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真臟(2 / 2)

妻侶契約 止墜 13584 字 3個月前

“你做的?”

“是。”

“為什麼?”蒼伐問,沒等人開口直接道:“是因為發現了你的秘密?”

“不,”白言梨搖頭:“還因為他的內奸身份。”

“內奸?”蒼伐這會倒不懷疑白言梨說的話,他隻覺著自己很傻很天真。

“他來荒服的目的就是監控觀察東府,等待機會掌控又或威脅利用我們為他們辦事。”

“他們?”一直以來自己都不關心府中運作,卻原來底下還有這麼多的浪潮洶湧。

“荒服有大墓,中心圈有妖知道但妖無法開墓,也因為距離過遠不便乾涉,於是他們在荒服扶持了傀儡代為看守。”

“傀儡?”蒼伐稍一思考,“修堇?”

當初就覺著南府的靈器多的過份了,且修堇走的不是正經修煉的路子,他太過求成,那時候的自己也曾困惑過修堇身上的價值,他憑什麼讓侯服的大妖看重支持。

畢竟最為偏遠位置的妖府對侯服那個層麵的妖來說毫無價值。

不過南府下頭是墓,這個墓還被白言梨幫忙開了,這些蒼伐已經知道了。

“修堇死事小,可他為什麼死很關鍵,他一死上頭的妖就注意到了,所以他們派下來位大妖觀察我們,”白言梨停頓了下,“那個大妖叫山穢。”

“這和犰狳有什麼關係?”

“山穢來有兩個目的,一是看東府消滅南府是否是為了下頭的大墓,和皓月有無牽連,若都沒有,若隻是正常的妖府間爭鬥,那麼他就要趁機潛入進來掌控東府好讓我們繼續修堇看門狗的使命,”白言梨非常耐心的將前因後果說來,“可是這樣的任務注定短時間內無法完成,他不願意呆在荒服靈力如此稀薄之處,於是安排了犰狳來。”

“那你偽裝的不錯。”抽絲剝繭,真相一點點展露於眼前,蒼伐按捺著性子。

“不,並沒有很成功,就算一開始蒙蔽了他,後來他也慢慢覺察出不對了,”白言梨坦然道:“他不是到您跟前說了我的壞話嗎?”

“你那時候就起了殺心了?”

“是,但不是對他的殺心,犰狳在荒服在東府,那就意味著還好掌控,若要為東府爭取時間,必須要死的就是在中間聯絡的山穢。”

很好了,很完美了,這是徹底撕下麵具了。

蒼伐看著白言梨,突然發現自己這位柔弱的人類妻侶相當的殺伐果決。

“山穢已經死了?”

“死了。”

中間聯絡的妖一死,犰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能潛伏下來等待指令,這一手“棋子”等於是廢了。

直到前不久,白言梨又為何對犰狳下手了呢,是其又發現了什麼嗎。

蒼伐皺著眉,他想了會乾脆放棄思考,直接問道:“你又為什麼動犰狳了?”

“時候到了。”

輕飄飄一句話,四個字,蒼伐忽然想到了獨眼那妖。

“獨府的家主被殺了。”

“嗯。”

“唯河是死水城的防護陣心,唯河水流被破壞的那天晚上我們在死水城中。”

“嗯。”

“你說修堇、山穢還有犰狳背後的妖來自侯服......”剛又說時候到了,什麼時候到了?自然是不用再忌憚背後的勢力了,所以......

“山穢是受了獨府的命令來的荒服,他的死瞞不住了。”

“所以你必須先下手為強?”

白言梨抿著唇又不說話了。

蒼伐猛的揮手將桌上鈴鐺打到人身上,咬牙道:“你的心思倒是深,一步步算計到今天,你之前告訴我南府的那個墓你什麼也不知道,你說是皓月聯係的你?!”

可聽下來,所有的這些事情中,皓月全在配合他的想法行事。

“我是騙你的,”白言梨蹲下身將鈴鐺撿起,他彎著腰沒有抬頭看蒼伐,“可是夫君答應過我的,不會解下它。”

“嗬嗬!”蒼伐是真的沒忍住,白言梨活生生將他氣笑了,“你說想和我出去玩,去看唯河,去吃魚,你到底是乾嘛去的?”

“唯河是死水城最大的保護屏障,要攻下獨府就必須先破壞它。”

“你他媽當天晚上鬨那一出!”自己多心疼啊,雖然生氣白言梨將火撒到自己頭上,可還是原諒並默默心疼著他,卻原來,卻原來,“你拿我當猴耍?”

“和你分房睡是為了去指揮破壞唯河的行動,但那天我所表現出來的痛苦和悲傷不是假的,”以前麵對蒼伐的怒火白言梨或害怕不安,這會人站在那,異常的淡定沉穩,“死水城中人類的境遇是真,獨府完全將城中人類飼養是真,你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我的難受又怎會是假的?”

蒼伐嗤笑聲,點著頭等人繼續放屁。

“隻是比起無力的悲傷,我更喜歡付出有力的行動。”

“你指揮破壞?”蒼伐抓著字眼,“跟我放鬆遊玩是假,要吃你他媽的魚也是假......”

