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他無法出麵,唯有寄希望於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
太子剛邁進門就聽見這話,他氣笑了。“老三,你使喚孤使喚上癮了是吧?怎麼什麼事兒都往孤身上推?”這可真是他的親弟弟。
三阿哥先給太子行禮,之後道:“瞧二哥這話說的,您是我親哥。有事兒不找哥哥,我找誰?”
太子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沒好氣的瞪了身邊的奴才一眼,陰陽怪氣道:“沒聽見你三爺的話,還不趕緊往永和宮走一趟,孤這個太子都到了,四弟作為主人不招呼著怎麼行?”
石雅惠與菀凝坐在一邊,看著兩人鬥嘴,她們倆抵著頭偷笑。石雅惠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太子跟誰說話這般隨意。換個人隻怕他早發火了。”
這可是太子,石雅惠見多了他的聰明睿智冷酷,從沒想過他還能跟個尋常人似的說話。
菀凝道:“這我知道一些,三哥小時候不是養在外麵嗎,好像是有次太子出去找他玩,發現有人欺負他,順手幫了他一把。然後兩個人就好上了。”
這種對彆人來說難以接受的相處方式,對他們兩來說是習慣。三阿哥習慣了有事兒讓太子出頭,而太子也習慣了給三阿哥擦屁股。
石雅惠道:“真羨慕他們倆,但願他們的感情不會變。”
石家是大家族,她阿瑪妻妾也不少,她姐妹兄弟都多,正是因為多,才顯得他們這樣難能可貴。
菀凝用力點頭,“放心吧,會的。”
三阿哥多聰明啊,就算日後太子變了,他也能把太子掰回來。
兩人說了沒一會兒,四阿哥就跟著何仲回來了。看到他,太子上下打量,“怎麼才回來,烏嬪為難你了?”太子板著臉,大有四阿哥點頭就去找烏嬪麻煩的意思。
提起烏嬪,四阿哥神色複雜,他搖搖頭。“讓二哥、三哥擔心了。額娘沒為難我,隻是見我大婚心裡高興就多說了幾句話。”
今日的烏嬪不但沒有為難他,還格外的好說話。她拉著他的手回憶往昔,從他出生一直說道長大成人。四阿哥從未見過這樣的烏嬪,一時間感慨就多陪了她一會兒。
四阿哥道:“其實額娘一直注意著時辰,就算二哥不讓人去喊,我本也是要回來的。”
太子還想說什麼,就見三阿哥不著痕跡的踢了他一下,然後他就閉上了嘴。他明白老三的意思,如今四弟正對烏嬪愧疚、感激著,他若是說烏嬪不好隻會適得其反。
想明白的太子合上折扇,“四弟說的對,天下哪有不疼愛兒子的母親。孤也是擔心你們說的忘了時間才讓人去提醒一句,畢竟你們母子夜話時間有的是,這娶妻吉時可隻有一個。”
等四阿哥去換了衣裳,太子道:“老三,老四的話你信麼?烏嬪能對老四有母子情?”依他看,烏嬪對烏嬪有母子情的可能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難。
三阿哥手搖著扇子笑道:“二哥心裡不是有答案麼,何必又來問我?其實四弟這樣也可以理解,畢竟是親額娘,他心裡未必沒有一絲期盼。算了,大喜的日子就讓他高興一會兒吧。”
他覺得四弟應該還能在高興一段時間,畢竟烏嬪想上位就得讓汗阿瑪知道她的好。而最能體現她好的,就是對四弟關照。
菀凝與石雅惠對視一眼,石雅惠歎息,“四弟也不容易。”
兩個額娘看著挺好,實際上的悲苦隻有自己知道。
菀凝深以為然,“隻希望烏嬪這份‘好’能多持續一段時間,這樣宿嫆也能少受點罪。”
在座的四個人沒人相信烏嬪會真的變好,都覺得她是有所圖謀。可就算是這份虛假的好意,對四阿哥來說卻彌足珍貴。
四阿哥換好衣裳出來,皇阿哥們陸續來了。包括前兩日鬨了不愉快的八阿哥與九阿哥,九阿哥雖然耷拉著臉,至少人到了。
