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警(1 / 2)

寧豐鎮在被泥石流摧毀之前,本來是坐落在北山市區外的小鎮,靠山臨水,鎮子裡人口不多,靠在山上種植果樹以及少數農作物為生,大部分鎮民之間還有著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與其說是鎮子,倒更像是一個宗族村落,隻不過地理位置有優勢,且從古至今,這一片地方便以寧豐鎮為名。

與在這塊豐饒大地上的其他城鎮一般,寧豐鎮並沒有多大的名氣,也沒有出過什麼名留青史的名人,至多也就是有些幾百年曆史,有些古怪的鄉野傳說罷了。

但是這些長處又算得了什麼,比寧豐鎮更有曆史,存在時間更長,奇聞軼事更多的村鎮那可是數不勝數,無論怎麼來說,也輪不到它作為一個典型。

隻不過,到了現代倒是讓寧豐鎮的名字傳了出來,雖然流傳的範圍也隻在周邊省市中,可這點微不足道的名氣還不如沒有,就如同位於河南沁陽的封門村,村內不知為何就傳出發生過多起靈異事件傳聞,還吸引來許多靈異愛好者前來探險,這些愛好者們懷著各種獵奇的心態,等離開村子後便繪聲繪色的把自己的經曆發布在網絡論壇上(其實大部分是自己的腦補或者是緊張時產生的幻覺)讓它一度有了“**”之名。

寧豐鎮如今的處境就如當初的封門村一般,隻不過還是遠遠沒有對方在網絡上人人皆知。

“這裡就是寧豐鎮舊址了,現在咱們腳下這片地,我記得三十年前,還是一條河,也不深,小孩都能在裡麵玩,而那時候我們一群人,就像教授您手下的這些學生娃一樣年輕,在山上乾完農活就喜歡跑這條河裡抓魚和泥鰍,有時還能挖到不少田螺呢。”

在前麵帶路的老鄉是寧豐鎮泥石流災害中,為數不多幸存下來的人。

顯然,他也不是第一次給人帶路。

呂教授是第二次來到寧豐鎮,在此之前他也有五六年沒來過了,不過這幾年裡卻一點變化也沒有,還是一樣的荒蕪。

方圓一兩公裡內都是這種灰黃色的砂質土地,早就乾涸的泥水包裹著一棟棟坍塌的建築物,地麵露出一些鋼筋和磚塊,附近都沒有一條平整些的路,都長滿了枯黃的雜草和灌木,看著似乎就和荒郊野外沒什麼區彆。

“其實政府早些年也想把這塊地方處理乾淨,但是當年條件不行,沒那麼多人力物力把這裡的破舊的房子給拆掉,現在嘛,應該是有條件了,不過這裡的地也沒啥用,這山區裡多偏僻啊,還不長莊稼。”

“這裡是太偏了,這地旱的我覺得也長不了什麼東西。”

邵遠齡用腳蹭了蹭泥土地,隻見一片片皸裂的地麵,如蜘蛛網一般遍布著裂縫。

“這娃娃說的對。”

老鄉把手裡的旱煙叼在嘴裡,指了下不遠處的山脈。

“當年我們鎮子,就是地裡種不出莊稼,才花功夫跑上上去種果子了,那時候鄰村人都說我們窮,種幾個果子還能發財嗎?這也叫他們說對了,種果子比種莊稼還累,重要的還是賺不了多少,唉,那時候的人啊,都是苦命的。”

呂教授有些感同身受的露出一絲惆悵。

三十年前他也是正值壯年,更是經曆過那個動蕩年代,自然能夠理解老鄉的怨念。

“好了不說了,我帶路也帶到了,教授您和您的這些學生還有落腳地沒?要是沒有的話就來我護林所過過夜,就是那地方房間不多,怕是要您和學生幾個擠擠了。”

