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給的兩個嬤嬤一個姓馬,與榮妃的娘家馬佳氏有些關係;一個人稱桂嬤嬤,這位雖與馬佳氏無關,但卻是榮妃外家那邊的親戚。
兩位嬤嬤都跟著榮妃很多年了,照顧過榮妃好幾個孩子,尤其是桂嬤嬤,三阿哥那就是她看著長大的。
菀凝新奇的摸摸肚子,小聲道:“好神奇,這就是懷孕嗎?”
她們妖族懷孕的時候能力會退化,大部分妖族都會變回原形,直到生完孩子才會變回來。懷孕的妖族警惕性很強,輕易不會讓人靠近。哪怕她是妖族小公主,見到懷孕妖族的次數也是有限。
但她從未見過依靠人形懷孕生產的妖族。
現在她自己懷孕了,她發現這感覺又跟當初她額娘生雙胞胎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她雖然好奇,但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嗯,就是忽然覺得有什麼跟自己息息相關。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在這個是世界如無根浮萍,隨時都會飄散。哪怕後來嫁給了三阿哥仍舊有這種感覺。可是現在,她忽然安定下來,她覺得自己就跟那蒲公英一樣紮根了。
兩位嬤嬤沒生過孩子,但她們見過榮妃懷孕時的情景,想著三福晉是第一次當額娘,看著她這樣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
桂嬤嬤道:“福晉,您要不要讓人給五福晉送份賀禮?”見菀凝疑惑的看著她,桂嬤嬤解釋,“您忘了,五阿哥家小阿哥滿月那日說的話?大福晉和二福晉可都是給五福晉送過賀禮的。”
尤其太子,他送的賀禮很豐厚,還直接言明是送給小阿哥的。
誰讓大家都說大福晉和二福晉是沾了小阿哥的福氣呢。
她覺得她們福晉雖然不用送小阿哥,送給五福晉是必要的。
菀凝眼前一亮,她笑道:“嬤嬤這話真是說道我心坎裡去了。這禮咱們必須得送啊。擇日不如撞日,咱們明兒一大早就去。”
至於送什麼,菀凝現在也琢磨出一些門道來,她也不怕出錯。
提起小阿哥,菀凝又問兩位嬤嬤,“你們說五阿哥是不是傻,有福氣這事兒能隨便往外傳嗎?他也不怕折了小阿哥的壽。”
小孩子本就容易發生意外,誰不是緊緊地護著,就算真有什麼特殊的那也是捂得死死的,生怕彆人知道。老五這個可好,小阿哥有福氣傳的沸沸揚揚,是生怕彆人不知道。
她可沒錯過郭絡羅氏聽到這話後的表情,還有李佳氏,儘管李佳氏已經極力隱藏那股惡毒和恨意還是瞞不住她。
桂嬤嬤道:“福晉這話莫要當著彆人的麵說。”說皇阿哥傻,萬一傳到皇上耳朵裡會惹的他不高興。
至於說五阿哥,她覺得倒不是傻。大概是第一次做阿瑪想的不那麼周全,才會被人利用。
不周全嗎?菀凝是不信的。五阿哥想的不周全有可能,郭嬪呢、太後呢?總不能大家都想的不周全吧?
