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真臟(1 / 2)

妻侶契約 止墜 13584 字 3個月前

蒼伐心中頓時痛快了,他惡劣道:“真有意思不是嗎?”

白言梨抿著唇不做反應。

蒼伐看著頭頂飛著的青蟲,低沉喊了聲:“司尾。”

“屬下在。”老蜘蛛本打算出府的,不過尊主提前回來了,明顯的心情還不好,他不敢再出去,就在府中候著呢。

蒼伐一喚他便到了門口。

“進來。”尊主的語調聽不出情緒。

司尾沒有任何的猶豫,推門就走了進去。

蒼伐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直到老蜘蛛發出驚叫聲,那青色蟲子看到司尾進來就跟聞著肉香似的馬上就飛了過去。

司尾也沒弄明白尊主和夫主房間裡怎麼會有這麼大一隻蟲子,看它飛過來,隨意揮了下手。

他將蟲子打到一邊,用的是手背,可就那一下,那蟲子就咬了他。

以妖的身體強悍彆說被蟲子咬了下,就算是被老虎咬了下也不見得會怎樣,可老蜘蛛愣是發出慘叫聲,他驚訝看著自己的手背,好大一個血洞嘩嘩往外冒血。

“......”

蒼伐眯起眼。

白言梨站在那根木杆子似的沒動靜。

司尾捂住手背忙用上妖力去治愈,間隙還抬頭看桌邊坐著的蒼伐,委屈驚訝道:“尊主這是?”

蒼伐沒說話,他仰了下頭,視線跟著青蟲而動。

司尾順著他的目光,驚駭看到那該死的蟲子再一次衝自己飛了過來,“媽呀!”

就算他活了千年,可還沒遇著這樣厲害的玩意,後退閃身,司尾冷汗從額頭流下,那蟲子跟認準了他似的還跟著他飛。

家主看戲似的沒命令,夫主也冷著張臉,房中氣氛很不對,非常不對。

司尾既要小心著蟲子又要仔細觀察著那二位的表情變化,一時有些分神,他躲了又躲,那蟲子還跟著。

“尊主,這是?”再問一次,司尾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他想著,總不能是喊自己進來讓自己和蟲子玩吧,張嘴吐出白色蜘蛛絲,司尾將那蟲子纏繞成了繭。

蟲繭掉落到地,他有了喘息之機,忙上前對著蒼伐和白言梨行禮,“家主,夫主。”

“嗯。”蒼伐先看白言梨一眼,人站起後就沒再坐下,司尾進來搞出這大動靜,人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勾起嘴角隨意吩咐道:“去帶個人進來。”

“......”司尾偷偷看了眼白言梨的神色,馬上道:“是。”

他不明白這二位當家的鬨的什麼彆扭,反正也不是他能摻和的起的,要從東府找人簡單不過,府中不隻有妖仆,人類仆從也不少。

老蜘蛛出門去,白言梨終於動了眼睫,他看向蒼伐,目光中有憂傷。

蒼伐等著他說話,可是沒有,白言梨咬著牙貌似在忍耐著什麼。

很快,司尾帶著個人類進來,那人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進門後跟司尾一樣忙著彎腰行禮,“家主,夫主。”

這一次輪蒼伐沒反應了,白言梨同樣沒出聲,可他到底瞥了眼對方。

那人類戰戰兢兢的,本來心情還不錯,不過這會子往日對他們很友善的夫主都不吭聲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司尾就在門口站著,有些後怕的盯著地麵掉落的白繭。

這麼會的功夫,那白繭從內居然被融化開了,有青色汁液流到地麵上,蟲子的翅膀先鑽了出來。

司尾瞪大眼睛沒敢退,他想出聲提醒又不敢。

“夫主?”那人類還彎著腰,偷偷抬眼看白言梨。

蒼伐是一家之主,可他到底是妖,日常也不管理妖府,下邊的人很少看到他,所以比起來,白言梨才是府中人類的主心骨。

這種時候,人類不敢請示蒼伐隻能求饒似的喚白言梨。

白言梨微蹙眉,視線從蒼伐身上落到地麵。

那青色蟲子終於擺脫絲線飛了起來,在房中盤旋停留了會,馬上衝著那人類飛去。

“啊!”仆從尖叫聲,他剛注意到這怪異的蟲子,蟲子就直直衝著他的臉“撞”來。

蒼伐不動聲色,白言梨也還在他身旁站著。

像是在比拚耐心,那人類慌張下後退不小心絆到了自己的腳往後摔倒,司尾下意識往前走了步,然而因為沒有得到命令又退回到門旁。

表情驚恐無處可逃,人類抬起雙手遮擋住了臉。

白言梨終於動了,在蒼伐的注視下,他抬起腿輕輕一腳將凳子踢出。

看似沒用什麼力氣,可是那凳子往前飛出準確將蟲子砸向牆壁。

司尾驚訝的轉動腦袋。

“哢嚓!”一聲響,實木的凳子砸上牆壁後立馬解體成木塊,那蟲子也在巨力下變成白色牆壁上的一團青汁。

司尾:“......”

