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1 / 2)

第二十四章:

當陳熠安剛找到陶瓷咖啡杯,想要摔了拿碎片當自衛工具的時候,網咖的玻璃門也同時碎裂。

流氓大叔扔掉手裡的滅火器,在地上砸出“咚”的一聲巨響,隨即大笑著朝陳熠安衝來。

手機是在陳熠安抵擋他的時候掉到地上的,他想要撿,卻被流氓大叔一腳踹遠了。

陳熠安抓起旁邊的椅子就要往流氓大叔的腦袋上呼,不想被對方生生製約住。陳熠安剛成年不久,從小蜜罐裡長大,臉紅脖子粗地和彆麵硬碰硬的情況基本就沒有遇到過,不知道什麼打人的技巧,隻知道掄著拳頭往對方的臉上乾。

可流氓大叔就要比他沒臉沒皮多了,被陳熠安打中了也不在乎,一心想扒陳熠安的衣服,還想脫他的褲子。

陳熠安抵死掙紮,衣領都被他抓裂了一道口子。

流氓大叔還想往他胸口上摸,陳熠安急中生智蹲了下來,讓他撲了個空,同時還伸手絆了他的腳,讓他在地上砸得一聲巨響。

越打,這流氓大叔的臉上越狂熱,甚至還把那長外套脫了,有意在陳熠安麵前顯擺肮臟的自己。

陳熠安覺得自己眼睛都要惡心穿了,他抓到什麼都往流氓大叔身上砸,“滾!!你離我遠一點!!”

可他的言語對於流氓大叔來說就是興奮劑。

流氓大叔撲住了他的雙腳,讓想要逃跑的陳熠安跌在了地上。

陳熠安後腦勺磕在了瓷磚地上一下子就摔蒙了,腦子嗡嗡作響,又疼得不行。

可無論他怎麼蹬腿,流氓大叔都不撒手,還把他往自己的身下拖,陳熠安弓起背部,一拳拳往流氓大叔腦門上砸,後者咬著牙,臉憋得通紅,在陳熠安看來恐怖無比,他實在控製不住地大聲喊了出來:

“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救命!”

可整個樓層的人都下班了,客人也走得沒影了,沒人聽到他的求救。

流氓大叔猛地用力,一把將他拖拽過來,用肚子壓著他的腳,雙手鉗住他的手,嘴巴撅著要往陳熠安的臉上親。

陳熠安胃裡反胃,臉上全是冷汗,就在他要絕望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嗷嗚”一聲,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衝了過來,照著流氓大叔的臉就是狠狠咬了一口。

“艸!!”流氓大叔怒罵了一聲,臉上的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他不得不用手捂著,陳熠安得以往旁邊一滾,逃出了他的製約。

流氓大叔一掌把那白色的身影揮到前台的桌上,“哪裡來的賤狗!”

陳熠安認出了,是他用雞排喂過的那條小醜狗,沒想到它竟然會上樓來,危急時刻還救了他。

小醜狗應該一歲都沒有,被流氓大叔打得嗷嗚嗷嗚直叫,聽起來特彆疼。

流氓大叔捂著臉,疼得吸氣,一直在那罵特彆難以入耳的臟話。

陳熠安陡然跳起身,撈起小醜狗,就往不遠處的休息室跑。

他動作快速地鎖好休息室的木門,然後把雜物間的床、書櫃、桌子全部抵住門,做完這些後,他的雙手顫抖不已,腳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滑靠到地上。

流氓大叔並沒有追。

他陰測測地看著休息室的門,忽地就不心急了,反正陳熠安已經是跑不掉了,早晚都是他的。

他先摸著黑,找到洗手間,衝洗著自己臉上的血跡。

陳熠安隻在地上坐了兩秒,就迅速往窗邊爬去,他想用窗戶對外求助,可他拉開窗戶的那一刹那,心都涼了一截。

這扇窗戶對著的是個後巷,麵前兩米是對麵樓的牆壁,對麵寫字樓也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影。

他仍不放棄,扒開窗戶,聲嘶力竭地喊:“有沒有人?!救救我!!救命!!”

可回應他的隻有自己的回音。

他向下看了看,網咖在五樓,跳下去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不能跳。

“砰——”休息室的門被砸出了一聲巨響,是那流氓大叔又來了!

陳熠安連忙用身體抵住那堆抵門的家具,劇烈震動的門連帶著他身體也瘋狂一下一下的抖動。

流氓大叔在用什麼重物砸鎖,嘴裡叫囂著:

“小美人,我的耐心已經快要被你耗儘了,我勸你趕緊乖乖到我這裡來,不然我等下讓你好看!”

陳熠安整個人都縮在梁懷寬大的牛仔外套裡,抱膝坐在地上,懷裡揣著滿眼恐懼的小醜狗。

他的眼底逐漸發紅。

後來,聽到金屬落地的聲音,應該是門鎖被流氓大叔卸了下來。

陳熠安害怕地回頭,流氓大叔陰狠的眼睛正透過鎖洞,悄悄注視著他。

陳熠安的手死命地攥著衣擺,指甲深深地陷進衣料裡,已經掐出血來。

和流氓大叔纏鬥,加上害怕恐懼,已經令他快要力竭,一股絕望的情緒逐漸彌漫上他的心頭。

就在這時——

“陳熠安!”

