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玷汙(2 / 2)

妻侶契約 止墜 12407 字 5個月前

蒼伐扭過頭,看人提著食盒放到桌子上,垂著眼睫將食盒打開又一盤盤將裡頭的飯菜端出。

這些天都沒吃東西,餓倒是不會,隻是聞著香味,蒼伐不自覺動了動鼻子。

“夫君,”人擺好了食物,將最後一盤水果也端出來後喚了聲,“過來吃飯吧?”

“......”蒼伐站了起來。

白言梨很快從桌邊退開,跟個下仆似的站到角落去。

蒼伐深吸一口氣,坐到桌邊後拿起筷子,他先撥弄了下飯菜,而後慢悠悠看向白言梨。

人走到籠子旁扯了下繩子,籠頂有帷帳落下來,將花房變成了個密閉空間。

因為有燭火燃著,倒也沒有顯得昏暗,相反的還有些溫馨。

蒼伐勾了勾手指,角落站著的人猶豫了下。

“你怕什麼?”自己的視力好的很,清晰看到白言梨眼中隱藏很好的恐懼,真是可笑,人原來也會怕自己,“你要真的怕,進來乾什麼?”

“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白言梨一點點往前挪,“酒也是你最喜歡的。”

剛才不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喊自己去吃飯時那神態正常的,怎麼現在又慌了呢。

蒼伐再撥弄了下青菜,在燭火旁漫不經心發號施令,“過來。”

白言梨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神情,蒼伐笑容滿麵,等人到跟前後忽然抓起那盤青菜劈頭蓋臉對準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青瓷落地後未碎,白言梨閉著眼睛站在那。

蒼伐高興了,瞥了眼白言梨的慘樣後撥弄起另一盤炒菜。

他這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準備好好吃飯的,白言梨慢慢睜開眼,一點點從腦袋上肩膀上將青菜葉拿下。

“地上還有呢?”蒼伐下巴動動,隨意道:“狗不應該跪下去全部吃了嗎?”

“......”白言梨沒動,他裹緊了身上披穿著的古怪鬥篷。

蒼伐注意到他捏緊的手指,微微眯起眼,“我說過,要看到你什麼都不穿的爬到我腳下來。”

“......”人還捏著鬥篷,像是抓著救命稻草,白言梨低頭盯著腳邊灑落一地的青菜。

“你都沒有這個覺悟,”將鈴鐺扔到人腳下,蒼伐似笑非笑的夾了筷子菜放到嘴裡,“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這樣能讓你心裡舒服點嗎?”白言梨突然問。

蒼伐咀嚼著嘴裡的肉,隨意道:“誰知道呢。”

“你怎麼對我,其實我是不在意的,”人抬起頭,看著桌子上的酒壺,輕聲道:“但我無法讓你在他們麵前羞辱我,我是天樞星主,我不隻是為自己而活著。”

“顯擺?”蒼伐放下筷子,笑的陰沉,“你這是跟我顯擺你的身份呢?”

“不是,”白言梨上前一步,雙手抓著脖子下的扣子,“是解釋,因為剛才沒有讓夫君你如願,我怕你不高興。”

指的是沒有在眾人麵前脫?

蒼伐嘴上這麼說,其實根本沒把握白言梨會怎麼做。

人說完那一句後毫不猶豫的解開了扣子。

蒼伐平靜的麵容被打破,眼中嘲諷一點點消散。

白言梨解下扣子後鬆開手,那身鬥篷從他肩膀上滑落到地麵。

人身上......蒼伐蹙眉,視線從人脖頸處慢慢下移到人胸口,又下移到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沉著臉,他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人腳上。

白言梨赤、裸站在原地,鬥篷散落後疊到他腳背上。

在蒼伐還處在震驚中時,人又慢慢跪了下去。

感情,感情白言梨除了外頭這身鬥篷外,裡麵真就什麼都沒穿?

蒼伐手中筷子掉落到盤子上,身前白言梨跪下後雙手往前,真就跟狗似的往前爬。

蒼伐不知為何閉了下眼,再睜開,他盯著那具修長白嫩的身體,在燭火光芒中能夠看到白言梨緊緊閉合的唇,人爬過鬥篷到了自己腳下,很乖巧的將下巴蹭上自己的鞋子。

蒼伐皺著眉,瞳孔中沒有折辱成功後的喜悅,反倒是莫名而來的怒火越燒越旺。

“你要臉嗎?”推開桌子站起,蒼伐跟躲屎般往後退去,語氣滿是嫌惡,“你還真的是不要臉啊?”

白言梨僵在那,下巴處已經沒了支撐的物體,他卻一動不動。

蒼伐繞過人走向床所在的位置,充滿怒氣道:“你還真是不擇手段啊,你這是乾什麼?想要我的原諒還是又準備算計我什麼?你不是天樞的星主嗎不是皓月的領袖嗎?怎麼了,現在連最基本的自尊都不要了?”

