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唐蘇(2 / 2)

我見觀音 雕弦暮偶 7407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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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三十餘人赴宴名單送到宣榕手上。

宣榕隻掃了一眼,便道:“阿鬆,這份名單還不夠全。”

容鬆“咦”了聲:“可這就是宴會上所有的人了啊!”

沒等宣榕開口,一旁耶律堯抬臂將玄鷹接住,涼涼開口:“容鬆,你用腦子想想,能血書錦上,要麼是來不及接觸筆墨紙硯,要麼就是,根本接觸不到筆墨紙硯。名單上這些都是七品以上的官員,想吟詩作賦,旁邊就有筆墨伺候著,誰這麼憋屈?”

容鬆還沒拐過彎來:“那……還要些什麼啊?”

宣榕用一種有些複雜的語氣道:“在場可有女子?”

容鬆摸了摸下巴:“有啊,歌姬舞姬,不少。但我看這字跡端正,也不像。”

宣榕又道:“誰家攜妻了嗎?”

容鬆搖頭:“沒呢,官場半攀關係的歡宴,誰帶家室啊。哦對,宋軒夫人出來了片刻,就很正常招待我們,可沒上賭桌。”

宣榕默了半晌道:“那她從你身後走過,把荷包放你邊上呢?你能發現?”

許是想起了自己喝得有多酩酊大醉,容鬆閉嘴了。

宣榕眉梢微蹙,終是揮退容鬆。

還不能確定是她——同時,也拿捏不準這樁求救到底有多急,要是苦主命懸一線,耽誤了得要命。

就在她琢磨該怎麼辦時,耶律堯卻撫了撫逡巡一圈回來,立在護腕上的追虹,若有所思道:“宋軒是個怎麼樣的人?()”

宣榕微微一怔:宋軒其人,剛愎自用——但這隻是長輩說的,我沒有和他接觸過。?()_[(()”

“待人接物呢?”

“官場混跡久了,明麵上都可圈可點的。”宣榕不置可否道,“你看阿鬆玩得樂不思蜀的。”

耶律堯冷冷一笑:“確實表裡不一。”

他仿佛對一些事了如指掌,宣榕好奇了:“追虹看到了什麼嗎?”

耶律堯很詭異地頓了頓:“在斥責妻子,為何要到前堂來丟人現眼,又和誰有所牽扯不乾不淨。”

宣榕沒有注意到他語調裡的微妙不自然,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是她在求救?宋軒懷疑妻子不忠,想殺她?可是不對啊……”

她一指荷包上若隱若現的“案”字:“這和案有什麼瓜葛?還是冤案。難道說的是我們碰上的,走私兵器那事兒?”

耶律堯道:“你可以找個機會,當麵問她。這位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宣榕沉默片刻,方道:“這……我還真有所耳聞。她名叫唐蘇,是戶部員外郎的女兒,在京中以仙姿玉容出名。”

耶律堯奇道:“你都知道的程度?”

“不,耶律。”宣榕輕輕道,“女子出名,很多時候靠的不是外貌,亦非才情,而是風流韻事。她在京中家喻戶曉,是因為她有三嫁,一嫁比一嫁高。”

她向來恬淡的神色有些犯冷:“京中有些傳言和對她評價很過分,有人拿這當樂子酒宴後閒聊,說給我聽的,我發了火,勒令不準再談。所以對唐蘇印象深刻。”

耶律堯放飛臂上鷹,笑道:“被你照拂的人不少啊。”

宣榕卻道:“談不上照拂。但過幾日或許得去宋府做客了,你若不想去就在客舍。”

這次做客在三天後,仍舊晚宴,衣香鬢影,賓客如織。

宋軒侯府出身,長得豐神俊朗,身材高闊,即使見到昔詠冷著臉,也能溫潤道:“昔帥許久未見了。一個月前阿灼來玩,還和我念叨過你,不知近來可安好?”

昔詠一挑眼皮:“好得很。”

宋軒見她似乎實在不待見這位庶弟,便轉而向容鬆、宣榕和耶律堯,微微行了個禮:“諸位請。”

向來酒桌客,都是名利場。

酒過三巡,各自攀附關係,也不知宋軒是實在有眼力見,還是他們一路快馬疾行,消息未傳到河東,宣榕覺得,宋軒對待她的態度並沒有太過殷勤。

是好事,不引人矚目,正好方便她趁機離席。

隻是還沒來得及走,有賓客喝多了上頭,揶揄道:“宋大人,今日沒歌舞,也沒個美人作陪啊?”

“怎麼沒有?”有人指著宣榕道,“這位康小姐,不也姿容甚美嗎?”

昔詠立刻一個淩厲眼風掃了過去。

這人哽了哽,拍拍胸脯沒敢再多嘴,又轉向宋軒:“哈哈,隻是還比不上宋夫人風韻,她今兒怎麼沒來?”

宋軒依舊一派翩翩有禮:“內子感染了風寒,這幾日臥病在床。”

這種翩翩風度,一直維持到了有下人來附耳稟報了什麼,宋軒臉色稍稍一變,舉止從容和賓客解釋幾句,說有公務急報,暫時離席了。

而宣榕毫不猶豫地扯了耶律堯就走——

昔大人和容鬆在此吸引火力,她得找個人防身。

耶律堯很順從地跟她起身,而宣榕帶著他,在偌大的宋府,一路七拐八拐,居然很快避開所有人,從最偏僻的路徑到了後院主宅。

耶律堯看著想笑:“你怎麼熟悉得像自家後院?”

聽到青年喉間滾出的悶笑,宣榕回頭無奈道:“阿鬆畫了地形圖,他沒你想的那麼草包。”

耶律堯剛想說什麼,就在這時,他們聽到屋裡有人冷冷道:“夫人,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是宋軒的聲音。

宣榕一震:他居然不是因公務離席,而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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