沒忍住爆粗口,蒼伐深吸口氣後按住額角,他笑了聲,鼓勵道:“還有什麼屁話要說的?過了今天你可就沒這個機會了,你好好想想,你還要跟我說什麼。”

“我......”

“算了!”蒼伐現在一聽白言梨的聲音就煩,就惡心,想殺人,“我問你,你明知道我會去打開浮白山的封印,你明知道焱淵出來後會將知道的都告訴我,你確實試著阻止過了但沒成功,你知道這些,是不是也是時候到了?”

“什麼意思?”

“像你說的時候到了,時候到了所以你動犰狳,時候到了所以你殺了獨眼,現在也是時候到了吧,你應該早預料到了今天,可你什麼都沒做,你在這等著我來問你這些話,所以呢,你是不是還準備殺了我?”

“我沒有。”

“你這話說的可太沒誠意了,”蒼伐閉了下眼,沉聲道:“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焱淵具體和你說了些什麼。”

“我和司尾剛接觸時也曾好奇問過他,為何白家村那片維持了長久的和平,他說是因為一位遊蕩到那去的大妖,”一點一點,蒼伐邊說也邊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我也曾聽你說起過,白家村的梨花開的久是因為某年死在村頭的某隻妖。”

白言梨認真聽著。

“因為這隻死去的大妖焱淵從綏服去了荒服,他沒能再遇到那妖卻發現了皓月異常的活動,皓月以白家村為中心在設一個大陣,”蒼伐死死盯著白言梨,“時間上也剛好是我去荒服的時候。”

捏著鈴鐺,白言梨顫動眼睫。

蒼伐有些難受,越是說到當年的事,他心跟揪著似的,憤怒沉澱了後餘下的全是失望,“消失的記憶和無法使用的妖力,還有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你。”

結合之後發生的這些,蒼伐一路上忍著不去回憶細節,那些平常的一日三餐,那些恐懼時表現出對自己的依賴,那些夜晚的陪伴,還有那無條件的體諒與關心。

所有的一切,也許都是虛幻的,是身前這人類演出來的。

“我與你的伴侶契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當年真是我帶你去的情緣樹下?”

“夫君真的想知道嗎?”

“你說呢?”

“那夫君如果都知道了,”白言梨握緊手中鈴鐺,低聲道:“會離開我嗎?”

“能被你騙這麼久我覺的自己夠單純的了,”蒼伐扯起嘴角,“沒想到,到了現在你還能問出這種問題,你他媽也挺天真。”

白言梨啞聲帶著絕望道:“夫君不會原諒我了吧......”

“裝這樣子給誰看?”蒼伐忽的一下站起,狠厲道:“趁我還有耐心,趁我還沒弄死你,說!”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白言梨伸出手,蒼伐看到他手心放著的銀色鈴鐺,“那就把它戴起來。”

“你又在玩什麼花招?”蒼伐皺眉。

白言梨苦笑聲,“這是我送給你的,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摘下來。”

“如果從一開始就是謊言,”蒼伐深呼吸,“那麼過程中我答應你的所有都不算數。”

如果白言梨是皓月成員,如果當年自己出意外就是他們在背後搞的鬼,何止承諾不算數,蒼伐覺著自己會發瘋。

“所以一切都作廢了嗎?”白言梨很固執,他不怕死的繼續問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每個夜晚,我們相互融合的每個瞬間,這些也都不算數了嗎?”

“閉嘴!”蒼伐終究沒控製住,他一拳將桌子砸的粉碎,怒視著白言梨眼中滿是厭惡,“這些話你現在也好意思說,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

“為什麼不能說......我們是真實的在一起,我......”

“你還要臉不要?”蒼伐腳下有風起,沒能控製好的妖力瞬間破壞了房中所有的擺設。

以他為中心,狂風帶起的木頭碎渣割破了白言梨的臉。

有血從他下巴處滴落,然而白言梨還伸著手,連眼睛都不曾閉一下。

“你連和我上床這種事情都要拿出來當籌碼說嗎?”蒼伐真覺著自己瞎了眼,“我怎麼就會看上你這種人,我怎麼就能把你這樣卑劣不堪的人捧在手心裡寵著。”

“我沒有......”白言梨百口莫辯,“我沒有當成籌碼。”

“你真讓我惡心!”蒼伐吐出口長氣,房中盤旋的大風慢慢平息了,他也冷靜下來,“果然,我和家畜談什麼感情,你可真臟。”

“蒼伐,”白言梨伸出的手心早就掐出了血,那血也染上了鈴鐺,他求道:“你彆這樣說我......求你了。”

“我拿了你就說?”蒼伐再沒心情耗下去。

白言梨眼中帶淚,他強忍著沒哭,再握了下鈴鐺點了點頭。

蒼伐手往前,等指尖快碰到對方的手心了又像遇著蛇一樣馬上收回來。

白言梨怔怔看著他。

蒼伐蹙著眉動了動手指,那鈴鐺從白言梨手心飛起落到他手中。

人還眼巴巴看著,蒼伐很不願意,可也隻能先妥協,他低頭將鈴鐺掛回到腰上。

白言梨跟魔怔了似的忽然笑了,就似蒼伐掛回鈴鐺就等於原諒他般,人仰頭擦了把眼角。

蒼伐不耐煩,“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