“......”

“還是你壓根就沒什麼自尊可言,”蒼伐口不擇言,實在是看上一眼心臟痛上一下,他覺著自己以前喜歡的那個白言梨根本不存在,徹徹底底是個幻想,眼前這下賤趴著的裸、體人類怎麼會是自己曾經喜歡上的那個人,那個堅強自傲清冷有時候還撒撒嬌,絕對不容侵犯的那個人,怎麼可能是腳下這具爬動著的爛肉,“你雖然算計欺騙了我,但你起碼還是個人,現在看來......”

雖然被愚弄了,但白言梨作為人類反抗組織的領導者之一,蒼伐起碼認同他的謀略城府,不從虛假糾葛的這段姻緣去看,蒼伐認他白言梨是個厲害的人類,是值得重視的對手,就算用的手段卑劣,起碼作為敵對,蒼伐認為白言梨是擁有自己的行為處事紅線的,可現在......一個人,彆管他是什麼立場什麼身份,輕易就能放棄自己的話,這個人就不僅僅是卑劣了。

蒼伐也覺著自己的想法很矛盾,一方麵他希望狠狠踐踏折辱白言梨,另一方麵,真看到人如此表現他心中除了覺得失望外,更多的還是無趣。

人真就如此下賤了,一切好像都沒意思了。

是啊,本來也就沒什麼意思。

他坐到床沿後閉嘴不吭聲了,僵硬著的白言梨慢慢坐起來。

人一點點一點點挪動身子,很慢的回頭看向他。

蒼伐安安靜靜與人對視,沒有像先前般生氣發飆,也未再流露出什麼恨意和殺氣。

“......”白言梨雙手撐著地麵,張嘴後半天沒動,他試圖從蒼伐眼中看出點情緒,然而曾經熟悉無比的大妖坐在那,貌似在看他,可眼眸中完全沒有他的身影。

白言梨動了動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低下腦袋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下。

同樣是無聲,在“笑”的同時,他動了下半身,雙手重新落到地麵,他調轉了方向往大床的位置爬去。

蒼伐沒有再動,他漠然看著白言梨一點點靠近,人重新回到了自己腳下,蒼伐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對方。

白言梨安安靜靜等了會,他以為蒼伐已經看向了彆處,彷徨著抬起臉。

“......”蒼伐根本還看著他,他一抬起臉,昔日親熱的伴侶間又一次凝視上。

“夫君......”啞聲,白言梨壓下了心中所有的情緒。

蒼伐漠然看向遠處。

白言梨趴著再等待會,試探著站起來。

蒼伐坐在床沿,目光落在桌麵的燭火苗上。

他應該是看到了白言梨的動作,可是沒有給出什麼反應。

白言梨盯著他看了會,去一旁拿過腳盆又倒了溫水,他走到床沿邊雙膝跪下,將腳盆放到蒼伐腳下,“夫君,泡個腳吧。”

這是以前每晚睡前他都會乾的事,蒼伐早就習慣了他的伺候,這時候聽到這樣的聲音,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無視了白言梨存在的蒼伐終於動了。

他抬起腳。

白言梨特彆識相的靠過去捧著他的腳放到自己膝蓋上幫著脫下鞋子,蒼伐用了點力氣將他踢開,自己將腳放到了溫水中。

白言梨抬眼看他,見他將腳放進去後閉上眼睛不動了,人猶豫了下,挪動到腳盆前伸手入水。

蒼伐感受到人的觸碰,睜開眼後看到白言梨低著頭正很認真的幫自己洗腳。

人雙膝跪在腳盆前,蒼伐坐在床沿居高臨下隻能看到他的眼睫和發心。

熟悉的角度熟悉的一幕,視線從對方腦袋上落到水中,白言梨的雙手正很溫柔的幫自己按著腳趾。

蒼伐忽然抬起右腳,在白言梨反應過來前踩著人的後腦勺,直接將人整個腦袋壓到了盆中。

腳盆中的水倒是不燙,可是猝不及防被麵朝下“壓”到水裡,白言梨張嘴還是嗆進了水,他下意識的揮舞雙手想要找個站起的支撐,可在摸到蒼伐的左腳後突然不動了。

人放棄了掙紮,就那樣可笑的趴著腦袋深“埋”著,蒼伐像是不知道他快要被溺死在腳盆裡,還無動於衷的坐著。

直到目光不經意間捕捉到某條紅色。

赤、裸的人身上就隻有手腕處的那條紅繩,白言梨的腦袋被踩進腳盆,雙手無力攤在兩側,蒼伐被那條紅繩吸引繼而看到上麵懸掛著的金鱗......

像是不願玷汙這條手鏈,他慢慢抬起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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