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高抬貴手(1 / 2)

妻侶契約 止墜 12368 字 3個月前

關都已經被關了,算計也已經成了定局,還能怎麼的。

蒼伐冷靜下來後明白一點,留著白言梨比不留的好,皓月這個組織自己實在太陌生了,看那隻該死的鳥對待自己的態度也知道皓月中的其他成員對自己也客氣不到哪裡去。

好歹白言梨對自己應該還有那麼些感情,怎麼,就許對方利用自己,自己還不能利用回去了?

有句話白言梨說的挺對的,蒼伐坐在喜床上,看著滿目的紅腦袋裡的筋一個勁跳,對方說要多動動腦子,凡事多想想,很有道理啊,雖然生氣,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句話非常的有道理,但凡自己以前能多想想多考慮考慮,今天能淪落至此嗎!

從小順風順水,有點不順心的也很快就能解決,這算是他第一次遇到重大挫折。

彆的目前奈何不了,蒼伐將紅色被子扔到地上穿著鞋子直接踩了上去,就像在踩白言梨的臉,他對準那對鴛鴦死命碾。

既然對方還表現的如此深情,那好,籠子出不去可鈴鐺還在,搖一搖就來是不是,自己滿足他!

不做點什麼的話,心頭這口氣怎麼出?

他拿定了主意,琢磨著怎麼折磨羞辱才能讓白言梨崩了那張貌似永遠冷靜的臉,在自己麵前崩潰哭喊,瞥到腳下大紅的被子,他乾脆一腳踢了出去。

這花房麵積不小,除了一張床外看著有些空曠。

蒼伐仰頭盯著籠頂,暗暗觀察起上頭刻畫著的符咒,和浮白山的相似又不同,還有花房下的水,浮白山裡頭焱淵身下的那是血水,自己這周圍的水好像很平常,可是司尾被踹進去後的反應能夠看出和普通的水還是有不同的。

皓月這組織暗下活動的這些年也不知開了多少墓,這些玩意應該都是從墓中拿出來的,棘手的是沒有妖族清楚他們手中究竟有多少底牌。

白言梨之前說荒服不隻有那一個墓,這話聽著......應該是還開了其他墓。

不去想還好,一想覺著哪哪都是問題,一手捂著額頭,蒼伐強迫自己去回憶,從在梨花樹下恢複意識後,一點點,一天天的去想,白言梨說過的每一句話,自己接觸過的每一個人每一隻妖,他們中間定然是有條“鏈子”串聯起來的。

他想的入神,慢慢在地上蹲下。

石梯上再次傳來腳步聲,靠近到一定距離後,蒼伐抬眼去看。

先出現在他視野裡的是搖晃著的桃子......桃花妖打著哈欠從石梯上跳下來。

蒼伐眯起眼。

“家......”喊了聲,桃飽飽臨時改了稱呼,“大尊。”

大尊是外者對妖中強者的稱呼,看到來妖,蒼伐確實意外了那麼一瞬,可到目前為止的變故太大,先看到丹那老鳥的變臉,如今再看到誰出現在自己眼前,其實都不用太大驚小怪。

蒼伐這麼安慰自己,等桃飽飽跳上花瓣靠近花房,他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也是?”

“您身體還好嗎?”沒有馬上回答他,桃飽飽非常認真的上下打量他,“胸口還難受嗎?”

真要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下來後看到自己這模樣會像司尾一樣震驚,桃飽飽現在這反應無需多問了。

蒼伐勾起嘴角,複雜道:“沒想到你這蠢貨也是皓月成員。”

“......”表情古怪了一瞬,桃飽飽將肩膀上背著的小木箱放到地上,從裡頭找出藥膏,“星主說您手心受傷了讓我來給您上藥。”

對白言梨的稱呼也改了,蒼伐沉著臉,似笑非笑的坐到地上。

桃飽飽沒敢進籠子,有些為難的伸出手。

蒼伐眯著眼睛,發現他從外頭伸手進來時並未受到籠子上符咒的傷害。

“隻有手心受傷嗎?”桃飽飽腦袋上的桃子搖晃著,表情認真道:“反噬嚴重的話,夜裡可不好過。”

這鬼地方還能看出白天和夜裡的差彆嗎?蒼伐勾了勾手指。

桃飽飽再靠近籠子一些,“您不願意我碰的話,您自己塗也行。”他說完,直接將藥膏扔進了籠子裡。

蒼伐站了起來,才往前一步,花妖忙往後縮身子。

“蠢貨,”蒼伐沒忍住翻白眼,“我在籠子裡還能殺了你?”

“倒也是,”桃飽飽點點頭,腦袋上的小桃子跟著顫,“您還是快解決了傷口吧。”

蒼伐站起來後,桃飽飽已經看到他灼燒爛的手心。

“白言梨讓你來的?”

