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忽然帶人圍了淩譜的宅子,把淩家人全部抓了,驚呆了不少人,震驚過後明珠與索額圖當即展開行動。
明珠直接去了大阿哥府上。自從得知三阿哥調查皇莊的管事兒得了十多萬兩銀子,大阿哥這幾日一直在忙這件事。明珠來的時候他還正跟福晉盤問鋪子裡的管事兒呢。
看到明珠,他很詫異,不過也沒當一回事兒。“不是說了,我這幾天有事兒要忙,沒有天塌下來的事兒彆找我。”
大阿哥出宮更早,他莊子上的管事比三阿哥府還不堪,到今天他審問了不過半數的奴才,就弄到二十多萬兩銀子。
看到這些銀子的時候,大阿哥著實抽了口冷氣。二十萬兩是什麼概念,他這個皇阿哥三十年的俸祿。就算加上冰炭等孝敬銀子那也得攢上十幾二十年。
這還隻是從這群狗奴才身上搜出來的,他們花用掉的呢?
隻要一想到此處,大阿哥眼睛發紅。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銀子,彆說明珠來了,就算是皇上來了,也未必願意見。
明珠久等不見大阿哥出來,索性喊了個奴才帶路親自去找。明珠姓納喇氏,祖上與惠妃有舊,如果硬要說大阿哥還需喊他一聲叔外祖父。
明珠對大阿哥與索額圖對太子差不多,都屬於有些自以為是的。他們自覺自己是為了對方好,太過‘自來熟’,像現在大阿哥不見,他不說在讓人通報或者回去,而是選擇直接進去。
大福晉最先看到明珠,她伸手扯了扯大阿哥的衣袖,小聲說道:“爺,明珠大人來了。”
大阿哥扭頭看了他一眼,不高興的扔了手裡的鞭子。他嚷道:“我不是說了正忙著,有事兒明天再說?”
看著有些狼藉的院子,明珠深深皺眉,他指著那個被大阿哥打的不輕的奴才,高聲道:“這就是你說的有事兒忙?這奴才犯了什麼錯,你所謂的有事就是無故毆打奴才?”
倒不是明珠對奴才多好,多高尚,奴才在他眼裡更加一文不值,他不高興的是,大阿哥就因為要打奴才而忽略他,不見他。
他聲音高,大阿哥聲音更高:“明珠,你什麼意思?彆以為爺讓著你就蹬鼻子上臉。什麼叫無故毆打奴才?爺在你心裡就是這種是非不分的人?你知不知這狗奴才都乾了什麼,啊?”不等明珠回答,他道,“這混賬東西居然糊弄爺,爺好好地鋪子讓他管著,一年淨利潤上萬兩的鋪子,他居然跟我說虧本。”
說著大阿哥又踹了他一腳。
踹完人,大阿哥忽然想到,“不對呀,明珠,我記得這人還是你給爺推薦的。該不會他貪汙的那些銀子都進了你明珠的口袋吧?”
越想大阿哥越覺得有道理。他汗阿瑪疼他啊,給他的莊子鋪子都是賺錢的營生。明珠這老東西肯定是怕他有錢了不好掌控,擔心他有能力不好掌控,故意給他弄了這些玩意兒來。
納喇氏跟三弟的馬佳氏一樣,都不是什麼大官,他想要跟太子抗衡就離不開明珠的支持。明珠定是故意的,以此來控製他。
越想他越覺得是那麼回事。
大阿哥重重冷哼:“明珠啊明珠,爺真是小瞧了你,你夠歹毒啊。”
明珠臉徹底黑了,他雖不知大阿哥腦補的那些,但他自認自己費心費力為了大阿哥,如今大阿哥居然說他歹毒,他怎能不生氣?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大福晉趕緊出來勸架,“明大人彆生氣,我們爺這是被底下的奴才氣的。你是不知道,爺信任他,讓他管著爺的鋪子,結果這狗奴才一個人就貪了七八萬兩銀子。我們爺就那麼點俸祿,平日裡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半花,您說,這麼多銀子被個奴才貪了,他能不生氣?”
明珠先抬頭看了大阿哥一眼,這才去看地上蜷縮著的奴才。他眯著眼睛仔細打量,發現這奴才還真有些眼熟。想著大阿哥剛才說的話,他忽然見就明白了。
“大阿哥,真有此事?”
大阿哥隻回了他一聲冷哼,這回明珠不生氣了,他抱拳解釋,“大阿哥,奴才敢指天發誓這事兒奴才是真不知道。就算他是奴才當初推薦給大阿哥的,但您要了那就是您的人,奴才又豈會插手?”
大阿哥冤枉錢都給了他,那真是一個大寫的冤子。
大福晉伸手輕輕扯了下大阿哥的衣袖,對著大阿哥使了個眼色。大阿哥深吸氣,挽挽袖子,“行了,你來找我什麼事兒?”
福晉的意思他懂,明珠他還用得著,還不能得罪的太死了。
明珠道:“三阿哥帶著禁軍圍了淩譜的府邸,把淩家所有人都抓了,這件事兒你知道嗎?”
“誰?”大阿哥伸手掏了掏耳朵,“你說誰把誰抓了?”他轉頭去看大福晉,他剛才幻聽了,居然聽明珠說老三把淩譜一家子給抓了。
大福晉看了看大阿哥,又看了眼明珠,笑道:“爺,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沏茶。”說沏茶隻是借口,她深知明珠接下類要說什麼,無外乎就那麼幾件事。
其實要她說,大阿哥又不是那塊料,她也從未想過當勞什子皇後,他們現在這樣挺好,何必折騰呢。但她隻是個女人,就算說出口也未必有人聽。
大福晉的識時務讓明珠很滿意,明珠示意大阿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看來大阿哥是真的不知道了。你說是不是太子犯了什麼事兒?聽說大福晉跟三福晉關係好,我覺得大阿哥不妨讓大福晉去打聽打聽,說不定咱們的機會來了。”
皇上對太子信任有加,大阿哥想要上位就必須把太子拉下來,而想要把人拉下來在沒有比讓皇上厭惡他,更好的法子了。
大阿哥嗤笑,“你讓我福晉去跟老三福晉打聽這事兒?哎,明珠,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就不怕我福晉落得個參政的罪名?”
就算他之前對伊爾根覺羅氏沒感情,兩個人這麼多年磕磕絆絆走過來,心裡多少有些不一樣。大福晉除了沒給他生兒子,其他都還不錯,他大阿哥還不想換福晉。
明珠道:“怎麼就參政了呢?今兒這事沸沸揚揚,你福晉好奇去打聽一下,她說最好,不說咱們也不勉強。婦道人家閒話家常,哪裡就是參政了?再說你就不好奇淩譜做了什麼?”
好奇他,他簡直太好奇了,但好奇也用不著他福晉出馬,他大可以自己去問三弟。
明珠看出他的想法道:“你怎知三阿哥就一定會告訴你,我早就跟你說過,三阿哥不像你說的那般純善”他去套話三阿哥,彆被三阿哥反套出來。
不是明珠長他人誌氣,實在是大阿哥太不讓人放心。
大阿哥不耐煩的道:“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你還有事沒有,沒事就先回去吧,等有了消息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太子倒黴他當然高興,隻不過現在太子在他心裡的重要性屈居第二了,第一當然是把屬於自己的銀子拿回來。他大女兒已經八歲了,再過幾年說不得就要嫁人;大女兒嫁了還有二女兒,兩人隻相差一歲。
想要女兒不受委屈隻有帶多多的嫁妝,內務府那幫人他現在可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