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修)(2 / 2)

沒人說話他便當做默認,那對姐妹花找來一個蛇皮袋,縮水後的屍體不重,姐妹花一人提著一半邊,離開出租屋。

隨著巫將等人離開,狹小的屋子瞬間變得寬敞。

祈天河禮貌詢問:“我今晚要住這裡,拚房不?”

“……”顏朗喉頭動了動:“打擾了。”

說完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當顏朗走到外麵,正好看到祈天河在拉窗簾,把自己封閉在裡麵不知乾什麼,頓時不寒而栗。一時間竟覺得這人比巫將還要恐怖幾分。

祈天河拉窗簾的時候,鸚鵡已經提前站在電腦旁,捯飭一番,把電腦從死機狀態解放。

敲擊鍵盤的聲音特彆連貫,最後踩了下回車鍵,搖頭:“禍源不在電腦。”

它扭過頭看祈天河,黑豆眼一轉。

祈天河若有所思:“怪不得巫將要帶走屍體。”

屍體是個幌子,對方想要得到的是隨身物品。

說著從袖子裡抖出一個手機:“再看看這個。”

鸚鵡:“順來的?”

祈天河點頭,他直覺手機比較重要:“時間不多了,巫將應該很快會發現。”

手機設有密碼,這點難度彆說對鸚鵡,就算祈天河本人也能破解。

解鎖後最先看到的是一張圖片,祈天河點擊放大,是一張購物訂單截圖。創建時間在昨晚十點二十八分,距離施誌端的死亡時間很近。

給他發私信的人頭像是灰色的,昵稱似乎用的真名:陳柏。

一個毫無印象也從來沒接觸過的名字。

人一鳥腦袋湊到屏幕前,祈天河挨羽毛太近,側過臉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尖問:“你今天怎麼突然活躍起來了?”

鸚鵡對待他過副本,通常是全程冷眼旁觀。

“這裡環境可以,比較有精神。”

祈天河試著翻譯了一下,它的環境好很大可能等同於陰氣重。

歎了口氣重新研究起訂單,很快目光集中在訂單號上:“這個有點意思。”

他伸手指著末端的‘32’:“通常末位的幾個數字代表用戶賬號,不過按照英文字母表排序,‘32’正好是陳柏的首字母……19264……施誌端的名字也在。”

不但是施誌端,將訂單號全部拆分,略去最後的3個‘0’,顏朗和已死的孔京名字也包含其中。

“這裡的訂單號是十八位,其實完全可以再加上一個人名,比如艾晴,但卻用‘0’做填充,也就是說一個鬼隻對應三名主播,如果剛好它在那幾人之中下了訂單,主播就會死。”

先前祈天河的直播間就有過鬼下單的情況,不但如此,他還親自追到了墳頭。事實證明並非那名叫趙文的鬼好說話,而是他運氣好,不在對方的目標範圍內。

刷著手機想看有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他忽然眨了眨眼:“這次一共有十名玩家,按照三的倍數來,豈不是多出一個?”

多出的那個……是人還是鬼?

鸚鵡:“你現在該考慮的是怎麼從鬼的菜單上下來。”

祈天河抿了下唇,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直播,從根源上讓鬼無法下單,但不直播肯定得失業。

正說著話,鸚鵡突然消失不見。

祈天河聽到門外有動靜,一打開是巫將去而複返。

“手機在你這裡。”他直接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話。

祈天河微笑:“如果你有點憐香惜玉之心,不讓那兩個姑娘提袋子,興許一早就發現了。”

巫將目光一凝,忽道:“tmt公司曆史足足有一個世紀,下訂單的鬼從前都是公司的員工,被解雇後潦倒一生。”

分外坦誠地分享了一條昨晚在福園獲得的線索。

祈天河皺眉:“照這麼說,他們死後不是應該去找公司報複,為什麼要對主播下手?”

