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可大?流血多不多?”
“巴掌大的口子,褲子上全是血。”
“流出來的,還是颼颼往外飛的?”
“要是飛濺出來,那人早沒了,就是流血,不過那流的不慢就是了。”
“包紮了沒?止血藥可上了?”
“上了,上了,就是上次道觀求來的那種藥,上了三層才算沒衝開,包紮也緊,還是按照上次你師傅給人包紮斷腿時候的法子,上下都裹上的那種。”
阿木問的詳細,那老頭說的也十分的細致,一邊說,一邊還十分忐忑緊張的看著阿木,明明一個是老頭,一個是孩子,那姿態愣是倒了個個,可見對阿木這專業人士的重視。
“那還好,聽著應該不算太嚴重,按照路程,若是一路急趕,應該來得及,最起碼命應該能保住。”
聽得阿木給出這麼一個結論,即使那受傷的,不是自己村子裡的人,周圍圍攏過來的村民也齊齊的鬆了口氣,一臉慶幸。
彆看他們兩個村子日常吵吵的厲害,為了打獵的事兒,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可說到底都是苦哈哈的山裡人,深知抱團才能活的更好的道理,再加上這一次本就是兩個村子合作,還是剛看到了合作好處的時候,這要是有了人命搭裡頭……哪怕是為了不至於以後合作的事兒黃了,也免不得對這越發的上心。
如今聽到人能保命,哎呦,這樣一下子整個村子的人都覺得鬆快了幾分。這會兒子也有了心情發揮熱情了,一個個的,拉著阿木他們就往村中走,這個喊吃飯,那個讓烤火的,差點把阿木他們給嚇著。
這麼積極熱情?那剛才他們剛來的時候,那冷清難道是幻覺?好吧,這是擔心人命,理解萬歲。不過再怎麼理解,阿木他們還是要趕著時間往山下走了。倒不是說,對這村子有了什麼想法,涉及到人命,人家這麼做真心沒什麼可指摘的地方。而是他們擔心明道人他們擔心啊!
你說這傷患都送上門了,還順帶上兩個孩子得了蟒蛇的消息,可偏偏人卻不見蹤影,這讓那兩個半老頭子怎麼想?會不會擔心他們受傷?會不會惦記他們安全?自覺是自家師傅小棉襖的阿青和阿木,隻要一想到這個,哪裡還坐得住。
得了,趁著天色還早,趕緊的,喝口熱粥就走吧。按照這路程,天黑前趕到山下還是可以的。要是抓緊些,指不定還能在黑透前上山呢。
要不怎麼說自己養的孩子就是親呢,阿青和阿木他們想的那真是沒半點差池。這不是,半下午的,猛地接待了樹根爺爺他們一行三個成人,一個傷患的明道人這會兒就整皺著眉頭,看著山下著急著呢。
“師兄,你擔心什麼?那樹根老兒不是說了,那兩個好好的嘛,放心,就他們那點子本事,隻要不是遇上什麼大東西,必定平平安安的。”
明明是想安慰一下自家師兄,不想剛說完,泉道人就得了明道人一個大白眼,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是嫌棄自己不會說話,脫口而出了一個大東西,有咒人的嫌疑了。弄得泉道人十分的哭笑不得。想再說點什麼吧,又怕不小心戳到自家師兄這會兒脆弱的小心臟,泉道人隻能摸著鼻子,不鹹不淡的打了個招呼,直接轉頭走人了。
有這不討好的功夫,還不如去外頭走走呢。這大冬天的,有人在自家道觀借宿,作為主人,總不好太忽視了,再怎麼的,柴火什麼的,總要多備些給人,畢竟那裡頭有個失血過多的人在呢,比尋常人更怕冷些。
這頭泉道人剛走出去沒多久,那頭蒙頭蒙腦的石頭又大步的竄進了明道人的屋子,一邊腳步不停,一邊一臉興奮的高聲詢問道:
“師伯,師伯,師兄他們什麼時候回來?聽說還得了蟒蛇?那東西也帶回來嘛?蟒蛇是個什麼樣?聽說有手臂粗?那多可怕,師兄他們好厲害。”
唉,又是一個戳心窩子的,這一說,你讓明道人這心怎麼靜的下來?擔心死了好不。也不知道這兩個死孩子,什麼時候能回來。這兩個如今越發的不知道輕重了,這樣的事兒都遇上了,還顧什麼冰屋啊,應該一並回來才是正緊……明道人背著的手已經捏成了拳頭,若非還要顧著自己這一觀之主的體麵,他暴躁的都想自己下山尋人去了,看著天色,都嫌棄天黑的太慢,時間難熬。
所以嘍,當阿青和阿木好容易在天黑後急吼吼的趕到道觀,叩開了門之後,迎接他們的,就是自家師傅雷達一般,掃描全身的嚴肅臉!驚得兩隻和鵪鶉一樣,站在門口,一動都不敢動,隻剩下那滴溜溜的轉,不知道該往哪兒看得眼珠子還在活動。網,網,,...: