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員(1 / 2)

當進入寧豐鎮內部,周圍房屋的殘骸也看見的越來越多。

基本上平房被掩埋的隻能看見一個屋頂和煙囪,偶爾出現的幾棟二層小樓也塌陷的厲害,根本沒辦法靠近。

分配好各自的任務後,呂教授便讓大家坐下來休息會兒。

二十分鐘的跋涉雖說看著不吃力,但比平地上實在難走多了,呂教授覺得體力消耗的太快,再看學生們額頭上都起了汗,所以就停下來先歇一歇。

“老師,我怎麼覺得天色有點暗下來了,是要下雨了嗎?”

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的男生指了指天空問道。

天色不知從何時起,變得有些灰蒙蒙,厚重的雲層遮住了太陽,像是被籠罩一層看不清的紗。

呂教授打開手機,在天氣預報上看到的現在這個地區顯示的依舊是晴天的標識。

“我感覺有點冷了,應該多帶件外套出來才是。”

那男生搓了搓短袖下露出的胳膊,隻覺得皮膚上莫名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就說現在天氣預報一點也不精準,彆待會兒下雨了,老師,要不然咱們先回去吧。”

呂教授皺著眉,仰頭看著陰沉沉的天,下意識的他也感覺到有一股微微的寒意從脊椎不斷向上攀爬。

疑惑嗎?當然有,就算天氣預報不準確,可這忽然而至的烏雲像是沒有一絲預兆便憑空出現了,他們隊伍裡的這些人居然也一個都沒有察覺到。

他擰了擰眉頭,對著陰沉天氣的到來感到一種猝不及防。

“反正方向找對了,探路的工作也做好了,明天再來也不晚,而且這天的確不大對勁,咱們都沒帶雨傘,先回護林所。”

“老師,我覺得不一定會下雨,應該隻是陰天而已,咱們都走到這兒了,要不再逛會兒,找找線索?”

邵遠齡揉著自己酸痛的小腿,感覺腳踝以下全麻了,勉勉強強的站起來,有些舍不得的說。

他看著寧豐鎮的全貌,心中便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所吸引。

呂教授說,官方都給不出具體遇難人員的人數,其中是否有旁人不知的隱秘?而他此刻便身在寧豐鎮中,他覺得自己的好奇感越來越強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隱藏在這座古鎮中的秘密。

“不行,我們要馬上回去。”

呂教授的眉頭皺的更緊。

他嚴肅道:“遠齡,我知道你對這次實踐研究對象,也就是寧豐鎮抱有很大的憧憬,可是必須得提醒你,任何研究都沒有你們自己的安危重要,有好奇心很好,但也要分清楚場合!”

呂教授不會拿自己學生的安危開玩笑,一旦下雨的話,可不比城市裡的鋼鐵森林,就算淋雨也沒關係,這裡可是山區,還是最容易發生山體滑坡的地帶。

所以哪怕是他平時很欣賞的邵遠齡說這話,也隻會得到訓斥的份。

邵遠齡低了低頭,想反駁,他是真的覺得今天,至少是今天這裡是絕對不會有雨。

此刻呂教授根本沒怎麼在意到他,他讓學生趕快收拾好隨身帶的工具物品,十分鐘後,便返程上路。

“邵學長,今天回去後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感覺你的臉色不大好?”

喬真在他右手邊跟隨著他的速度走著。

二人並肩而立,如果換一場景的話,清麗脫俗的女孩與俊逸儒雅的年輕人站在一塊,是一副很養眼的畫卷。

可此時,喬真分明看到他眼下出現的並不正常的烏青,整個人也顯得格外疲憊。

“我還好,沒什麼的,我覺得老師說的對,是我想法太莽撞了,等回去我再和老師道歉。”

邵遠齡笑了笑,看上去挺樂觀,精神上一點沒受影響的樣子。

喬真點點頭,沒說破什麼,但心裡還是稍微有些遺憾。

她想自己已經救過他一回了,是看在還算友善的同學關係上,畢竟他還是呂教授的學生,某種程度上也能說救下他,也是對自己的利益有好處。

可是為什麼他總有一些不合時宜的好奇心呢?

好奇是人生來就有的本能,這不奇怪,但是邵遠齡的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再明明察覺到有危險的情況下,卻還要以衝動的行為去冒險,反而引來了沉睡在寧豐鎮中的禍患。

比如適才攀附在他口舌中的蟲子,一種比較特彆的蟲子,狀似蠕蟲,天生地養,不需要煉化自己變能在成熟期後生成屍蠱。

顧名思義,以人或牲畜的腐屍血肉為食,有毒性,特彆在陰氣極重的地方才能生存,古代的話會出現在亂葬崗,萬人坑,傷亡慘重的戰場,以及發生過饑荒和瘟疫的城鎮,而到了現代,土地資源的合理利用,加上火葬盛行後,這種天生蠱蟲就很難見到一隻了。

便是最擅於此道的苗女蠱母,手裡也沒幾條,況且它的屍毒作用來害人,並不是很適合,因為它雖能很快令人致死,但症狀太過明顯,因為它一般寄居在人的肺葉和喉管內,往往受害人張張口,喉嚨內部還能伸出來一條細細長長的蟲尾,看起來恐怖,也容易暴露。

所以喬真一開始見到他嘴裡居然有條蟲子的時候,還有些出乎意料,現在還會有人用這麼原始又粗糙的手法害人?

不,也許也有邵遠齡運氣不好,碰巧遇見了蟲子,然後倒黴般的被寄居了的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