蘇纖羽歎氣,大師兄對底下的師弟師妹很慷慨,他最能賺錢的那會兒,她沒少花他的靈石,今天她能成為小有名氣的煉器師,大師兄功不可沒。“大師兄能做的工作不多,很多人就算知道他是金丹,也會本能的懷疑他的實力。”
不懷疑他實力的又不會主動找死,像他去打|黑劍,認識他的人太多了,押注一邊倒,地下賭場賺不到錢也不想雇傭他。
聽完大師兄的事跡後,許印藍決定明天起早點揮劍。
大師兄的臉被黑市人販子貼在床邊,她這張臉就不同了,絕對小萌新,去當誘餌居然有這麼多靈石,她也想去打工。
當晚睡覺的時候,許印藍又做噩夢了。
她臉上都是汗,夢裡的少女死得那般慘烈,她隻能看著她一次次地死在懸崖下,怎麼伸手都夠不著。
“藍藍,醒醒。”
一把劍強悍地闖進來,將夢境劈成兩半。
“藏魚……”
許印藍坐起身,擦去額頭的冷汗。
藏魚擔心地問:“你都好幾個月沒做噩夢,怎麼突然又做這個夢了。”他暗自慶幸,自己如今在沉睡中恢複了大半的實力,不然哪能這麼快將夢境劈散。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許印藍說著,隨手掐了個淨塵訣,身上的汗水跟衣服上沾了汗的濕膩全消失。“今天我和師姐出山門曆練,還去看了賭石,玩得就是心跳。”
半夜驚醒,許印藍也睡不著了,於是便和藏魚說起今兒遇到的事跟人,
突然,許印藍想到什麼,激動起來。
“藏魚,我夢中的劍是你的本體嗎?”她激動地說,“藍身的劍身螢光閃閃,仿佛能劈開天地一般,藏魚你好美啊。”
她一直以為藏魚的本體是農具的模樣呢,幸好沒當藏魚的麵說出來。
藏魚當即忘記了正在思考的事,開始自吹自擂起來:“我也這麼覺得,等我恢複本體,肯定是全修真界最美最快最鋒利的一把劍!”
藏魚努力保持清醒幾天,見許印藍沒再做噩夢,又開始進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