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邊折騰李氏,那邊菀凝得知李佳氏不見她,也不生氣。
菀凝指著奴才們手中的禮盒,“既如此你把這些東西拿去吧,這些是給小侄子的。至於這盆石榴是我專門送給五弟妹的。”她故意咬重專門兩字。
“我這胎說來也是托了五弟妹的福,送她一株石榴祝她早生貴子。”
石榴寓意多子多福,沒有人會嫌棄孩子少,她送五福晉這些,誰也不能說錯。
送完東西,她也不管奴才難看的臉色,帶著人施施然走了。
她來的時特意選了個人多的時候,見她走了,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菀凝知道,李佳氏又要出名了。
一想到李佳氏看到石榴的臉色,菀凝就高興。
因為心情好,她今日竟然多用了半碗飯,雖然仍比平時用得少,但榮妃還是高興。
榮妃一高興,就大把大把的賞賜東西。
看著身後丫頭們手上滿滿的東西,再看看還在庫房巴拉的榮妃,菀凝趕緊出聲製止,“額娘,夠了,真的夠了。”她再不出聲,額娘就要把庫房搬空了。
榮妃有些遺憾的看看庫房裡的東西,“今日就算了,等額娘讓人整理整理,看看還有什麼是你們能用得上的。”
榮妃以前怕菀凝多心,凡是跟孕婦沾邊的東西都讓人收了起來,從未給過她。如今她有孕,這些都派上了用場,她自然要再收拾出來。
有了孕,菀凝入宮就沒之前勤快了,她隻每月初一十五跟大家一樣入宮拜見太後,就是入宮,如今的她也不再穿花盆底而是改成平底鞋。
看到她,石雅惠笑道:“三弟妹恭喜呀。如今咱們三個都有了,就差四弟妹。不過我相信四弟妹,她有孕也是早晚的事兒。”
大福晉看著她的肚子驚奇道:“三弟妹你這有三個月了吧,怎麼瞧這比我這還大。”
三個人裡大福晉的時日最早,按理說也該她最顯懷。可仔細看,比她晚一個月的二弟妹跟她差不多,比她們都晚的三弟妹看著也不像三個月的樣子。
大福晉小聲的說道:“你這該不會也是雙胎吧?”二弟妹已經確診了,是雙胎,三弟妹這個搞不好也是。
菀凝有些遲疑,“應該不是吧?大家不都是一樣麼?”她到現在滿打滿算才三個月,除了確診那次請過太醫,在沒有請過。
主要是她身體好,又有兩個嬤嬤照顧,她覺得沒必要。
石雅惠快被她的迷糊給氣死了。“你這樣榮貴妃娘娘就沒說你?”以榮妃娘娘對她的寶貝程度來說不應該啊。
菀凝不好意思道:“額娘信不過外麵的大夫,我們本來打算等請過安再讓太醫診脈的。”
菀凝隻是皇子福晉,拿著她的牌子讓人入宮請太醫比較麻煩,榮妃還擔心請不到好的。反正她每月初一十五要入宮,榮妃乾脆就讓她在這兩日在鐘粹宮診脈。比起菀凝,她對太醫院的太醫熟悉的很,知道誰醫術好。
大福晉道:“我就說呢,懷孕馬虎不得,你不要仗著身體好就不在意。跟你們說著第一胎尤為艱難,若真是雙胎更應該提前做好準備。”
女人生產就是從鬼門關走一遭,想當初她生大女兒的時候整整生了三天三夜,那痛苦她現在都記憶猶新。
得知二弟妹是雙胎的時候,她特意問過大夫,多胎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它最容易胎位不正導致難產,大夫說十個雙胎裡能母子平安的有三個都是高的,大部分都是頭一個平安降生之後一屍兩命。
孕婦容易多想,這些話大福晉沒敢說出來,隻是叮囑她們要多注意,最好是找個有經驗的大夫和穩婆。
大福晉雖然說得不多,石雅惠又不是傻子,該知道、不該知道的,她早就問清楚了。
菀凝察覺到她心跳加快便道:“沒事,你們忘了我額娘當初也是雙胎,你們看我那倆弟弟。你若真擔心,等會兒讓我額娘好好跟你說說。”
