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可笑嗎(1 / 2)

妻侶契約 止墜 13788 字 3個月前

“你跟我來。”

看白言梨往外走,蒼伐沒壓住火,他將房中最後一張完好的凳子從自己腳邊踢飛,一下砸中木門。

白言梨的手剛要去推門,那凳子就砸在他頭頂,隻要往下偏一點,怕他就要跟先前的那隻青蟲一樣開了瓢。

“你鬨我玩?”一字一字往外蹦,蒼伐笑的陰沉。

白言梨僵著背,手還維持著往前推的動作,他半天沒動,等到蒼伐往前邁步,他忽然垂頭看向地上四分五裂的凳子。

“夫君不是想知道嗎?”人的聲音聽著很傷心,白言梨下垂著的右手微微抖動著。

蒼伐看著他,隻覺他演戲是真不錯,這類似的小細節在以前又騙了自己多少次。

如今......彆管白言梨搞出什麼名堂來他也不會信了,他現在求的就是一個真相,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隻要弄明白了這點,蒼伐覺著自己完全能夠狠下心來。

“戴完鈴鐺又出去?”往前走了一步就停下,他看著白言梨的後腦勺,“你是覺著我耐心好還是脾氣好?”

“夫君如果想知道,”將右手放到胸前去,白言梨直接推開門,“那就跟我走,有的東西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去哪?”

“跟我走。”白言梨重複這三個字後跨步出門。

蒼伐皺著眉,暗暗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被人拿捏在手裡,甩袖跨過一地狼藉跟上去。

一路往妖府深處走,蒼伐的臉色很難看,白言梨的表情倒是正常,路上去碰到不少仆從和府中管事,他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離著老遠就對他們彎腰行禮。

蒼伐邊走邊琢磨白言梨在搞什麼玄虛,沒注意到自己被帶到了一間從沒到過的房子。

說來也離奇,自己的妖府中居然還有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以前真的是太不關心了。

因為信任對方,因為把東府當成玩具,這等於縱容人利用自己搞把戲。

“夫君?”白言梨推開門,手中不知何時拿了個火把。

蒼伐因為亂七八糟想太多,一時沒有察覺到地方了,等到人開口喚他才回過神來,“你這是搞什麼?”

“跟我來就是。”白言梨淡淡的,神情也看不出先前的絕望了。

蒼伐蹙眉,下意識覺著不舒服。

可白言梨站在房中看著他,那般坦然,蒼伐瞪了人一眼,跨步進門。

白言梨站在門旁,等他進來之後又關上門。

蒼伐背對著他打量房間,“搞什麼?”

隻從擺設看,平常不過的屋子,到這裡來又能看出什麼。

“等等。”白言梨走過來,越過他,到了上首的桌邊。

蒼伐蹙眉盯著他,看人彎下腰到桌下摸了摸。

“嘎吱。”

現在可是大白天,要說這間屋子有什麼特殊之處,那就是外頭明明日光強烈可屋子裡異常昏暗。

不過光亮對妖的視力並不影響,所以蒼伐盯著白言梨的臉龐,因為那束火把,白言梨整個人看上去都模糊了。

他摸了半天,除了先前的那聲嘎吱,似是推動了什麼,“轟”一聲後房間裡的某麵牆壁完全“倒”了下去。

蒼伐驚訝看著牆壁倒下去後地麵露出的洞,洞中還有往下的石階。

“......”

白言梨舉著火把先爬下去,他往下走了幾步發現蒼伐沒跟上又爬了上來,站在洞口台階上望著他。

“這是什麼?”府中什麼時候搞出這樣的建築來,怎麼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蒼伐開始反思,妖府每一次擴建自己都在睡懶覺不然就是閉關,還真就不知道,不過丹那老鳥怎麼也沒提起過,好好的往地下挖這個,用途能是正常的?

這種事情多少應該對自己提一句吧。

該死的老鳥,蒼伐心中罵娘,麵上雲淡風輕。

“夫君?”白言梨等了會,見他還沒反應,輕聲催促。

“這什麼?”蒼伐擺明的戒備。

表情淡淡的人眼中始終有溫柔,白言梨從下往上看他,忽然笑了聲,“夫君害怕?”

“我害怕?”蒼伐倒抽口氣,冷笑道:“我自己的妖府裡我怕什麼?”

“嗯。”白言梨很捧場的應了聲,舉著火把還站在那。

蒼伐皺著眉。

人站了會,轉頭往下看了眼,又回頭注視蒼伐。

“我問你,”蒼伐心中確實有那麼點打鼓,沒轍,誰讓白言梨變臉太多,今天攤牌後人的表現反應完全讓自己摸不透,“你什麼時候在府中挖的這個?”

