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打量之後,三人沿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這裡的路麵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一跤,路上也沒有燈光,聞溪走得非常不習慣,踉蹌好幾次,要不是有謝季冬和商夜左右扶著差點摔跤,她真想拿出手電筒,可是不行。
走了快有大半個小時,小心離開管控地帶,過了沒一會兒,他們看見微弱的燭光。
觀察四周,三人便悄悄走了過去,這裡的房子都是下層用石頭疊起來,牆麵是木條,頂上是用布混著塑料膜搭起來的棚子,房子皆是又矮又小,頗有原始部落的風格。
還沒靠近,一陣陣哭泣聲傳來,這是一個女人發出的聲音。
這間屋子用簾子代替門,此時簾子是敞開的,裡麵的女人毫不掩飾地哀傷著,因為她的男人此時正躺在她麵前,沒有聲息。
女子是黑人,地上的男子同樣也是,這個家裡還有好幾個孩子,聞溪一數就是五個小蘿卜頭。
她探頭探腦地觀察裡麵,最先發現她的是懵懂無知的孩子,在他好奇純淨的目光下,聞溪打算收斂動作,不過已經晚了,小朋友咿咿呀呀地指著門外。
沒多久三人就坐在這所簡陋的房子裡,中間還放著一具屍體。
聞溪用磕磣的外語讓大姐節哀後,問道:“抱歉,能問你丈夫是怎麼去世的?”
黑人大姐會一點外語,她情緒低落道:“中暑。”
“這裡沒有醫生嗎?”
“請不起。”
“那這裡有華國人嗎?”
黑人大姐抬頭看她,作為援助非洲最多的國家之一,華國她知道並且有好感,她搖搖頭:“我沒見過。”
聞溪失望,“那這塊大陸上隻有你們還有阿美利人嗎?”
那位大姐否定道:“不止,不過我沒能走遠,這裡消息不通,除了雇傭我們乾活外,那些阿美利人也不會跟我們說任何事,不過我知道不止阿美利人在這裡,還有很多彆國的人,那段時間碼頭總能看見大型船隻。”
“什麼時候的事?”
“天災後不到一個月。”
天災不到一個月,那時候聞溪他們在海上漂流、去大荊山找家人,然後沒多久又南下,就在這段時間很多外國人已經找到新大陸並轉移過來,不過從地理上來看,應該主要還是美洲的幸存者,而眼前的黑人婦女則是非洲土著,他們比較幸運,雖然這裡也出現海嘯、板塊位移等天災,但顯然沒有其餘幾個大陸嚴重,至少這裡還有不少土著活著。
“阿美利人雇傭你們做什麼?”
“開采石頭,修建房子。”
拿他們當苦力做事,然後每天給予他們飽腹的食物,這些食物就是海鮮,他們沒有船隻,也不會打漁,因此哪怕不遠就是海洋,他們得在白人的安排下工作獲取食物,不過海鮮也很不錯了,至少他們養活了孩子們,並堅持了大半年。
隻是今天家裡的頂梁柱走了,這個家也岌岌可危,除非女主人願意做彆的工作,否則單靠她一個人是養不活五個孩子的。
黑人大姐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少女拿出來的大米上,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回答這些問題的原因,隻要說出她知道的,這袋大米就屬於她,三位客人進來的時候已經說好的。
又問了幾個問題,聞溪便結束這次談話,將五斤的大米給黑人大姐後就撤了,也算完成交易,至於這個黑人大姐會不會往外說出去,隻要不太蠢沒人逼問,她是不可能會說的,說出去她的糧食彆想保住了。
走出來後,聞溪道:“還要再找人問一問嗎?”
剛剛已經問過,這一塊地區基本見不到黃種人,也因此他們十分醒目,可這裡又沒人維護秩序,隻要不造成大動亂,晚上阿美利人基本是不會來這邊的,因此如果想要再了解一些事情,可以跟剛剛那樣拿著食物直接找上門,天災後本土黑人基本沒再吃過這個,沒人能拒絕白米的誘惑。
謝季冬看了看時間,“今晚就算了,馬上2點你還要去種植園,明天白天再過來看一看。”
三人離開之前,注意到林叔的位置變化,已經上岸,他有防護罩,警惕心也強,一般不會有什麼事。
在一棟警戒嚴密的大樓內,一間大辦公室裡幾十人正在崗位上工作,他們穿著阿美利的警員服,神情輕鬆尋常,手邊放著難得的夜宵——烤麵包加魚腸。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一位金發女警接了起來,說了聲:“國安部。”
電話那邊說了幾句,金發女警吃著麵包‘嗯嗯’回應,最後表示會登記並囑咐那邊留意觀察便掛了電話。
三米外辦公桌上,男同事好奇問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金發女警聳聳肩說道:“有士兵說不久前一位黑人看到天上有東西飛過,並降落在貧民區裡。”
男同事聽後便道:“既然這樣,讓他們去搜查就是。”
“嗬嗬那又臟又亂,一不小心就踩到屎,他們隻是彙報,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小心點,有可能那幾個國家.....”
“做什麼都沒用,離倒計時已經快了。”
——
第二天聞溪先去北國送糧食,這是第五次送了,三天送一次,每次份量有600噸,依舊是土豆沒有變,北國人除了麵包,土豆最符合他們的口味,加上分下去的份量不多更是吃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