問題偏偏是兩個人誰也沒有阻止,任由流言往外傳。
菀凝不知,她這樣說真的冤枉太後了,流言出來的那一刻太後就意識到不妥當,她本來是幫忙阻止的。她能管的了宮裡卻管不到宮外,加上有些人可以傳播,最後弄得人儘皆知,她那點阻攔就顯得微不足道。
“福晉,有孕了,最好早點休息,養足精神對胎兒也好。”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桂嬤嬤建議道。
菀凝不好意思的道:“好嬤嬤,我在玩一會兒,我睡不著。”隻要一想到肚子裡踹了崽子,她就滿臉興奮。
馬嬤嬤意有所指,“既然福晉睡不著不如給三阿哥寫信吧,奴婢相信三阿哥得知福晉有了,會很高興。”
哪怕三阿哥後院沒有女人,但夫妻之間的感情也需要維護。原本共同照顧孕婦和孩子是最好的選擇,奈何三阿哥如今不在京城。如此就隻剩下寫信這一條。
把自己的心情感受寫下來告訴三阿哥,也是一種參與方式。
菀凝眼前一亮,她拍手,“瞧我這腦子,我怎麼忘了這一茬。我懷孕這事兒還沒告訴三哥呢。”
若是一般婦人肯定會羞澀不好意思,菀凝習慣了什麼事兒都告知三阿哥,自然不會有什麼。
鋪好信紙,菀凝咬著筆頭思考片刻,終於落筆。
三哥,展信安。
你走後沒多久,五弟家的小阿哥滿月了,我跟大嫂、二嫂去參加滿月宴……
菀凝從五阿哥家滿月宴開始,把大福晉、二福晉不舒服,李佳氏怎麼奚落她的全部都寫在紙上。
她在信中寫道李佳氏‘祝福’她,如今她真的有孕了,所以她給李佳氏準備了一份大禮好好‘感謝’對方。
委屈也好,高興也罷,甚至她還把京城發生的一些事兒寫在心裡。就像三阿哥還在京城兩人平常聊天一樣,想到什麼寫什麼。不知不覺她就寫了厚厚十幾頁信紙,此時桌子上的宣紙已經被她用完,不然她還能在寫十幾張。
寫完信,菀凝呼出一口氣,看著桌子上的紙張,她愣了下隨後便笑了。
她從不知自己也是如此囉嗦的人,三阿哥走了不過兩月她就有這麼多話要說。
甩甩手腕,菀凝把信紙曬乾然後小心的裝在信封裡封好。
今日太晚了,她打算明日在讓人寄出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菀凝讓人把她想好的禮物準備好。聽到她準備的禮物兩位嬤嬤哭笑不得,心說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呢。
菀凝先去給榮妃請了安之後才讓人去阿哥所通報。
阿哥所畢竟是皇阿哥們居住的地方,彆說她一個皇子福晉就是後妃都沒資格隨便入內。她想找李佳氏,隻能讓人去通報,然後等李佳氏從阿哥所出來。
聽聞菀凝找她,還帶著禮物,李佳氏就想到前些時日的大福晉和二福晉,她臉黑了,咒罵道:“這一個個的真當我好欺負,羞辱我一次不夠還來。”有心去找菀凝的晦氣,隨後後想到人家的額娘是貴妃,還管著宮務。
想想這個一個月過得日子,李佳氏臉更黑了。
榮妃雖然沒讓人克扣她的份例,可她日子也不好過,最明顯的就是去要個什麼,那些奴才的態度。
比如去禦膳房,明明她先去的,禦膳房的奴才就敢讓她等著,先給後來的奴才。再比如送冰,那些奴才最後送過去不說,還卡的死死地一兩都不會多給她。問就是份例如此。
這種事情發生過好幾次。
她跟郭嬪訴苦,郭嬪罵她不長腦子去得罪菀凝,如今被榮妃針對是活該。
她跟五阿哥哭訴,五阿哥說她沒事找事。後宮這些人裡除了郭絡羅氏就屬她地位低,禦膳房先給那些後妃有錯嗎?再說份例不也沒少她的。就因為沒占到便宜就說彆人針對她。五阿哥覺得她丟人。
總之,李佳氏是有苦說不出。
李佳氏心裡煩躁,她也知道菀凝找她肯定沒好事,咒罵過後便道:“你就說本福晉不舒服,不便見客。”
她心想,自己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
她這邊剛把人打發走,李氏就過來了。
李氏隻是個格格,所以她的兒子養在五福晉這裡。
本來李佳氏是不願意的,後來一想這是個轄製李氏的好方法便同意了。如今李氏為了看兒子天天過來給她立規矩伏低做小。
看著之前耀武揚威張狂的李氏變得小心翼翼,李佳氏彆提多得意了。
李佳氏本就不待見李氏,今日心裡存著氣,對她更是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