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端著膳食進來了,雲霧接過來道:“嬤嬤說您剛生產完不宜吃太油膩的,就先給您溫了點粥墊墊肚子。”
粥一直放在爐子上熬著,早已經軟爛了,她用手摸了摸溫度剛好。
菀凝也知道此時不是講究的時候,她也不用雲霧伺候,自己拿過碗幾口就喝完了。喝完粥,她喟歎一聲:“感覺又從死裡回來了一樣。”停了一會兒她又道,“還有嗎,再來一碗。”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口東西沒吃,彆說她還真有些餓了。她喝的這個並不是純小米粥,裡麵加了紅棗、枸杞等物。
聽見她說餓,雲霧更高興,“將近一天沒吃東西呢,餓是正常的。”說著又給她盛了一碗。
菀凝連著喝了三碗粥,感覺有七八分飽的時候就被雲霧阻止了。
“嬤嬤說剛生產完要格外注意,您先休息會兒,奴婢讓廚房給您做點彆的。”
菀凝拒絕雲霧想要扶她的手,道:“孩子們呢,我想先看看。”
睡了這麼久她雖然還是感覺渾身沒有力氣,但總體來說已經好很多了。辛苦這麼久,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看看孩子。
雲霧道:“您稍等,奴婢這就讓人去隔壁看看。”
主子醒來的事兒她已經讓人去通知三阿哥跟國公夫人了,想必這會兒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小主子那邊她也讓人告知了嬤嬤,隻等著主子用完膳就會把小主子們抱來。
菀凝沒等來奶嬤嬤倒是先等到了覺羅氏。
女兒還在昏睡不醒,覺羅氏哪裡能睡得安穩,外麵稍微有些動靜她就被驚醒了。得知女兒醒了更睡不著,急忙起床匆匆趕來。
看著女人還有些蒼白的臉,覺羅氏心疼的直掉眼淚,“我的兒,你可真是遭了大罪。不過也算苦儘甘來,有了這倆小阿哥跟小格格,我看誰還敢說風涼話。”
覺羅氏經常在外麵走動,聽到過不少風言風語,最多的便是說她國公府的女兒善妒。
哼,彆以為她不知道,這些人不過是嫉妒,嫉妒她府上的格格們在夫家受寵。她就不明白了,腿長在男人自己身上,他們若是非要納妾睡小的,她女兒能攔得住?
以前她雖然也堵了那些人的嘴,可回頭想想仍舊是生氣。如今好了,她女兒一胎三個皇孫,她倒要看看誰還敢在背地裡嚼舌根。
伸手撫平覺羅氏眉間的皺紋,菀凝笑道:“那額娘可能要失望了,您也知道那些人就是吃不著葡萄說它酸,女兒以前過得好就夠她們酸的了,如今一口氣生了三個娃,她們不是更酸?”
覺羅氏怔了一下,隨後輕哼:“那就讓她們酸去。”她們自己不爭氣怪得了誰。
說了兩句,她就把話題轉移到女兒身上,“你現在感覺如何?月子裡一定要聽太醫和嬤嬤的話,不能擅自妄動。”有些人總覺得孩子生下來就沒事了,殊不知生完孩子仍舊有很大的凶險在。多少人就是剛生完孩子不注意導致出血。
少量出血沒什麼,大出血止不住可是要人命的。尤其她女兒生了三個,更應該格外注意。
菀凝點頭,她摸摸肚子,隔著寢衣它都能摸到裡麵一層柔軟的棉布。她知道這定是額娘要求的。
額娘當初生雙胞胎有些出血,隨後就想了這麼個法子。在腰上纏幾圈棉布不僅能加速恢複免得肚子過胖,還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產後出血。
“福晉,奶嬤嬤抱著小格格、小阿哥們來了。”
菀凝驚喜道:“快讓她們進來。”
覺羅氏從奶嬤嬤手裡接過孩子轉身遞給她,菀凝畢竟是第一次,她手把手教導對方怎麼抱孩子舒服。
嬰兒小小的一團,菀凝根本不敢用力隻放在腿上虛虛的摟著,她僵硬的轉動脖子低頭去看懷裡的孩子。
覺羅氏笑道:“你手上這個是大阿哥、這是小格格和小阿哥。這幾個孩子隨你白淨著呢。”
菀凝仔細瞧了瞧,她覺得三個孩子一個樣,有些奇怪額娘是怎麼分出誰是誰的。
像是察覺到她的疑惑,覺羅氏伸手輕輕地撥動下繈褓露出小嬰兒脖子裡的掛件。
那是一個小小的金鎖片,每個金鎖片的樣式都各不相同,她正是靠這個認出來的。
菀凝低頭看著鎖片終於想起這事兒。
她有次跟三阿哥聊天,說起孩子的事兒。她說萬一孩子們長的一個樣,要怎麼區分。當時三阿哥就說讓她彆擔心,說他已經想到法子了。
原來這就是他的法子。
小心的拿起鎖片瞧了瞧,三阿哥考慮的很全麵,鎖片很薄,上麵磨的很光滑也不用擔心劃傷孩子。
挨個瞧了瞧孩子們,覺羅氏就強製菀凝躺下休息。
她又開始絮叨:“孩子們就在隔壁不會跑,你現在最主要的是養好身體。彆仗著自己年輕身體強壯就不當一回事兒,月子裡落下病根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等你老了在後悔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