他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是梁懷的聲音!他乾枯的內心像瞬時注入了一道充滿希冀的清泉,一時間他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陳熠安!”

“你在哪裡?”

竟然真的是梁懷的聲音,梁懷竟然真的趕過來了!

陳熠安忙站了起來,大聲地喊著,“學長!學長,我在休息室裡,你小心,那個變態還在外麵!”

也幸虧他喊了這麼一聲,讓梁懷注意到身後的人影,躲過了流氓大叔試圖用滅火器砸他後腦勺的重擊。

看到流氓大叔一絲/不掛的樣子,他的瞳孔眸色驟深。

流氓大叔記得他的臉,抹了把臉部依舊在滲出的鮮血,無意間糊了一整張臉,顯得越發地猙獰,“又是你!”上次也是這個人,壞了他的好事!

陳熠安擔憂地喊道:“學長?!學長,你一定要小心安全,我來幫你!”他的雙手有些脫力了,但還是拚儘全力,試圖移開那些家具。

“你不要出來!”梁懷朝休息室大喊了一聲。

不再多話,他拿起前台的毛巾,裹住了自己的右拳,乾脆利落地就往流氓大叔臉上的傷口揮去。

流氓大叔被他打到跪坐到地上。

梁懷扯住他的頭發,下一拳砸向他的太陽穴。

打得流氓大叔的兩眼發花。

梁懷從小注重鍛煉,體力極佳,爺爺年輕的時候還是參加了越南戰爭的老兵,極為注重對他的體能的培養,縱然流氓大叔的體重占優勢,但梁懷技巧性的格鬥方式還是可以碾壓他。

他不管不顧地緊緊抱著梁懷大腿,試圖把其壓倒在地。

梁懷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到地上,膝蓋抵住他的胃部,手上力度逐漸加大,梁懷的臉色陰沉:

“我上次分明警告過你,不要動他。”

梁懷在來的路上,無數次後悔懊惱,上次為什麼沒有把這變態捉住,而是讓他溜了,如果陳熠安發生了什麼不測……他不會原諒自己。

流氓大叔的臉因為缺氧,而漲得紫紅,他拚命扒著梁懷掐著自己脖子的雙手,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

他還試圖艱難地說話,“放、放……過,我……,求、求你……”

梁懷拿鞋底用力碾著流氓大叔的右手,“是不是這隻手碰過他。”

“啊!!”流氓大叔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

梁懷又把腳挪到他的左手,狠狠踩了上去,“還是說這隻手也碰過。”

整個網咖都彌漫著流氓大叔的哀嚎,他的精神已經失常,偶爾還會發出瘋癲的笑聲,這笑聲在梁懷的耳裡,尤其刺耳。

梁懷的喘氣聲邊粗,怒視著他,抵著他胃部的腳猛然施加大力,流氓大叔瞬間發出尖叫聲。

一股尿騷味彌漫開來,梁懷的眼底厭惡更甚。

“學長!學長?你還好嗎?”陳熠安聲音顫抖地喊著他,將他的理智逐漸拉了回來。

這時,空寂的樓層裡,隱隱約約傳出警笛聲。

梁懷忍耐地閉了兩秒雙眼,放開他,站直起來。

流氓大叔這才得以喘氣,還拚命地咳嗽。

梁懷撿起他的黑色外套,扔到他的身上,遮住他不堪入目的身體。

隨後轉身朝休息室走去。

隻是還沒走兩步,他的心臟忽然突突地跳了兩下,隱約感覺有道勁風掠過來,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側過身體,一個尖銳可反光的物體原本要紮進他的肩膀,結果擦著他的大臂滑過。

“呃——”梁懷痛得悶哼一聲。

隻是反應還是慢了半拍,流氓大叔一個硬撲,衝倒梁懷,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一把帶著鋸齒的剪刀,想要刺進梁懷的眼睛裡。

梁懷手臂青筋暴起,雙手合握住剪刀的手柄,想要把它推回去。

但處於下方的人畢竟力量的舒展上占劣勢,他已用儘全力,但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刀尖一點點向自己靠近。

梁懷的腳用力掙脫流氓大叔的腿,雙方在拚死的博弈,流氓大叔故意用手肘重擊梁懷受了傷的手臂,趁機大力把刀尖往下麵壓。

就在這時,傳來重物擊中頭部的悶響聲,流氓大叔的眼睛驀地瞪大,然後直挺挺地暈了過去,倒在一邊。

陳熠安拿著咖啡杯,手足無措地站在他身後。

梁懷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沒事吧?”他發現陳熠安除了衣服領口被抓爛了以外,渾身有些臟,沒什麼異常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梁懷的觸碰,讓陳熠安本能地想要躲開,但下一瞬,梁懷的聲音讓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學長以後,他這才垂下僵硬的肩膀。

鼻尖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道,他伸手摸了摸梁懷的手臂,濕黏一片。

陳熠安心下一急,“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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