皇阿哥們來了,菀凝與石雅惠就從屋裡出來,兩人與大福晉湊做堆去了內院。
這個時候還沒有客人,她們三坐在一起喝著茶說說話。等四阿哥帶著兄弟去迎親,宗親、貴婦陸續到來,三個人跟在裕親王福晉後麵幫忙招呼客人。大福晉、二福晉有過一次經驗,裕親王福晉主要教導菀凝。
接待客人的空隙,她問道:“聽說你昨日跟郭絡羅氏起齷齪了?她那人脾氣跟咱們不同,你日後注意點,彆跟她硬碰,小心吃虧。”
昨日她就看到菀凝跟郭絡羅氏說了什麼,隻不過當時忙,她沒來記得問。今日正好湊在一起,她覺得應該好好說說菀凝。
安貝勒府的人她見了不是一個兩個,她們府上出來的女眷正大光明不行,陰招一個比一個在行。菀凝這孩子看著是個沒心眼的,她真擔心一不小心被算計了。
菀凝笑著挽著裕親王福晉的手,“我您還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見我吃過虧?再說我與她本就不是同一個級彆,將來交往的圈子也不同,倆人能不能碰到還是一回事兒呢,她又能把我怎樣?”
不是她自大,而是事實如此。郭絡羅氏入門是側福晉,側福晉交往的都是各皇子、宗室的側福晉,你見誰家嫡福晉紆尊降貴去與側福晉攀談?
也就安貝勒府的人眼高於頂看不清現實,實際上他們家在嶽樂死的時候就大不如從前了。皇上沒發作他家或許有用意,但他家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
裕親王福晉有些無奈,“你呀,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對了,三阿哥有沒有說你們什麼時候出府?等出了宮,記得去多去我府上坐坐,額娘都想你了。”
說起裕親王府,菀凝有些不太高興。裕親王福晉樂了,“都多久的事兒了,你這丫頭還記仇呢?”王爺不就誇了八阿哥一句,瞧這丫頭,還不高興呢。
菀凝道:“不是我記仇,二伯誇誰我都沒意見,就老八不行。二伯母你沒發現嗎?老八他這是在學三阿哥呢。”
三阿哥從小受到熏陶一直是溫潤如玉的形象。老八呢?什麼路線不好走,偏要走這個。若說他不是故意的,菀凝才不信。
說老八禮賢下士,那分明是沒脾氣、自甘下、賤。安貝勒府對他什麼樣他自己不清楚?換做旁人早就惱羞成怒不來往了,就他跟沒事人似的。
這是大度嗎?
在她看來就是低賤,是他自己把自己踩進了塵埃裡麵。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偏他氣質跟三阿哥差不多,那些人閒著沒事乾總會把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這才是最讓菀凝生氣的。
裕親王福晉輕笑,這丫頭還說對三阿哥沒意思,瞧瞧,這不就護上了。她道:“彆氣了,額娘不是替你出氣了。趕明兒你帶著三阿哥一起去我們府上,讓他瞧瞧三阿哥的本事,你看他還誇不誇八阿哥。要我說你們倆就是太低調了。”
三阿哥這人確實很低調,如果不是他一直跟在太子身後,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還記得幾年前,若不是三阿哥跟皇上在校場比武的事兒被人傳了出去,大夥還不知道這位天生神力、武藝驚人。
所以,她覺得那件事兒也不能全怪裕親王。
裕親王福晉給菀凝支了招,菀凝輕聲哼哼:“我才不呢,又不是耍猴的,做什麼一定要顯擺出來。”
像八阿哥那樣到處招搖跟個花孔雀似的,她才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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