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沒有做過這種事。
以前兩人在一起,多半是韓江主導, 那時年紀小, 看都不敢看, 隻有兩次被他牽著手堪堪碰過一下, 就嚇得縮回去。
她這樣說,韓江腦子瞬間像被轟了一下, 冷靜一會才低聲說, “你會麼。”
溫顏將頭深深埋進被子裡, “要是弄的不好, 你可以告訴我。”
沒有技巧便是最大的技巧。
韓江捧著臉把她扣在自己懷裡,沒有一會額頭上已經都是汗,過了很久, 韓江把燈打開,從床邊的櫃子上找出紙巾給她擦手。
他把人摟在懷裡,親她額頭一下,“困嗎?”
溫顏臉還是熱的, 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不困。”
“那也堅持睡一下,不然明天會更累。”韓江關了燈, 把被子拉起來給她蓋好。
溫顏掙了一下, 想從床上坐起來,韓江拽著她胳膊沒讓動, “哪去?”
“我去那邊睡。”
“就睡這兒吧, 陪陪我。”
“我在這你休息不好。”
“你不在我才睡不好。”韓江不鬆手, “你這麼瘦,占不了多大地方。”
他這樣堅持,溫顏隻好重新躺下,但儘量靠床邊,怕睡著了碰到他傷口。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睡到天亮,到了每天早上護工來打掃的時間,門被推開,護工阿姨看到床上多了個人,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還是悄悄把門關上。
沒有一會,程延浩過來送早餐。
病床上,兩人的被子隻拉到胸口處,胳膊露在外麵,溫顏靠在韓江肩頭,睡意正濃。
韓江已經醒了,伸出手指衝門口噓了一下。
程延浩隻愣一下便點頭,退出後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了一會。
直到將近八點,程延浩聽到裡麵韓江叫他。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門進去。
這會兒溫顏已經洗漱完,頭發也整理好,她知道程延浩是韓江的秘書,衝他笑了一下,“您好。”
程延浩不知道韓江以前的事,對陰博那件案子也一知半解,韓江沒有跟他說過。
他對這位老板的天降女友非常好奇,但很懂分寸並不多問,“您好。”
他遞過早餐,“我也買了您那份,趁熱吃吧。”
溫顏忙接過來,“謝謝。”餐板已經放下,早餐很豐盛,韓江問:“你吃過了?”
程延浩點頭,“吃過了。”他拿過一個文件夾,“韓總,這裡幾份文件必須要您親自過目,但不著急,您可以下午再看。”
“好。”
公司還有事,程延浩不再多留,“那我晚上過來拿,公司那邊您放心。”
他走到門口,韓江又叫住他,“等一下。”
程延浩回頭,韓江說:“打個電話,讓錦水店開間房,送溫小姐過去。”
小山樓錦水店,就在隔壁街。
溫顏正幫他盛粥,聽了抬起頭看韓江。
韓江說:“顏顏,一會吃完飯你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待會再過來,好嗎?”
溫顏下飛機後就沒有洗過澡,確實有些難受,她點了頭,“好。”
溫顏並沒有在那邊休息,洗了澡後很快趕回來。
比起舒適的酒店大床,她還是更喜歡韓江病房那張窄小的陪護床。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韓江非常配合醫院治療,每天按時換藥,按時休息,身體恢複的很快。
畢竟他有著急的事要做,想早點出院。
天氣好的時候,溫顏會陪他去花園散步,她現在常住醫院,已經跟好幾個護士小姐姐相熟,沿路不斷碰到熟人,她熱情打招呼。
韓江坐在花園的椅子上,身上披著外套,看溫顏蹲在前麵的花叢邊逗弄落在上麵的蜻蜓。
她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種蜻蜓,在國外住的地方蜻蜓品種比這個要大一些,特彆凶,會咬人一樣,她不太敢近距離看。
宋隊給韓江打來電話。
韓江接起來,得知陰博想見他,“大概不甘被騙,始終意難平吧。”
韓江平靜地拒絕,“那就讓他接著意難平吧。”
韓江不願意見他,宋隊也不勉強,說了一些案子的進展,不止在嶽城這邊,四散在外的原盛家鏈條的人都已先後落網,這還要歸功於近幾年韓江為他們提供的準確資料及線索。
這件案子已經在網絡上引起轟動,很多網民都在關注案子進展,為保韓江隱私,官方隻說確實有臥底,但不會公布其姓名身份。
很多人都在猜這個編外臥底到底是何方神聖。
宋隊帶著玩笑的口吻說:“要不我推薦一下,編外改編內算了,怎麼樣,有興趣嗎?”
韓江握著電話,目光一直追隨溫顏的身影,她正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朵小花放在掌心,恰巧也看過來。
兩人目光交彙,相視一笑。
韓江說:“還是不了,我年紀大了,比較喜歡平民百姓的生活,太刺激的受不了。”
宋隊佯裝生氣:“臭小子,你還年紀大,變著法罵我老?”
宋隊其實真有這個意思,也心明鏡似的知道他不會同意,但還是不死心地試探一下,果然如此。
人各有誌,不必勉強。
後續程序還有一些需要韓江配合的地方,到時宋隊會聯係他。
溫顏拿著那朵小花跑過來,腳步輕快,蹲在他膝前,“好看嗎?”
淡粉色的小花,不知是被誰摘了扔地上,還是自己掉下來,時間不長,尚且鮮豔。
韓江伸手捏捏她下巴,“好看。”
溫顏哎呀一聲:“我問花。”
“什麼花,看不到,我就知道你挺好看的。”
聊不下去了,溫顏放棄,把小花塞進他病號服的口袋裡,扶他起來,兩人在花壇繞了一圈,走回住院部。
溫顏說:“今天我問常醫生,他說你恢複的很不錯,再養幾天就可以出院。”
兩人乘電梯,韓江按了樓層按鈕,“我知道。”
他捏著她的手,有點曖昧不清地說:“我的身體我知道。”
溫顏還沒有細想他這句話的意思,就被人推進病房了。
韓江回手鎖了門,握著手腕把人推到牆上,低頭吻她白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