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宗師,能做什麼?
而陳君子,他對三人還是一無所知。
陳君子唯有苦笑;“大宗師何等人物,早就不理會俗事,又怎麼會參加我們的事。”
大宗師天生就站在權力的頂端,有無數人仰望,那裡還用得著在意俗務,他想要什麼,有無數人爭著搶著要送到他麵前。
這樣的人,隻怕隻對破碎虛空有**了。
話雖如此,可安然還是道:“沒有大宗師,你們無法成事。”
你沒有,彆人有,哪怕曆儘千難萬苦,眼看著就要勝利,隻需要一位大宗師,多少年的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陳君子沉默下來。
這就是武道世界的準則,強者為尊。
良久,白淨秀氣完全不像一個武者的臉上露出既是不甘又隱含期盼的神情:“鄭夫人當真不能入我等組織?世道艱難,為萬民請命,夫人可再想想?”
安然淡淡一笑。
陳君子難掩失望,勉強不失禮的笑笑:“罷了,是我強求了,”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終身為一件虛無縹緲的事情而奮鬥的。
他斟了一杯酒,“夫人,雖未能成為同僚,然看在思想一致的份上,陳某在此請求夫人,將剛才的話儘皆忘卻。”
朝廷與江湖處於天平的兩端,一端重了,另一端必然會輕。
損此而利彼。
若是這個暗地裡的組織被江湖各方勢力知曉,他們必然要齊心協力將之拔除。
安然接過那杯酒,放到唇邊飲了一口,“陳公子放心,我已忘記。”
陳君子又露出一抹笑,比之前要輕鬆些,“如此甚好。”
隻是他也沒心情再陪客人了,不一會兒,曲終人散。
小五丟了塊碎銀給外麵的歌女,儘管相隔不到一丈,可他們聽得到歌女纏綿的歌聲,歌女卻不能聽到裡間的談話。
安然望了望桌子上隻飲了一口的茶,“他倒是人如其名,江湖讚譽,都配得上。”確實是個君子。
小五歪了歪頭。
他扯了扯安然的衣袖,疑惑道:“你明明讚同他的想法,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不就是大宗師嗎,她就是啊。
安然摸了摸他的頭,“你想的太簡單了。”
小五皺起眉,不太高興道:“我可是人工智能,隻會比人類想得複雜,怎麼可能更簡單?”
安然失笑,又拍了拍他的腦袋,突然道:“我之前忘記了,桑宛那裡,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了結不了,你該知道怎麼做吧?”
小五把頭磕到她腿上,沒好氣道:“知道了!”
從春華樓出來,三人便離開了這座城,倒是讓來找人的唐青青撲了個空。
春華樓的掌櫃看著笑容滿麵,話裡都是恭維,可卻沒透漏什麼有用的信息,一點不賣她這個平都城大小姐的麵子。
唐青青纖手直接把披風上的一塊布料給揉皺了。
跟著她前來的白妙有些不解:“幾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罷了,小姐何必如此上心?”又是送請帖又是親自來找人的。
“你懂什麼。”少女冷聲斥責,連平都城都查不出來曆的人,要麼是真正如同一粒塵埃般不起眼的小人物,要麼就是深藏不露的厲害人物。
她雖隻與那一家子見了一麵,卻也知道他們絕對是後者。
若是能夠招攬回平都城,想必大哥會很高興。
病弱的少女臉頰缺少血色,卻因想起了某人而泛起紅暈。
隻可惜,到底是錯過了,唐青青深深歎惋,纖纖玉手搭在白妙腕上,“罷了,讓人留意著些,回錦繡山莊。”
少女眼中閃過厲芒,她要去找大哥,可不能讓大哥再去那個賤人麵前獻殷勤。
腳踏幾條船的風流蕩|婦,可不能讓大哥再上她的當。
可惡,第一樓的速度能不能快點!
錦繡山莊內,桑宛確實正在與幾位愛慕者坐在一起。
涼亭內,微風習習,琴仙一身素雅白衣,纖長手指在琴上撥動,曼妙的琴聲使人沉迷。
不遠處,一道身影藏在陰影裡,他也穿著一身白衣,卻與桑宛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彆。
陰沉沉的,眼中聚著化不開的墨團。
他閉上眼,聽得卻不是琴聲。
【係統,好無聊,給我講個笑話吧。】
【叮,判斷宿主此時不適合聽笑話,容易暴露,還請宿主專心彈琴。】
【又不是我在彈,好吧,不聽笑話,你給我調一本看唄。】
【叮,曲子即將結束,請宿主認真對待。】
【……】
章朝儒望著涼亭。
這世界上有仙嗎,大概是有的吧,不然他怎麼會從噩夢中醒來,窺見真實。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