“是,他很擔心您的傷口,特意交代我必須看著您上藥。”

......先前人讓自己伸手自己沒伸,怕被看出來他還特意壓在紅色被子上,沒成想還是被發現了。

“來,”雖然疼但不是不能忍,比起心頭的打擊這點皮肉之苦根本不算什麼,蒼伐招呼道:“過來,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被司尾從穀中誆騙出來的。”

“是呀。”

“那你是何時加入的皓月?”背著自己,白言梨還在收攏府中的妖嗎。

“您還沒想明白嗎?”桃飽飽重新坐到花瓣上,“從一開始我就是天樞的成員。”

司尾是沒問題的,若桃飽飽從一開始就彆有用心,司尾如何會將他帶到自己身邊來?

“接近司尾是有意的,被他騙出來也是有意的,那時候您剛清醒,對星主來說就是隻陌生的妖,不清楚您的脾氣性格,星主就這樣呆在您的身邊太危險了,”桃飽飽停頓了下,“而且星主身邊總得有個能用的下屬,所以選了我。”

“司尾和你認識的時候,我還沒到荒服來。”這點將桃飽飽帶來後司尾無意間提起過。

“早在確認目標是您前,司尾就是星主選好的棋子。”

“何意?”

“一方大妖忽然醒來發現多了個人類契侶,什麼反應都有可能,星主猜測您最起碼會停留段日子,害怕您直接離開荒服,所以得為您找位下仆,這位下仆要很清楚荒服的情況,要歲數長讓您看上去放心,但也要不那麼厲害,”桃飽飽笑著道:“按星主的說法是,這隻妖的腦子不能太好用。”

感情遇上司尾也是設好的局?蒼伐想來,最早自己清醒的時候,確實懷疑過白言梨的出現和存在。

後來,隨著司尾的到來還有他帶來的桃飽飽,還有陸續發生的一些事情反倒讓自己放下戒備了,而且明確告訴自己解除契約會受到致命傷害的正是司尾,因為讓他想辦法打聽,自己才在荒服拖延了時日。

現在再去回憶,自己又是怎麼遇上司尾的呢?是白言梨帶著自己去鄰村喝喜酒,那位剛得了孩子的父親介紹白言梨和自己,說想要孩子就去找位妖......這才盯上的司尾收了對方做下仆。

蒼伐不說話了。

桃飽飽在小木箱子裡翻找著,很快找到個黑色瓶子遞出,“您胸口如果難受就吃一顆。”

“還真是......步步為營。”蒼伐閉上眼,語氣複雜中帶著那麼點感歎。

妖生多少第一次被人奪走了不說,自己在外頭收的第一位下仆還是對方“送”上門的,還專門選的腦子不那麼好使的。

蒼伐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

“您是真的想殺了星主嗎?”桃飽飽忽然歎氣,看蒼伐沒接那個藥瓶,他跟之前那藥膏一樣自己推進了籠子,“雖然說算計利用了您,但當年若不是星主選定了您作為目標,您早死在東荒了。”

“我還得謝謝他?”

“謝是不用......”將箱子收好,桃飽飽站了起來,“隻不過您若還想動手,挑個不那麼顯眼的位置吧。”

白言梨一從地下上去就找到了他,除了吩咐他馬上下來為蒼伐醫治傷口外,還讓他幫忙消除了脖子上的手印,桃飽飽剛看到那印子時吃了一驚,那發紫紅腫的樣看得出來是下死手的。

至於動手的妖,很好猜了,有誰能在府中傷了自家星主完事還讓星主幫著遮掩呢,隻有身前這位。

蒼伐微抬起下巴。

桃飽飽再歎氣,“最近會有其他星隊的人過來,若是被他們看到星主身上的傷......”

“怎麼?”蒼伐來興趣了,“他還要麵子?”

拿這破陣關著自己,白言梨都沒考慮過自己的麵子。

“您族中有特彆受大家尊敬的妖嗎?”桃飽飽忽然問。

蒼伐沒回答,他反感桃飽飽如今的說話方式。

花妖聳了聳肩,認真道:“星主在皓月的地位很高,被大家看到他受傷,其實是對您不好。”

呦嗬,有意思了,這話說的!

蒼伐挑眉,“怎麼,那群家畜還會衝過來殺了我?”

桃飽飽蹙了下眉。

蒼伐收起麵上嘲諷,突然頗為嚴肅的問道:“我其實很好奇,一個人類反抗組織為什麼會有妖的加入?”

一兩隻妖也就算了,現在看來光是自己身邊就不止,而且若都是些實力低下的妖也就罷了,可從十多年前甘心付出性命製造最後幻境的梨花妖到丹這老鳥,還有身前的桃飽飽,或許還有更多潛伏著的妖,他們圖什麼?一旦被揭露身份那就是妖族中的叛徒,是會連累到整個族群的。

總得有點原因吧,蒼伐是真的困惑。

“會加入皓月的妖有三種,”桃飽飽豎起三根手指,耐心講解道:“第一種,像丹和我這樣,父母或者族群被其他妖族殺死,被皓月從死妖堆中救出又或者撿回去養大的,您覺得對我們來說,可能殺死我們的妖族是歸屬還是從小撫育我們長大的皓月是歸屬?”

許多妖被帶回去時還是啟靈或者妖獸期,妖族可沒有同情憐憫心,不會去撫養其他族群的孩子,留他們在外頭最大的可能是死在猛獸口中又或者被活活餓死,最慘的還是被其他族群的妖發現後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