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蒼茫(二)(2 / 2)

此時他可以肯定,那紫色雷霆中的劍光必然是那日之人所為。

“也好,”金鱗妖王摸了摸白骨王座,他並不認為自己那日會輸是實力不濟,一定是那人太過狡猾的緣故,“就讓那蠢貨先去探探路。”

安然身與劍合,在雷霆之中穿梭,再暴戾的雷霆在她麵前都不堪一擊。

雷雲翻滾,風聲暴躁,似也在表達憤怒的情緒。

安然很享受這種感覺,她每次到達的世界尚無法控製,已經許久沒有酣暢淋漓的打過一場了。

似乎感受到她的心緒,爭流劍一聲輕鳴,倏爾速度又快了一分。

火紅色的身影急馳而來,在半空顯出身形,可還沒等他說出什麼,雷霆中分出一道劍光,輕輕一斬——

龐大的身影墜向地表。

“那是此界妖王?”安然現在的狀態與爭流劍交流極為方便。

【許是吧。】

爭流劍的聲音低啞。

“很弱,”隻是他們分出的一道劍光就輕易將之殺了去。

“相比廣虛界的合體尊者。”

她很快意識到,妖王之上應當還有更強的妖魔。

爭流劍沒有出聲。

半個時辰之後,一道幾要奪去太陽光輝的劍光斬向雲海,雲海終於再也無法重新聚合。

劍光分開,顯出安然手執爭流劍的身影。

紫色雷霆失去根源,爭流劍吞吐出數道劍氣,四下一掃,雷柱便無力散去。

天際一片清明,安然足下踏風,摩挲了下爭流劍劍柄,抬頭看向更深遠的天穹,“接下來,便該去那處了。”

爭流劍劍身閃過一道光亮。

安然輕笑了下,縱光往上飛去。

金鱗妖王洞府,他目光死死盯著天際,保持這等狀態已經許久了,見那道光芒離去,他才微微出了口氣。

那人是誰?

火山妖王竟不是她一合之將。

豈不是說那日他也是在生死邊緣遊走一圈?

……

極高極遠之處,這裡無有任何生靈,隻有無窮無儘的罡風,□□凡胎一觸即死。

安然此身已為仙體,在此處尚算輕鬆,她繼續往上飛遁,速度卻是慢了下來。

一千米,兩千米,五千米,一萬米!

安然也不知道自己飛行了多遠,她隻是憑借著感應,知道還不夠,還不夠,那就繼續飛吧。

終於,一道意識感應到她的存在,迫不及待投了過來。

【幫我!】

【幫幫我!】

她頓了一頓,順著它的來處飛了過去。

這是一處莫名之地,玄妙無比,隻站在此處,無儘的大道玄妙就往身軀之中灌注過來。

安然也險些沒有忍住。

她深吸了口氣,“我尚無力幫你。”便是有,也不能在此時出手,這邊一有動作,始作俑者那處就有感應,她並不能保證能敵得過那人。

天道意識沉默了會兒。

【儘力。】

安然點頭:“好。”

她抬起爭流劍,一股股法力注入進去,爭流劍幾要顫抖。

【堅持住。】

她傳了一道意識過去,自來危險伴隨著機遇。

不久,這處莫名空間內的天道氣息纏繞上劍身,安然見狀,法力不停,幾乎要把所有的力量都注入進去。

她之前與法則相鬥,收獲不小,恢複了一些實力,此刻毫無保留注入爭流劍。

爭流劍劍身幾乎要看不出原貌,無儘的法力將之包裹。

終於,安然舉起爭流劍,全力斬了下去。

哢嚓——

一聲輕響,在安靜的莫名空間裡極為明顯。

安然此時不能斬開禁錮天道的束縛,但隻斬開一個缺口卻是無妨的。而且這般後天道意識可自行掙脫,隻是時間後很久,也許萬載,也許萬萬載,好處時始作俑者很難察覺,因為天道可以動用自身力量迷惑他。

【謝謝你。】

一個比之前更清晰的意識傳了出來。

安然挑眉,看了眼外表沒變,內裡卻大不相同的爭流劍,對天道意識道:“你既有了餘力,第一樁事,便是恢複此界人族的修行道路。”

當初那人魔染妖族,使他們變成妖魔,又更改此界法則,斬斷人族修行之路。

本來當妖族踏入修行一途後,人族也會漸漸發現自己的修行方法,走上修行一途,但那條路卻被人提前斬斷,使得人族麵對妖魔幾無還手之力。

天道意識飛快道:【好。】

沒有多久,安然就產生了一股玄妙的感應,模模糊糊間,她覺得自己體悟到了什麼。

她知道這是因為她待在天道意識最為關鍵的所在,天道意識有所動作時她也一並感受到了。

很快,那股感應便停止了。

天道傳出意識:【已經恢複。】

安然點了點頭,又看了眼爭流劍,知道再不走爭流劍就該忍不住在天道的空間內化形了,到時隻怕天道再念著他們的情,也會忍耐不住把他們踢出去。

她道:“事已畢,我們該走了。”

天道意識猶豫了會,莫名空間內飄出兩縷氣息:【送給你們,多謝。】

大道氣機,還是純粹無比的大道氣機。

安然飛快收起一道,另一道打入爭流劍體內,笑容燦爛:“也謝過你的贈禮。”

說完,安然就急匆匆轉身出了莫名空間,幾乎是剛一出來,爭流劍就自她手中飛出,天際雷霆凝聚。

這一次非是法則作祟,甚至也不是此界天道,而是大道所為。

也是爭流劍倒黴。

此界天道剛剛脫困,尚不能執行雷劫,大道有感,自行降下雷劫,渡得過,自此脫物為靈,是為靈族,大道之前風光無限,渡不過,萬事皆休。

……

山穀之中,善介捋著長須站在屋舍之前,望著穀中祭台。

那日元君自天而降,落於祭台之上,自此穀中眾人便視此祭台為聖物,哪怕它簡陋無比,隻是幾個族人隨手所搭,也沒人敢輕視他分毫。

此時祭台之前正有數人圍坐。

元君已有好幾日未歸了,他們不是擔憂元君一去不返,事實上元君出穀之前將此行目的說得清楚——元君是要去布一陣法,將人族護佑其中,若能成,自此後人族不必再時時擔憂妖魔威脅,恐慌明日部族將亡,人族將會迎來一段時間的平穩發展階段。

儘管元君沒提此中危險,他們也不知曉陣法是何物,可幾日前山巒震動,天降雷霆,穀中眾人知曉必與元君有關。

那天際無數雷霆,隻看一眼,無數人族便覺刺目無比,何況親身經曆。

穀中眾人便自發在祭台前為元君娘娘祈禱。

後來雷霆消失,元君卻依舊未歸,穀中眾人疑心元君是受了傷,尋了地界養傷。

他們心思單純,對安然滿心敬意,從未想過元君會拋下他們離開,因而圍在祭台之前,更不肯離去了。

善介曾勸過他們,也隻換來分成兩批人輪流在祭台前祈禱的現狀,另一批人則在穀內穀外建造屋舍,以及其他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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