“很早的時候。”

“你挖這個......”

“夫君其實沒必要害怕,”白言梨平靜道:“以夫君的實力彆說東府,就算整個綏服也沒妖能耐你何。”

“你是在刺激我?”故意刺激的太明顯了!不過話說的有道理。

自己已經完全進入了太古期,若是在外頭不好說,這是在東府中,自己的妖府裡,前頭帶路的還是自己的契侶,就算有陰謀又能耐自己何。

白言梨貌似平靜的語氣,蒼伐卻從中聽出濃濃針對自己的戲謔,人就差沒明說我是個人你怕我什麼了。

慫什麼慫,這種時候慫了先前放的那些狠話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蒼伐沉著臉,語氣相當差,“滾下去先。”

“......”白言梨深深看他一眼,一聲不吭的又爬了下去。

蒼伐麵無表情跟著,發現這往下的石梯跟走不完似的,先筆直後拐彎,然後繼續往下。

越到下頭,本應該空氣越不流通,可也不知道挖的時候做了什麼,蒼伐甚至能夠感覺到迎麵吹來的微風。

觀察著周圍環境,除了前頭白言梨手舉著的那根火把,左右都是漆黑一片,就算自己的視力不受光線影響,可不知為何越往下,蒼伐覺著自己越是看不清。

且除了自己和白言梨的腳步聲外,這地下再無彆的聲響。

安靜的過份詭異。

深吸口氣,蒼伐試探性的放出些妖力。

白言梨像是聽到他不正常的呼吸聲,腳下放慢關心道:“你還好嗎?”

“你挖這麼深乾什麼。”蒼伐不爽。

白言梨背對著他搖搖頭。

蒼伐盯著他的後腦勺,直想一腳將人乾脆踢下去得了,這種時候了,虧得白言梨還能定的住。

不動聲色,蒼伐接下來一句話都沒說,直到白言梨將手中拿著的火把插、上牆壁上的孔掛。

光亮來的突然,漆黑環境下,頭頂忽然照射下強烈的白光。

蒼伐本能的閉上眼,聽到周圍的水流聲。

這麼深的地下,難不成還有河流?

適應了會光亮,他慢慢睜開眼。

白言梨繼續往前,停留在正前方。

蒼伐看他麵對著自己,注意力全在他周圍。

樓梯到頭是很大一塊空地,剛才聽到的水聲來自空地上挖出的水槽,詫異的,蒼伐往前。

白言梨站著不動。

蒼伐看空地四周立著的大鐵柱,上頭雕刻了些荷花圖案。

而這個地下大房間的地麵其實也是朵荷花,八朵花瓣連接著花房,花房正中位置擺放了張大床。

蒼伐皺著眉,心中怪異感隻增不減。

“夫君,漂亮嗎?”白言梨站在他身後出聲。

蒼伐低頭觀察著地麵到水槽底的距離,起碼五六米深吧,這些水槽將荷花單獨隔離在房間中心。

“你這是搞什麼?”不隻是正中的那張大床,整個地下的擺設,從頭頂懸掛下來長約四五米的紅色綢帶,還有四周光滑牆壁上張貼著的喜字......蒼伐打量著眉頭越皺越緊。

“啪啪!”白言梨抬起手拍了拍。

強烈白光下,那些事先放在地上的蠟燭一同被點燃,燭火搖曳著,整個地下的氣氛變得曖昧浪漫起來。

頭頂似太陽散發白光的球體也減弱了光芒,白言梨跨過一道水槽到了蒼伐身旁的那朵荷花花瓣上。

水槽雖深,但距離荷花的距離很近,包括這些朵花瓣之間。

“你要讓我看什麼?”花房正中的大床也一樣,紅的刺眼,沒理解錯的話是喜床。

“這裡有九百九十九根蠟燭,”白言梨柔聲道:“這個數字在人類中寓意很好,它代表長長久久。”

蒼伐臉色難看。

白言梨自顧自說著,“這些貼著的喜字全是我親手剪的,還有這些綢帶都是我自己去挑選的。”

“......”

從花瓣跳到花房上,白言梨坐到了大床邊沿,這造型精美的床有些高,他坐上去後雙腳未能接觸到地麵,於是撐著床墊前後晃蕩著雙腳,用羞澀的語氣道:“當然,這被子和枕頭上的鴛鴦不是我繡的,我也去學了,可是真的不行哈哈。”

他自說自話還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