她額娘生產實打實靠的自己,本來菀凝是想幫忙,她阿瑪覺得她是小孩子,直接讓人看住,根本就沒機會近身。
菀凝覺得,她額娘可以,石雅惠未必不可以。
說起這個,石雅惠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大福晉也笑了。“瞧我,現成的例子就在這呢,我怎麼給忘了。”
石雅惠抿抿唇,“那我就不客氣了。”關乎自己跟孩子她可不會死要麵子,大不了日後給國公府送上一份大禮。
菀凝不在乎道:“咱們誰跟誰,你跟我客氣,那才是見外呢。”
幾人正說著話呢,李佳氏忽然插嘴道:“咦,四嫂今兒怎麼沒來?四嫂可是有名的規矩人兒,不會連請安都忘了吧。”
沒人理她,李佳氏又開始嘴欠了。
她不敢惹菀凝,不敢惹石雅惠,看來看去選擇了最好下手的四福晉宿嫆。
菀凝見狀轉頭拉著她的手笑,“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五弟妹說起來我還沒謝謝你呢。那日我本想當麵道謝,奈何不湊巧碰上你不舒服。幸好咱們今兒遇上了。五弟妹可喜歡我送的賀禮?”
假裝沒看見李佳氏難看的臉色,她用力拉住不讓李佳氏抽回手,“也就是五弟妹,換個人我可不舍得送她那般珍貴的禮物。”
石雅惠明知故問道:“你送了五弟妹什麼?咱們都是好姐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菀凝橫了她一眼,“那怎麼能一樣,你若有五弟妹這小金嘴兒,彆說一株,送你十株都可以。”
李佳氏終於受不住了,她趁著菀凝跟石雅惠說話的功夫收回手,悄悄遠離了她。
看著她坐的離自己遠遠的,菀凝撇嘴,“這就走了,我話還沒說完呢。”她還沒當麵囑咐李佳氏生貴子呢。
李佳氏那麼喜歡盯著彆人的肚子,也應該讓她嘗嘗被人祝福(催生)的滋味。
大福晉笑道:“三弟妹這張嘴啊,也就她能製得住李佳氏。不過話又說回來,四弟妹今兒是怎麼回事?”
她之前就想說了,四弟妹不是那種張狂人,有次人不舒服了還堅持過來請安,今日為何?
菀凝也不甚了解,倒是石雅惠若有所思,“如果我沒記錯,前日四弟妹去見了烏雅貴人,莫非烏雅貴人又折磨她了?”
石雅惠上頭沒婆婆,她跟菀凝一樣覺得烏雅氏所謂的立規矩就是為了折騰人。四弟妹沒來,肯定跟她有關係。
菀凝臉色很不好,她道:“等會兒我跟額娘說一聲,請過安我去她家看看。”
三阿哥府跟四阿哥府距離遠,她入宮的時候並沒有跟宿嫆一起,她也是看到烏雅貴人才知道宿嫆沒來。
隻是那時候人多,她不好意思多問罷了。
菀凝擔心宿嫆,太醫給她診過脈,飯都沒吃直接出宮去了四阿哥府上。
她到的時候發現四阿哥居然在,四阿哥看到她臉色很冷,“三嫂來看宿嫆?”
菀凝點頭,“她出了什麼事兒,今日請安我沒見她,大家都不放心托我過來看看。”
四阿哥不著痕跡的看了她的肚子一眼,臉色有些緩和,“多謝三嫂,嫂嫂們有心了。宿嫆她,”四阿哥頓了一下,這一頓讓他緩和的臉又冷了下來,“宿嫆她動了胎氣。不過我已經讓人入宮告知過額娘,怎麼,她沒說?”
菀凝搖頭。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在鐘粹宮,她額娘有問過,結果烏雅貴人一問三不知,說自己也不知道。
再看四阿哥這架勢,擺明了烏雅貴人是故意的。
想著烏雅貴人對四阿哥的態度,菀凝看他的目光越發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