蒼伐愣了下。

白言梨放下腳。

人類隻聽到那一聲巨響,反應過來後隻能看到破碎的凳子碎塊,他呆了很久才想到要從地上爬起。

“夫主?”

“退下吧。”白言梨麵不改色,似不知道剛那一下有多驚世駭俗。

“是。”仆從壓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得到命令立馬後退著離開。

老蜘蛛差點沒維持住人形,臉上的五官因為過於震驚而移了位。

“啪啪啪!”蒼伐等那人退出去方才鼓起掌,他盯著白言梨,語氣難明道:“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這蟲子還挑食。”

他讓帶人進來就是想看看這蟲子是隻攻擊妖族還是連人族也不放過,答案很明顯了,這玩意根本不分妖和人一樣攻擊。

可是白言梨,自己剛才可是直接將蟲子倒到他手心裡的,人身上應該沒有給自己的鈴鐺才對。

所以說......也不用通過蟲子再證明什麼了,剛那一腳的力道和準確,這是個普通人能乾得出來的?

“你先退下。”白言梨沒看蒼伐,他直接抬頭看向門口站著的司尾。

老蜘蛛還傻著呢,張大嘴怪異的看著牆上被砸死的青蟲。

“屬下......”沒有蒼伐的命令司尾當然不能動。

“退下。”蒼伐沒看司尾的反應,他盯著白言梨冷聲下令。

司尾吞咽口唾沫,立馬就關了門出去了。

“你不想對我解釋什麼?”

“夫君想知道什麼?”白言梨很緩慢的收回視線,他站在蒼伐身旁兩步遠的距離,愣是一點緊張都看不出。

“我想知道什麼你都會說?”蒼伐的語氣充滿嘲諷。

然而白言梨很認真的回答道:“你我夫夫一體,夫君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是了,這麼主動怎麼一早不說?這他媽是看瞞不住了準備跟自己攤牌了?

蒼伐心頭火又燒起,他壓抑著憤怒直接了當的問道:“皓月今天攻擊了浮白山,你知道嗎?”

“夫君幫忙解開封印了嗎?”白言梨反問。

蒼伐蹙眉,“不解開毒如何會擴散至整座山,毒不擴散,那些極淵府的妖能死的那樣輕易?”

“你受傷了嗎?”

白言梨變了,蒼伐驚訝看著他的神情,和以往關心自己時的表情不一樣,白言梨現在注視著自己,氣息完全不同了。

“有這東西,”蒼伐從懷中摸出鈴鐺扔到桌麵上,冷笑道:“我怎麼會受傷呢?”

“那就好。”白言梨似是鬆了口氣,就算如此,他依舊從頭到腳好好看了蒼伐幾遍。

蒼伐皺著眉,總覺著節奏又被對方掌控回去,從進來後讓白言梨脫衣服,本應該是自己對他的質問。

“我問你知不知道浮白山今天會被攻擊?”一字一頓,他握緊放在膝上的拳頭。

白言梨低聲:“知道。”

“......”還不到發火的時候,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蒼伐吸了口氣調整自己的呼吸,“你究竟是什麼人?”

話音落地半天沒有回應。

蒼伐等待著,總覺著自己有些滑稽,自己居然在問一個夜夜睡在一起天天抱著的人是什麼人。

白言梨還沒有開口的意思。

蒼伐和他目光相對,緩慢道:“為什麼?”

這一句為什麼問的有多重含義,為什麼做這些,為什麼到我身邊來,為什麼編造謊言,為什麼動極淵府。

“一山不容二虎,綏服隻能留下一家妖府。”

白言梨在自己麵前時很少流露出鋒芒,然而他這一句話說的冷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絕對。

蒼伐盯著他,隻覺人的麵容變得異常陌生。

他想起犰狳曾經對自己的提醒,而在去侯服遊玩前犰狳就“消失”了,不對,也不能說是消失了,白言梨當初說的是出去玩跟彆的妖打架被打傻了。

那時候自己壓根沒有關心在意這種細節,這時候再想起隻覺的可笑,這謊言編造的一點也不走心。

“犰狳呢?”他再問。

白言梨一點也不奇怪他“跳躍”的思維,平靜道:“傻了,已經被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