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又找人代班了。
他出門的時間正好是第一節課下課的時間。
“津島老師。”一個人忽然攔住了太宰。
太宰認識這個人,他是檀君的老師,是今天第一節課的老師。
“有什麼事情嗎?”太宰笑著看著他。
太宰的身高在這個國家裡已經很高了,所以在站著和彆人說話的時候很有身高優勢,需要微微低著頭看著人。
這個人對太再說:“津島老師,我能理解新婚夫妻情迷意濃,但是您能考慮一下檀同學她現在還是個學生的問題嗎?即使結婚了現在也該以學業為重。”
太宰知道他在說什麼。
怎麼說呢,學生都能看出來檀君和太宰遲到是因為做了某些少兒不宜的事情,老師更能看出來了。
可是他們和合法夫妻,能有什麼辦法呢?
隻能通過口頭勸說一下。
太宰其實是有辦法讓老師放心的,可是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
他沉思片刻,開口就是搞事:“這樣嗎?可是生理問題總得解決一下吧?不找我夫人的話我很難辦的。”
老師露出了詭異的表情。
這話該怎麼回答?
“我耗時有點長。”目前依然處於腎虛狀態的太宰誇下海口,“一天幾個小時。我還是比較想和夫人度過的~”
老師盯著太宰看。
這家夥的小身板看上去就是不能乾的。
而檀看上去則是那種如同冰雪一般的美少女,換言之,看上去性冷淡。
兩個人能做什麼呢?
應該是起床起晚了。
他之前是想多了吧,津島老師應該沒那麼人渣。
老師忽然就放心了:“津島老師有數就好,我先走了。”
剛剛吹了牛的太宰僵住了。
這是什麼反應?他的腎虛寫在了臉上嗎?為什麼他這話一出對方就放心了呢?
他,港口黑手黨首領,難道不應該像是檀君那種美少女在他麵前隻能嚶嚶嚶地哭出來嗎?
雖然有著頂尖的腦子,但是就像作為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的他總是信心滿滿地覺得美人會和他殉情一樣,加班加到腎虛的太宰也自信滿滿地覺得他在彆人看來龍精虎猛、能把檀君在床上折騰到泣不成聲。
太宰隱約聽到了嗤笑聲。
不用想,絕對是學校裡的哪個阿飄笑出了聲。
太宰麵無表情。
命運這東西果然偶爾還是會出乎他的算計的。
正在和女同學聊天的檀君忽然對上了門口老師的眼神。
那憐憫的眼神讓檀君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奇怪的反應?
太宰抖了抖手上的紙條,上麵第一行字是“九點三十,操場邊的櫻花樹下”。
現在是冬天,樹是櫻花不是梅花,冬天完全是沒有任何美感。
操場上並沒有多少人,似乎今天沒有什麼課。
太宰靠在樹邊,緩緩地閉了一下眼睛,等著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一片櫻花的花瓣落在了他的鼻尖。
時空……不,應該是隻有時間發生了改變。
“啊!”太宰還沒來得及回神,就聽到樹枝裂開的聲音,和一個人的驚呼。
一個影子從書上掉下來了。
太宰本能地伸出手接住對方。
那個人的重量很輕,但是衝擊力一點也不小。
太宰是用自己的身體做緩衝才接住對方的。
“嗚……”那個人趴在太宰身上,半天沒起得來,整個人微微地蜷縮起來。
太宰並未催促那個人起身,他悄無聲息地把身上的人抱住。
過了大概能有五分鐘,那個人緩緩地起身,動作緩慢到好像是八旬老人。
他抬起頭,白色頭發上帶著花瓣、枯枝,身上白色的襯衫也沾了點碎屑。
這個人的臉色蒼白,嘴唇的顏色也和正常人有點不同。
他抬起手,神色有點恍惚地想要去摸太宰的臉。
檀君……
太宰還沒來得及呼喊出聲,眼前的場景忽然變得模糊,他感覺到一股斥力。
眼皮變得沉重起來了。
太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躺在冬季的櫻花樹下。
身上沒有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