他這一問,讓巫將捧腹大笑。

祈天河一臉冷漠等人笑完。

“難道你不知道……”巫將迎著他的目光,因為笑音聲線還有些顫抖,說:“這世上最多的就是弱者對弱者的踐踏。”

對於這些鬼來說,麵對公司的剝削,他們敢怒不敢言,真正痛恨的反而是公司裡的實習主播,在他們的觀念中,憑什麼從事這種職業的人拿得工資比他們高,還能一直留在公司。

“如果我沒推測錯誤,我們的轉正會使這群懦夫憤怒值爆表,”巫將的笑容終於收斂住,淡淡作補充:“我需要弄清楚鬼殺人的條件。”

“可你提供的線索沒太大價值。”

巫將看他的眼神泛冷,冷笑道:“故事背景了解得越多,結算時的遊戲幣越多,這點彆說你不知道。”

祈天河愣了下,他還真不知情。為了不失麵子,平靜回應:“抱歉,我對遊戲幣興趣不大,一般不怎麼注意。”

說完把施誌端的手機遞了過去。

“……”

巫將隻看了一眼,便說:“原來是訂單號。”

隨手將手機丟在垃圾桶,人走了。

他走後祈天河坐在沙發上分析:“鬼訂單,主管和獵殺者……危險主要來自於這三方麵。”

前者很好解決,問題在於假設不讓顧客下訂單,等於放棄銷售額,主管一句話就能把人解雇。

鸚鵡出現扒開窗簾一角,仰著頭態度高傲,看外麵的世界就像在看自己的江山,最後掃了眼走遠的巫將說:“這人對你有敵意,會禍水東引。”

“我知道。”祈天河:“今晚的直播,他恐怕會聯合幾個手下鼓動觀眾來我直播間。”

看得人多了,被鬼下訂單的機率便會直線上升。

正如巫將所說,轉正應該是個節點,會刺激到這些鬼。不像前些天,那時他們的樂趣還在於看實習主播通過自殘賣東西。

艾晴在醫院搶救,祈天河考慮過跟顏朗聯手,不過人數上一開始便處於劣勢。

不知想到什麼,他開始用手機上網,爾後嘴角彎了彎:“這個世界也不是一無是處,過度看中工作讓工作效率幾乎達到百分之百。”

起身回到自己住的出租屋翻找一陣,拿到需要的東西。又因為辦理證件沒辦法易容,祈天河便戴上帽子口罩做遮掩,打車去了派出所。

現實世界改名少說也得折騰一個月,填申請開證明幾處跑等等,這裡不同,去趟派出所和戶籍部,當天就能下來。

辦事人員看完他的申請表格,神情古怪:“陽光追夢男孩……你確定要改成這個?”

祈天河點頭:“老板讓改的,說這樣的名字更能吸引觀眾。”

言語間將社畜的悲哀表現的淋漓儘致,心中卻在打著其他盤算。

每個世界玩家都有身份,這個世界他的基本信息沒有變化,而訂單號刨去鬼的部分,用來記錄玩家的名字最多隻有16位,單他六個字就占去了10位,剩下的玩家名字祈天河算過,無論如何兩兩組合,至少也得需要7位。

也就是說,那隻針對自己的鬼訂單號上永遠湊不夠三名玩家。

“可惜了……”祈天河在辦事人員檢查資料時,喃喃了一句。

姓名規定最多隻能有六個漢字,否則還能再取長一些。

鸚鵡:“就不能用個有點出息的?”

祈天河失笑:“那你說叫什麼好?”

“忤逆神之愚者,靜默血之哀傷……”

祈天河嘴角一抽,假裝沒聽見。

審批和核實身份占用了大部分時間,一直到中午,他才帶著臨時身份證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當晚,巫將拿出麻繩蠟燭:我給各位表演個當場去世做助興節目,請大家去祈天河直播間下單。

祈天河:叫我陽光追夢男孩,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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