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壺濟世(八)(1 / 2)

不管許茂生怎樣不敢置信與懷疑,他都不可能猜想到真相——林霄是被一異界靈魂奪舍。

他隻以為是自己有眼無珠,錯將魚目當珍珠。

到底是女兒重要些,消沉不過一刻,他便重新振作起來,鬥誌滿滿要將林霄拉下來。

客棧人多眼雜,還不安全,許茂生托了沈侍郎,租住了一處院落。

青石板上,雨水潺潺,安然推開房門,將桌上散落的東西收拾整齊,院中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許茂生挾著風雨進來。

“爹,”此處無人,她也便換回了原來稱呼,遞上一方乾淨帕子,狀似無意問道,“您這是去了哪兒?”

許茂生身軀一僵,帕子遮住了麵容,含糊道,“去找了你沈叔。”

“找沈叔叔做什麼?”她追問不休。

“一些小事而已,”許茂生本就是不是善言辭的人,招架不住女兒的追問,忙道,“還有飯沒?我餓了。”

安然眨了一下眼,她剛回來,哪有飯啊,不過她鎮定道,“我久等爹爹未歸,心中著急,哪裡有心思做飯。”

許茂生頓時心覺愧疚,“那我去做,下次我回來晚了,你也不必等我,早些用飯。”

“還是我來吧,”安然道,“爹爹剛從外麵回來,恐怕疲累。”

不等許茂生阻攔,她便出了房門,轉去廚房。

外麵細雨淅瀝,安然撐了一柄紅傘,步入院中。

少女身姿窈窕,冷風吹來,單薄的衣衫裹在身子,越發顯得嬌弱不堪。

愧疚一股股湧了上來,本就因給自家女兒定了一門糟糕婚事而愧疚的許茂生此時更覺難過,都是因他有眼無珠,才招來這禍事。

但也更堅持了必要將那貪慕虛榮的小子拉下來的決心。

走出房門的安然卻沒有許茂生想的嬌弱,她麵容沉靜,眼中還流露出一絲笑意。

這幾日許茂生在外打探情況,安然怎麼可能放心他孤身一人,一直在後麵跟隨。

不得不說,許茂生到底隻是個大夫,在智謀上差了許多。

許茂生去的有酒樓茶館,還遠遠觀望了一眼林霄。

他將林霄在家鄉有婚約的消息悄悄散播出去,首尾不怎麼乾淨,安然替他處理的時候,還碰到了疑似沈灝清派來的人。

顯然那位沈侍郎當真是重情重義的人物。

安然沒和他們照麵,在後麵給雙方補漏,儘量做到完美無缺。

然後趕在許茂生之前回來。

安然很清楚,這不過是一時手段,要等它發酵引起上層注意,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好在她早早布下了嘉陽公主這一暗子,走進廚房,她取了米淘洗,心道該快要結束了。

宮中。

市井流言本不怎麼惹人看重,且多是無稽之談。

但耐不住宮中貴人關注林狀元郎,因此嘉陽公主散出去的手下一收到消息,不敢怠慢,立時就將這不知真假的消息連同其餘查到的一並呈了上去。

殿內點著淡淡的木檀香,讓人心神安寧,捏著這一情報,嘉陽的心卻不如何平靜。

下麵報上來的時候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隻是抱著不可有遺漏的命令呈上來的,但嘉陽卻信了。

她有種直覺,這是真的。

看到這一情報的瞬間,嘉陽公主便覺得這是真的,【係統,這是真的嗎?】

她在心底求證係統。

下一刻,機械的聲音響起,【叮,請宿主自行判斷。】

嘉陽反而鬆了口氣,秀麗的麵容浮現淺淺笑意,讓殿內一直情緒緊繃的宮人也跟著心神稍鬆。

【我知道了。】

她語氣悠悠帶笑,在最初的驚慌過後,長久養成的皇族素養支持著她去探索這個名為係統奇怪東西。

她試著與其對話,得到的回應寥寥,且隻有與任務有關的對話,係統才會回應。

這是一個空子。

也讓嘉陽對係統的敬畏之心銳減,開始琢磨起如何利用它。

此時,變相從係統那裡得到證明,她敲了敲桌案,有宮人躬身出列。

她淡淡吩咐道,“讓人往林霄的籍貫而去,查一查是否屬實。”

宮人無聲領命退去。

嘉陽彈了彈手中的紙張,為林霄的膽大而震驚,欺君?真虧他有這膽子,那可是夷九族的大罪!

哪怕是她們這些做兒女的,欺君都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