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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半山腰的另一間客院裡,樹下的石桌前坐了四個人。
雲煙,明晟,章朝儒,還有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其人穿著昆侖特有的服飾,麵容俊朗,眼中時不時閃過精光,可見是一名格外精明的人物。
不過那是在彆人看來,在雲煙等三人眼中,其人愚不可及,為了坐上昆侖掌門的位置,這一位將自己、將整個昆侖賣給了彆人。
這個彆人,自然是朝廷。
現在的朝廷:不一定有將他推上昆侖掌門的能力,但僅憑他自己,絕對沒有那個能力。
昆侖掌門隻從第一峰選取,而他則是第二峰的弟子。
一和二,差之毫厘,未來卻失之千裡。
顧朗一邊在心裡為自己歎息,一邊與明晟含笑你來我往的試探,眼角餘光總是瞥向雲煙。
眼看著自家師妹快要暴走了,明晟竭力將顧朗的注意力拉到正事上來,“顧大俠可有前來的客人名單?”
顧朗搖頭:“並無,那東西是掌握在第一峰手裡的,但不難弄到,如今客人尚未全部到齊,陛下若是需要,過幾日我一定送來。”
明晟含笑點頭,他早就說過讓顧朗喚他明兄即可,但他為了表示尊敬,一直堅持喊他陛下。
“那便有勞顧大俠多費心了。”
兩人又彼此試探幾句,雙方都覺得很滿意,再將之後的計劃推敲了一遍,顧朗告辭離開。
天色尚早,昆侖山上風景絕佳,章朝儒聽了一肚子陰謀詭計,覺得自己需要緩緩,消化消化,便也提出要出門逛逛。
雲霧繚繞,恍若仙境,章朝儒一個輕功,輕飄飄躍出數丈,身姿若雲,不帶一絲煙火氣。
剛上山來的一行人望著此景,那人相貌如何看不真切,隻瞧見一身藏青衣衫,在他飛掠間衣衫鼓起,更稱得他身若輕鴻,恍若仙人。
唐青青裹緊了自己的披風,有些羨慕,盛夏的天氣,然山間濕氣重,她沒有內力護體,不得不穿上披風。
於煥一低頭,就瞧見了自家妹妹這副表情,大手落到她腦袋上,輕輕拍了拍,柔聲道:“可是累了?馬上就要到了,再堅持一會兒。”
唐青青搖搖頭,露出一個微笑,斜陽殘輝泛著金紅二色,落到她的麵頰上,少女的笑容染上了神秘色彩,華美不可思議。
於煥愣了愣神,接著就注意到唐青青慘白的嘴唇,頓時急切起來,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向帶路的昆侖弟子說明情況。
不多會兒,兩道身影運使輕功而去。
同行的章映留並未得他親自告知,是平都城的其餘人前來說明的情況,洗去一身塵埃,此時容光煥發,儘顯一莊之主風采的章映留微微一笑,“無妨,於兄愛妹深切,我等並不在意。”
平都城的人又表達了一番章映留的善解人意和大氣的感激,才回到自己的隊伍中。
這二人的到來很快也為昆侖山上眾人所知曉。
沒過幾日,每日必到的仲寧帶來一個消息,多日曆練,對著安然等人,仲寧總算能克製住自己的忐忑,他道:“掌門讓弟子來帶給前輩一句話。”
“什麼話?”正在煮茶的安然抬頭。
清晨的朝陽落在她的身上,為她增添了一分仙氣,這一個刹那,仲寧下意識屏住呼吸,幾乎要疑心當真是天仙下凡。
下一刻,一股寒涼的煞氣無聲無息侵入靈台,一個激靈,仲寧立刻醒了過來,他也不敢探究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低頭恭奉上一個信封。
說是帶話,但昆侖掌門可不是大宗師,哪敢對安然那麼輕慢。
司單上前接過,遞給了安然。
展開信後,寥寥幾眼就看了一遍,她素白的手指彈了彈紙張,心神一轉,就說道:“告知貴掌門,我並無意見。”
得了她的話,仲寧鬆了口氣,又道要回去複命,忙告辭離開,整個過程再不敢看她一眼。
剛離開院子,仲寧就後怕地抹了把冷汗,此時此刻,他特彆想找其餘侍奉大宗師的難兄難弟們求安慰。
院子裡,安然瞥了默不作聲在樹下打坐的爭流,將昆侖掌門送來的信遞給司單,“讓人好好準備。”
司單低聲道:“是。”
他也沒急著看信裡到底寫了什麼,徑直出了院門,既然是讓“人”好好準備,這個“人”除了第一樓的其餘殺手自然再沒有旁人。
第一樓來的不隻有安然和司單兩人,昆侖山下第一樓的據點裡,不止有優秀弟子,連堂主都來了一位,就怕樓主需要人驅使時人手不夠。
山道上,司單展開了,略過昆侖掌門對大宗師的恭維敬仰不提,信中隻表達了一個意思——來的人太多了,隻為了決定懷恩山莊藏寶圖的歸屬豈不浪費,不如咱們再弄個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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