老鄉姓李,叫李山頭,他做的是護林員的工作,從前被淹沒的寧豐鎮也在他的工作範圍內,誰叫這些年來由於沒什麼人的緣故,反而叫這裡長了許多樹木,還吸引來不少野生動物寄居。

呂教授看了下天色,雖然還早,不過下午三點多,但是上山下山一來回下來,也得個把小時,到時候天也得黑了,本來是想在鄰村找老鄉的房子租幾天住,但現在李山頭提出這個,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因為護林所他認識,前幾年和助手來這裡研究民俗的時候他就住過,就在山腰裡,一條柏油澆出來的山路特彆顯眼,隻要沿著路走半小時就能到。

於是他把這個消息告訴學生們,頓時大家都有些喜悅,至少不用再走許多山路,翻山越嶺去鄰村找地方住了。

位於山區就是不大方便,大巴車下來以後,他們走路都走得腿腳酸痛了,還好沒有女生穿高跟鞋來,否則那更是噩夢。

“今天咱們就先在這附近舊址熟悉環境,不要心急,哪怕沒什麼發現也沒事,注意我們是研究課題來的,而不是探險,接下來要注意的安全事項我再重複一遍,至少兩人一小組,不能脫隊,不要離開彼此視野,也不要靠近危房危樓,一個小時後在這裡集合,記住了嗎。”

“記住了,老師。”

一眾學生異口同聲,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不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戶外的研究了。

一個個都帶著專業的攝像機,繪圖冊筆記本等工具,有備而來。

眾人解散後,大家當然不會跑多遠,也就是這周圍,呂教授身邊的學生最多,樹林是不會去的,要是碰到野生動物就完了,看起來就很快要倒塌的房屋也不可能進去,他們也就走幾步,找已經坍塌的廢墟,用小鏟子等工具挖掘幾下,瞧瞧能不能找到什麼東西。

“白薇薇,你不是和趙晨霞他們一組?怎麼跑我們這兒了?”

邵遠齡有些無語的看著白薇薇膩在這兒不走。

“你不知道嗎?在車上的時候我就和真真商量好了,我進你們組裡,咱們三個人一塊,不行嗎?”

“好吧,我的確不知道。”

邵遠齡脾氣不算強硬,用網絡流行語來說就是個草食係男子,對白薇薇這種人更是沒辦法。

“我說了要照顧真真的,這裡那麼偏僻,讓真真跟著你這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男人我怎麼能夠放心?”

白薇薇說這話的時候全然忘了不久前才看到喬真那驚人的力氣。

邵遠齡歎了聲氣,無奈接受這個事實。

反正他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人家說的也沒錯,他的體質在男生中也算瘦弱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要不跟著他們一塊挖泥巴?”

邵遠齡提議道。

“我隨便啦,反正不能走太遠,真真你看呢?”

喬真沒啥意見,她也沒信心能在第一天就把寧豐鎮的秘密個挖出來,反正這一次活動有五天,時間還充裕著。

更重要的事,帶著這兩個隊友,她不好施展啊。

於是三人從包裡拿出各自的工具,找了塊土質鬆軟的地方挖掘下去。

這一個小時基本上就是大家聊天扯談,土也隻挖出一個淺坑,再往下就挖不動了,因為被挖開的土壤下麵都是碎石和磚塊。

“啊!大家看我發現了什麼!”

忽然,一個女生的尖叫聲響起。

原來就在距離喬真她們直徑不過一百米的山坡下麵,有學生在砍灌木的時候,發現灌木叢下麵有一口枯井。

大家都放下手裡的活,紛紛趕去,呂教授她們也到了,先是拍了照片,然後再一點點用鐮刀和鏟子把枯井周圍的植物給祛除。

不多時,露出的井口邊上,還找到兩塊碎裂的石板,看形狀應該是早前立在枯井旁邊的石碑。

“這是什麼字?小篆嗎?”

“好像是,不過太模糊了,我隻認出一個井字。”

“廢話,我也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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